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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话说宫里面的人,做事都是有专人调教过,而且还得是出众的才行,动作自然都是又规矩又麻利。

        只是今日不知道是何缘故,我在院子里都躺了有半炷香的时间,宫里面的人还是没有来。

        一直这样子干等着,也是等的我都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但是碍于身份,总不能去大门口迎接,也只能百无聊赖的躺着等着人来。

        我又这般无聊的躺了小半炷香,宫里的人终于来了,来的还是老熟人,路将军。

        路将军见我悠哉悠哉躺着,也是瞳孔放大,说不出来的震惊。

        他就这般看了我盏茶时间,也是心一横,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没有看到千秋卿,想来是不在雍王府中。但天恩浩荡,大家搜仔细些,方且不负皇恩,本官也好去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

        随他一起进来的兵卒得了令,在雍王府里四处搜查,但就是默契的避开了我,就像是我施了隐身的法术一般。

        而路将军则是拉着阿二走到了一旁,开始数落起阿二。

        路将军恨极的说道:“宫中不是早早的传了消息出来,让千秋殿下出京,现下千秋殿下怎么还在,你怕不是恃宠而骄,做事如此磨蹭不尽心。白瞎了我绕着京城晃了好久,就是想着多争取些时间,好让你把千秋殿下送出京啊。”

        阿二听路将军训斥,也是苦不堪言,只能耷拉着眼睛,说道:“路大哥,这事你就是错怪我了,你久在北境,不知道千秋殿下的厉害,他若是不想走,哪里是我能把他送走的。”

        路将军一愣,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对着阿二说道:“千秋殿下久不在京中,他不知道京中局势,你还不知道嘛。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万万是不能出差错的。”

        阿二无话可说,路将军又急又恼,都口不择言了,说道:“之前我就给雍王殿下谏言,早些送千秋殿下离京,可雍王殿下舍不得美人,迟迟没有送走,现在这可如何是好啊。”

        路将军越说越急,最后一狠心一咬牙就朝着我走了过来,眼神决绝的看着我,声音低沉的说道:“千秋殿下对不住了,日后大局已定,你要怎么罚我我都认,现在怎么也不能让你留在京中成个变数。”

        路将军一步一步的朝着我走来,他带来的兵卒则是迅速的把伺候的奴才小厮全部赶走,府里面的侍卫和暗卫没有阿二的允许,一个个也像是瞎了聋了一般,没人过来。

        我看着路将军杀气腾腾的走过来,一点也不慌张,只是神色平静的看着他,还晃动着躺椅,就像是看着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一般。

        待他走到我身前,这才慢慢悠悠的起身,用只有我跟他才能听到的声音去,说道:“我这一生最是坦坦荡荡,虽不是如履薄冰的过活,但是也是遵纪守法,事事都是依着规矩来,自然并无多大的过错,能让我需离京避难的也只有身份问题了吧。”

        路将军听了这话,也是脚下一滞,眼神复杂,心中暗自思量,片刻之后,又往前走了两步,离我更近了些,我都能能看到他脸上因为急的汗珠了。

        路将军说道:“千秋殿下神机妙算足智多谋,下官是知道的,只是此事复杂,再是算无遗策怕是也于事无补,还请殿下快些离京避难的好,切莫辜负了雍王殿下的一片苦心才是。”

        我轻笑一下,说道:“就是不能辜负光儿的一片苦心,我才必须亲自去解决此事。”说完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外面走去。

        路将军自然知道我是要去哪里,正欲拦我,却又听见我说道:“路将军你可听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对方既然已经布好了局,又怎么可能轻易让我离开。既然你能随心所欲的拖延时间,我又能轻而易举的离开京城,那离开京城就是对方的计谋,现在只有反其道而行之才是正理。”

        这话倒是个理儿,不过路将军并不认同的说法,正欲再说,我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转过头看着路将军,说道:“你知道阿二为何没有把我送走嘛,因为他很清楚,只要我不走,直面此事的就是我,而不是雍王殿下,对方不论有多少的后招,都只能朝着我使。”

        听了这话,路将军沉默了也动摇了,但是他清楚我于雍王殿下的重要性,也怕我有个好歹,妨碍了雍王殿下后面的布置,故而还是想再劝。

        我摆了摆手,又说道:“我乃卿父,地位崇高,即使那事儿是真的,他们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我,况且这么多年我也不是闲着的。”

        路将军见我挑明了话题,心中一惊,又见我胜券在握的模样,也是说道:“千秋殿下难不成已有了十足的对策?”

