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自家闺女婚事,许宗宝和王福玉夫妻俩也非常欢喜投入,思路一层层的推开:“是啊,在谟武村庄,谁不看在杨景他阿舅的面上呢?”许宗宝是这样认为的。
“那也不全是,杨老板这个少年为人好,上次在渡船上,艄公问杨景,如果这位女孩子是你的未婚妻,那么这个过渡费就不接了,你猜杨老板是怎么回答的?”
“他怎么回答?”
“‘就算是我未婚妻,这个过渡费还是要付的,你尽管收下,你划船送我们过渡很辛苦的。’这是我们家女儿的原话。”
“那街上议论的这位女孩,一定是我们家丫头喽?”
“从表面上看过去,那天有杨老板这句话对女儿,我们也欣慰了!至于是不是,要看我们家的福气,也要看他们俩小孩的缘分了!”
父母这些对话,都被房间里正在刺绣的女儿听到了:“阿爸阿妈,我来过去给伯母讲!”
许桃开还在门外就非常亲切的叫:“阿姆,阿姆,在家吗?”
“在的在的,正在搞卫生,许姑娘有什么事吗?进来坐呀!”
“哦,是这样的,我阿爹在街上买烟丝的时候,李府大院林管家捎个信来,说老母亲想您了,叫有空回娘家一趟。”
“好的,好的,妈妈上年龄了就想女儿,这个心情我懂!谢谢你们了哈!”
老辈人教育我们讲道:说话要说取悦他人的话,而不是不顾他人的感受,随口而出。那为什么这么说?现在杨景就涉及到这个实际问题。他得罪了谁都不好收场。如果负心许桃开,把她拒之门外,后果可想而知。
她的一大堆亲戚,都是杨景的事业伙伴。失去了这一帮人,杨景将会失去一大笔的收入。
再说这个登门说媒的,不是别人,而是潘有根。他与杨景一家的关系,既是恩人又是冤家。那年杨柳六岁,突然感冒发烧,哥哥杨景背着杨柳连夜赶往七里之外的外公家求医,谁知大雨滂沱,码头不见渡船,杨景将妹妹放至木盆,推着木盆游泳渡河,河水激流不能靠岸,人命危难之际,潘有根听到呼喊救命声,挺身摆渡船只,将小哥妹俩救上了岸,这是一场真实的救命恩人。
再者,又是母亲李可娥儿时一起长大的邻居小伙伴,他家地位如今也算谟武村里的小财主,人称潘公子。
冤家对头是指,曾经潘公子把杨景告上衙门,告杨家故意点火烧他家山林之事。
几次潘公子登门做媒,不按照常理出牌,而是用一段话把杨景豪横压住了,他是这样对杨景说开的:“不要认为朋友多了路就好走,现实是你的路好走了,朋友才会多,你想跟人家讲道理,你就得混得比别人好,你的道理才是道理。因为很多时候不等你开口,你的身份,就把道理讲清楚了!有时候让你闭嘴的不是道理,而是身份,身份不一定要用钱来装扮。当然家族人气强大旺盛,也是让人敬畏的。联烟也是人生走向成功的一种捷径。”
所以杨景听了这番话,暗暗叫苦,心里想道:这样看来,许桃开呀,我没有权利不爱你,也没有资格拒绝你了。
在当时的清朝,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年轻人没有感情而论,只要两家旗鼓相当,门当户对。一方喜欢了对方,叫媒人登门说亲,那就一定会梦想成为实现。
杨景和许桃开两家,符合了上面的特点。所以很容易联姻。而且其中还隐藏着一股暗流汹涌之势。
母亲李可娥知道儿子心里有苦说不出,又不好当面对儿子说,只能慈爱地铺开宣纸,提笔写了几行小字:
“致我的孩子:
生你是我意,养你是我责,虽然给不了你全世界最好的,但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定尽我所能,倾尽我所有去满足你。
我先你一步长大,替你扛下风雨,再回头疼爱你,教你人情世故……”
母亲这几行字,没有阐明底细。也就是说婚姻大事,是母亲做主,还是孩子自己做主?
杨景,趁有空闲下山,第一次偷偷从后门进了外婆家,并把妈妈写的这几行字拿给外公看。因为外公是一辈子在生意场上滚打的人,他对事情分析得更透彻。
外公李仕峰说了这样一句话:“妈妈除了疼爱有加,也有眼里的怜爱,关怀之至,就是希望你听妈妈的话。婚姻里面也包含了人情世故。现在做香菇的团队在你的山场,生意很好,而且合作得很愉快!如果有这些人支撑你的事业,过两年你就可以成就一番更大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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