最后夏言是一脸复杂且飘着离开的第一楼,而屋内剩下的其他人,看着轩辕天心的目光中都带了一丝惊恐。
虽然惩罚宋耀祖那渣男的确很是大快人心,但是这种办法,在场同为男性的三人皆是有些头皮发麻,想来经过这么一出敲锣打鼓送休书之后,那宋耀祖只怕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作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妻子休弃的男人,他哪里还有脸待在帝都啊……
烈重渊哆哆嗦嗦地往燕君折身边靠了靠,看着含笑品茶的轩辕天心,道:“我一贯晓得你是个狠角色,但却不晓得你居然狠到了这个地步。”
轩辕天心闻言抬眸看来,烈重渊继续哆嗦了一下,道:“你虽然没有动手将那宋耀祖怎么样,可却是下的软刀子,这软刀子可真致命,虽不能置他于死地,但是却轻而易举地毁了他整个人。”
燕君折也颇为感慨地道:“而且毁的还不仅是宋耀祖一人,连同他家的小妾,还有小妾生的孩子,只怕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了。”
轩辕天心淡淡一笑,道:“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一个女人的清白何等重要?他们既然能狠到将慧娘卖入青楼,又准备将一个才十多岁的小姑娘也卖入青楼,难道他们就不是毁人家的一生吗?慧娘的一生虽然也不至于被毁个干净,但终归在她的身上还有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没有杀了那对狼心狗肺的男女就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烈重渊闻言又抖了抖,看着轩辕天心脸上的笑意却不达眼底,他张了张嘴,很想说你的这个办法却比杀了他们还要狠,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她的手段和性子,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倒是站在轩辕天心身后的秋棠却是一脸的惆怅纠结,这小王妃既然已经开了一个休夫的先河,那他家的主子是不是也危险了啊?万一哪一日主子当真惹急了小王妃,只怕就算小王妃跟主子成了亲,也是会被扔一纸休夫书的啊。
燕君折看了看轩辕天心,诚恳道:“我觉得你以前不是这么个性子的啊?”
“哦?”轩辕天心含笑看向燕君折,问道:“那我以前是个什么性子?现在又是个什么性子?”
燕君折的眼皮子跳了跳,却还是道:“最初认识你的那会儿,虽然嚣张了点,但做事儿都很温和,却不知为何你从北域一回来后,这行事处世的作风却是跟妖王殿下类似相同了。但……”犹豫了一下,又道:“但比较妖王殿下来,你又要好上一些,毕竟你做事儿还占了一个理字。”
轩辕天心看着他含笑不语,燕学长的意思就是皇明月做事儿就不占理字了吗?
似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般,燕君折立刻摸着鼻尖笑了笑,道:“虽说占了个理字,但你的变化还是大了一些。”
“这样啊……”轩辕天心城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或许是我突然变得灵台清明,然后就放飞了自我。”
燕君折:“……”
烈重渊:“……”
秋棠:“……”
这自我放飞得就有点远了啊……
“小王妃这是要怎么放飞自我啊?”
正说着呢,厢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苏陌叶穿着一袭极为烧包的蓝色锦袍,手中摇着一把骨扇,就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似乎是正好听见了轩辕天心那最后的一句话,他一进来就挑了微挑的桃花眸,略带风情地看着轩辕天心,问道:“可是小王妃又做了什么大事儿?”
轩辕天心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的确做了件不大也不小的事儿,苏大人或许很快就能知道了。”
被轩辕天心这一声‘苏大人’给叫得身子一抖,只见那一脸风情微微含笑的苏陌叶立刻画风一变,就如同一个献媚的狗腿子般,冲着轩辕天心连连摆手道:“别,小王妃您可别这样叫我什么大人,我担心自己会折寿。”说着寻了一把靠近轩辕天心的椅子落了座,打着扇子道:“说起来在下跟三爷也是穿一条裤子混到大的,您是三爷未过门的王妃,说句不要脸的话,也算是我的小嫂子,若是您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陌叶好了,若是您觉得这个叫法有些不妥,就连名带姓的一起叫也行,但千万不要再叫我什么大人或者管事。”
瞧瞧苏陌叶说的这一番话,那是将自己的身段给放低到了尘埃里,别说一旁的烈重渊和燕君折都觉得他献媚得太过离谱,就算是秋棠都是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这苏大人该不会当真是对他们家的小王妃有什么想法吧?哪怕是因为主子的原因,他也不可能对小王妃这般客气又低姿态啊。
一屋子人都古怪且狐疑地盯着苏陌叶,唯有轩辕天心知道内情,笑吟吟地看了苏陌叶一眼,道:“叫你陌叶,别说我叫不出口,即便我叫得出口,只怕被有的人听见后,你的日子照样会难过,所以我觉得我还是连名带姓一起叫你好了。”
苏陌叶立刻乐呵呵地点头,“行,您高兴就好。”话落,他一双桃花眼将烈重渊和燕君折一扫,道:“今日是吹的什么风,将小王妃给吹来了第一楼?前几日我还听说您在重华门前来了一出大戏,如今那位老国公连同几名肱骨大臣都卧病在床到今日都没能从病榻上爬起来,而不久之前,我又听说您在街上又来了一出救苦救难,小王妃的日子真是越过越精彩了啊。”
“不是听说今日你们第一楼有场精彩的拍卖会吗?”轩辕天心笑意深深地看着他,道:“为了你们这场拍卖会,我可是连内院的规矩都准备打破了啊……”
瞧得轩辕天心那满脸的笑意,苏陌叶先是嘴角一抽,然后分外懂事儿地起身,拍了拍手。
一名执事打扮的中年男人立刻闻声推门进来。
苏陌叶一脸正经且严肃地看着他,沉声吩咐道:“将今儿晚上拍卖的物品清单拿来。”
那中年男人先是一愣,抬头看着苏陌叶用一种‘我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是大人您说错了’的语气询问道:“大人,您说的是今儿晚上的拍品清单?那可是……”
话没说完,便见苏陌叶眼睛一瞪,沉声道:“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还不快去拿来。”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但看着苏陌叶那深沉的目光,立刻打了一个激灵,匆忙地退了出去拿清单去了。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苏陌叶脸上深沉之色立刻一扫而空,转头就跟变脸似的,笑呵呵地看着轩辕天心,道:“如此,应该能抵过小王妃破坏内院规矩的一事儿了吧?”
