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终于在一堆留中不发的垃圾堆中找到了侯恂的奏章。
“永娃子也是的,不是一直要挑选年轻人才吗?怎么就把这样一位大才之人给放弃了?”魏忠贤看完了侯恂的奏章,皱起眉头,很奇怪的说了句。
“老祖宗,也不知道为何,干爹就把这份奏章给留中不发了。”一名小太监说道。
魏忠贤心中暗道:永娃子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只是我收了袁崇焕银子,却不帮他忙,这也太说不过去了。罢了,还是把他引荐给皇爷吧,此人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就让皇爷判断好了。想到这里,魏忠贤带着奏章,去见了天启皇帝。
“侯恂还推荐了一个这样的人才?”看完了奏章,小木匠楞了一下,“魏大伴,把朕的老师召来进宫,这奏章还是让孙阁老瞧一瞧。”
孙承宗很快就进宫了,走进了乾清宫内,孙承宗跪地行礼:“臣叩见陛下!”
“孙先生快请起!”小木匠亲自走下来扶起了孙承宗,“孙先生乃朕的老师,何必行此大礼?来人,给孙先生赐座!”
孙承宗道谢后,坐了下来。
小木匠这才红着眼睛开口道:“孙先生,你即将经略西北,以后朕想要见先生您,恐怕很难见到了,今日召先生进宫,一来是朕设下酒宴,给先生饯行;二来,这里有一封奏折,是候卿给朕推荐了一位青年才俊,还请先生看看如何。”
孙承宗看了小木匠递给自己的侯恂奏折,他也觉得上面说得不错,于是回道:“陛下,还是让老臣先去见见此人再说吧,若是他有真才实学,陛下再用他,让他去辽东协助熊经略;若是言过其实,那就让他去个小县城继续当县令吧。”
再说张永从东厂回道司礼监,范鑫就急急忙忙的向他禀报:“干爹,大事不好了,刚刚老祖宗来过,把您给留中不发的一封奏章给拿走了,去见皇爷了。”
张永大吃一惊:“是哪一份奏章?”
“就是侯恂推荐袁崇焕的。”范鑫回道。
“坏了坏了!”张永连连哀叹。袁崇焕这个家伙,已经被张永扫进垃圾堆了,没想到又被魏忠贤给挖了出来。张永心中感叹,这历史车轮的惯性太强了啊,自己极力阻止,还是没能阻止得住这个家伙去辽东!这可是一个祸害啊!
怎么办呢?去找舅舅和他说这个人不行?这不太合适,为何舅舅会来司礼监从垃圾堆中把自己丢掉的这封奏章给找出来?肯定是侯恂这个狗东西上了舅舅的家门,给他送了礼。舅舅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就来司礼监翻了垃圾堆。不过说实话,侯恂这狗东西的文笔加上圆嘟嘟的嘴巴,把圆嘟嘟的才能吹得天花乱坠,舅舅相信了也不足为奇。
本来魏忠贤的文化水平就不高,虽然不像是史书上说的是个文盲,但文言文确实不是很懂,侯恂的奏折写得非常好,圆嘟嘟吹起来也很有一套,魏忠贤上了当也情有可原。
张永连忙跑去找了魏忠贤:“舅舅,您怎么把我留中不发的奏折拿走了?”
魏忠贤当然不好说自己收了侯恂的贿赂,于是他尴尬的一笑:“永娃子,是侯恂找上了咱家的门,说他推荐了一位人才,可是好几天了都没消息,咱家好奇,这才来看看。既然都是那是一位青年才俊,那就推荐给皇爷吧。不过皇爷也没有完全相信,因此让孙阁老先去见一见那人。若是那人真的可用,再用他也不迟;若是不能用,就送去继续当县令吧。永娃子,你放心好了,有孙阁老把关呢,相信一个只会吹牛的人过不了孙阁老这一关。”
张永无言以对,他知道历史上的圆嘟嘟是骗过了孙承宗,还拜了孙承宗当老师!圆嘟嘟这个家伙能力没多少,但是政治斗争水平相当高,嘴炮、欺骗都是一把好手。
“舅舅,那好吧,就让孙阁老先试试此人的水平。若是真的能用,晚辈让范鑫去当监军,跟他一起去辽东。”张永道。
孙承宗已经见到了袁崇焕,不得不说,袁崇焕的嘴炮确实一流,把孙承宗都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其实袁崇焕所说的,都是模仿熊廷弼的那一套,而且加上了联合林丹汗共同对付后金,所以要开市,更多的卖给蒙古人粮食,给林丹汗更多优惠。
“贤侄言之有理啊!”孙承宗对袁崇焕的提议十分满意。
倘若张永在边上,听了袁崇焕那一番话,肯定会知道,嘴巴说起来永远比做起来容易,不说别的,只要问袁崇焕一个问题:你修城堡,建奴倘若来围点打援,如何处理?就那么一个问题,绝对问倒袁崇焕。
“多谢孙先生!学生愿意拜孙先生为师!还望先生恩准!”袁崇焕跪在地上,向孙承宗行了一个大礼。
孙承宗的心情非常好,他笑着点了点头:“好!老夫能得一位青年才俊为学生,也是老夫的福气!自如啊,你快起来吧!老夫答应你了!来,给老夫泡茶!”
袁崇焕毕恭毕敬的给孙承宗端上了一杯茶水,算是完成了拜师大礼。
孙承宗接着就向天启皇帝奏报,说袁崇焕有镇守边关之才,让袁崇焕去辽东协助熊廷弼和王化贞。
既然是孙承宗上奏,魏忠贤没有压住孙承宗的奏折,小木匠皇帝也就准奏了。封袁崇焕为宁前兵备佥事,前往辽东,协助熊廷弼和王化贞。同时,小木匠也听了张永的,令范鑫担任辽东监军一职,同袁崇焕共赴辽东,协助熊廷弼和王化贞。
张永心里暗暗道:这个时空,熊公还在,建奴也被熊公压制得虚弱不堪了,但愿这个祸害去了辽东,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但愿熊公能够压得住!
但是张永还是不放心,他把范鑫叫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耳语:“猴崽子,你从东厂和锦衣卫挑选一批好手,去了辽东之后,给咱家暗中盯着袁崇焕!倘若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你立即飞鸽传书向咱家禀报!咱家立即捉拿此贼下狱!”
“请干爹放心,孩儿一定会盯好他!”范鑫道。
袁崇焕升官的消息传到了天津,正在天津开垦荒地,修建渔港、修建海水养殖场的高士信得到了这个消息,立即乘坐一条快船进了京,直奔司礼监,去找张永。
此事的高士信,除了宫城不能随便出入外,进入皇城是轻车熟路,他的那张脸就是牙牌,门口的锦衣卫根本不带阻拦的,直接放他进了皇城。
到了司礼监,高士信问道:“张永张公公呢?”
“回都督,干爹在宫内,正和皇爷在一起。”一名小太监回道。
“你去帮我带个话,让他晚上来我府上找我。”高士信道。
是夜,陪着木匠皇帝忙碌了一整天,有捣鼓出好几件新玩意的张永,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高士信府上。
“大哥,你不是在天津吗?怎么跑回来了?是鱼塘造好了,让我去帮忙传授种植珍珠之术?也不对啊,鱼塘哪有那么快造好的?”张永问道。
高士信摇了摇头:“永娃子,我不是为了养殖珍珠一事来找你,我是为了袁崇焕的事情赶回京城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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