轩辕天心十分满意地看着苏陌叶,笑吟吟地点头道:“够爽快。”
够爽快的苏陌叶也笑得更欢了,而屋内的烈重渊和燕君折却是悄悄地抽了一口凉气儿。
乖乖!这小丫头的面子是不是也忒大了点?这拍卖会没开始,拍卖品的清单可是一贯不会拿出来给别人看的。
烈重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轩辕天心,要知道他当初得知今日所拍卖的物品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打听了出了一两件,没想到这丫头一出面,人家总管事直接将拍卖清单给她拿了出来。
这人比人果然能够比死人啊!
比死人的轩辕天心十分满意苏陌叶这般爽快懂事儿,所以也有来有往,从轩辕古金镯中掏出了一颗散发着极为强悍的气息且有着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珠子。
这珠子一被她拿出来,烈重渊、燕君折还有苏陌叶三人立刻就跳起来。
“十万年妖丹!”
比起烈重渊和燕君折二人,苏陌叶却更了解这颗十万年妖丹是属于谁的。
只见苏陌叶眼冒金光的搓了搓手,就差没有立刻扑过去了,道:“这妖丹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煞气,若是我没有猜错,这颗妖丹就是当初那位虎啸族王的妖丹吧?”
轩辕天心就握着妖丹的手一手,含笑点头道:“的确是虎啸的,当初它被我宰了后,就立刻被开膛破肚取出了妖丹。我想着你从一进入万兽峡谷后就心心念念地想要一颗十万年的妖丹,如今你可还想要?”
烈重渊和燕君折二人闻言眼皮子猛地一跳,看着轩辕天心的目光充满了惊恐。
她…她刚刚说什么?她宰了一头十万年的妖兽?!
而苏陌叶却是将头点成了小鸡啄米般,连连道:“要,当然要!”
“那你准备拿多少钱来买?”轩辕天心把玩着手中妖丹,笑吟吟地看着苏陌叶,道:“你也知道我没什么钱吧,若是晚上瞧中了什么拍品,可拿不出什么钱来买啊。”
话落,烈重渊立刻瞥了她一眼,默默在心中腹诽:你还没什么钱?你都拉我来当冤大头了,居然还说没什么钱?!
而苏陌叶同样目光幽幽地看了轩辕天心一眼,腹诽道:你的确是没什么钱,但妖王府有钱啊,皇明月那狗东西都恨不得对你掏心掏肺了,难得还舍不得给你花钱?
轩辕天心身后的秋棠同样目光幽幽地盯着她,也在心中腹诽:小王妃,主子的钱不就是您的钱?您想买东西,哪里还需要卖妖丹?而您买东西却不用主子的钱,主子知道了只怕会不高兴的。
但同时被三人默默腹诽的轩辕天心却是笑得一脸欢快,心里也同样在腹诽:皇明月的确有钱,而他的钱现在也是她的钱,但谁又会嫌弃钱多呢?!
一屋子人都各自在心里腹诽,但那颗十万年妖丹却晃了一屋子人的眼。
苏陌叶稳了稳心神,可目光却一直不离那颗妖丹,道:“小王妃若要拿这妖丹跟我们第一楼换钱,那我也自然不会坑你,你若是想要换得最大的利益,卖妖丹不如卖符咒。”
“哦?”轩辕天心把玩妖丹的手一顿,挑眉看着他,问道:“你当初那么心心念着这颗十万年的妖丹,其实是想要用它来制符?”
苏陌叶立刻点头,道:“你也知道这高级的符咒有多有价无市,一颗十万年的妖丹可是能够制成五级符咒的,一张五级符咒一拍出来可是天价,而且一般这种五级符咒都是宝贝,就算别人有,都不会舍得拿出来卖。”说着,苏陌叶抬眼期待地看着轩辕天心,道:“虽然我们第一楼想要十万年妖丹制符,但灵符师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请到的,而且请灵符师制符,又得给很大一把钱……”说着,他看着轩辕天心的目光更加期待了几分,继续道:“小王妃可有把握将这十万年妖丹制成五级符咒?随便哪种五级符咒都可以。”
轩辕天心闻言眯了眯眼,捏着妖丹的手再次抛了抛,半晌,问道:“一张五级便能拍出天价?”
“是的。”苏陌叶立刻道。
烈重渊和燕君折一脸震惊地瞧着轩辕天心,该不会她可以吧?
而轩辕天心在得到答案后笑了,“那好,以我的能力,这一颗妖丹能够制出十张五级符咒,我按友情价卖你第一楼五张,另外帮我拿出三张送去拍卖。”
‘咕咚——!’
屋子里不知道是谁吞了口口水,除了轩辕天心外,其他人都是傻在了原地。
她还真是灵符师啊!?
就算是灵符师,想要制出五级符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颗妖丹能成功制出两三张就已经是运气好了,她却说能制出十张来,这是什么概念?
------题外话------
感冒还没好,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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