        我轻笑一下,自信的答道:“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哪里需要对策,我只需要站出来,就是最好的对策。”

        路将军当然是愿意牺牲我去保全雍王殿下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在劝,而是恭恭敬敬的把我送进了宫里,送到了我一个妃嫔之身一辈子都不能去的朝堂上。

        雍王府的位置自然是极好的,就在皇城根上,平日里过去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今日有路将军开道,自然也更快些。

        不过也用了半炷香的时间,倒不是马匹无力走不动道,而是一路上路将军走的缓慢,给我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此事说来倒不是太子那边的人精心谋划,最多只能说是太子顺水推舟罢了。

        镇北王的那帮亲戚被我以他们的罪证相要挟,不得不离开京城之后,这帮亲戚狐假虎威惯了的,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气,那些个年轻人更是如此。

        其中有个还算有些才干的,忍一时怒火滔天,退一步越想越气。

        一时实在是受不住这么大的憋屈,就使了个法子,避开护送的人偷摸回了京城。

        这人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势单力孤,拿我没有办法,便是脸皮也不要了,直接就在宫门口喊冤。

        而且他做事做的也绝,是在文武百官上朝的时候喊的冤,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那是声声泣血,说到那叫一个可怜。

        看到年轻些的官员一个个义愤填膺,就差冲进雍王找我麻烦了。

        单是如此倒也罢了,这人就是个泼皮无赖,早晨在宫门口哭闹了一番,好不容易被雍王殿下压了下去。

        没想到他下午就爬上了京中最高的酒楼里,又这般来了一遭。

        虽说雍王殿下手下能人辈出,快速的做出了反应,并没有让这件事情闹大,但是京中知道这事的人还是不少。

        当然依着我这些年做的利国利民的好事,这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解释清楚就好了。

        雍王殿下怕我烦心,也是让阿二他们瞒着我,我自然是不知道这事,也就错过了当面对峙的机会。

        这一错过,也就再也没有当面对峙的机会,因为那年轻男子当夜就被杀害了,这真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这事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也是可以控制的,毕竟这事并不是雍王殿下叫人干的。

        谁知这年轻男子不知道跟雍王殿下有多大的仇,竟提前留下了血书,好生哭诉了雍王殿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就是被美色蒙蔽的小人。

        这倒也罢了,都是些诬陷之词,没有一点实证。

        只是这血书又被太子得了去,今日一早太子就拿出血书发难,文武百官看了血书,也是在朝堂上吵翻了天,不知道是谁就把张阁老推了出来,说他得位不正。

        张阁老虽然无德无才,但阁老之位却是来的堂堂正正,雍王殿下自然无所畏惧。

        谁知这张阁老自己没有抗住压力,当场就交代了我并不是他亲子,亲子已经在选卿前夕就落水溺亡了。

        张阁老畏惧镇北王,这才无法,只得让亲子身边的小厮,假扮儿子入宫成了现在的千秋卿父。

        血书一事,本来就是一个扯皮的小事情,但这事一爆,那就成了欺君的大事情,当即朝堂震动,雍王殿下虽有心压制,但是却无力回天,只得传出消息来,让我离京避难。

        我听完路将军的话,心里面也有了底,左右我就是个假的,从晋封卿相之时起,我就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现下已经准备了这么些年头,有些场景我在脑子里排练了无数次了,有些话我也在肚子里酝酿了无数回了,现在自然是丝毫不惧,下了马车提脚就往朝堂走去。

        话说我在宫中多年,从来没有去过朝堂,即使是远远的看一眼也是没有的。

        一是我不贪念权势,自然对这帝国权力最核心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向往。

        二是我的梦想就是拿着高额的退休金,住着大房子,还有一群人伺候着我,混吃等死的退休生活,对这种劳心劳力还容易带着全家去死的事情,是一点兴趣都无的。

        我穿过朝堂外面的广场往朝堂里面走去,外面密密麻麻站了几百官员,路将军给我说到,四品以下都在这里上朝,四品之上的还得是实缺的才能进到里面去。

        我听了这话,嗤笑道:“这帮小官看起来一个个都弱不禁风的,隔这么远能听到个什么。”

        我声音不大,但是周围数米的小官都是清清楚楚,再配上我闲庭信步的样子,貌似我是来受赏的,而不是来受审问的。

        进了里面,就如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皇上高坐在最上面,下首则是太子、雍王还有恭亲王等皇家众臣,再往后则是按照官职和部门站队,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小碎步走上去,恭敬的朝着皇上行礼。

        行完礼抬起头来,却是看到皇上脸上萦绕的死气,我不禁心中悲凉,死气浓郁,皇上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难怪众人都觉得大局将定。

        我强撑着笑容,像是普通朋友闲谈般说道:“皇上许久不见,风采更甚啊。”

        皇上笑了笑,正欲说什么,可是他却厉害的咳嗽起来,最后只是扬了扬手,示意我免礼平身。

        我刚一起身,大殿后面的一个小官就冲了出来,对着我大喝道:“好你个陈九,欺君罔上罪大恶极,还敢站于人前,真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话骂的难听,但我就像是没听到一般,甚至都没有回头看那人。

        我心里清楚,这人不过是想搏一搏罢了,若是日后太子殿下继承大统,他在这件事情上就是大功臣,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他的。

        若是雍王殿下继承大统,虽然失了圣心,但是却得了个不畏强权正面强谏的好名声,总是怎么都不亏的。

        我转过身,轻笑道:“重光我多年不在京中,也不知道你学业可有退步,让我考考你可好。”

        雍王殿下见我问,自然是执晚辈礼,恭敬的站在一旁,说道:“卿父大人教诲犹言在耳,一刻不敢懈怠,千秋卿但考无妨。”

        我随意的说,重光郑重的答,就好像是久不归家的老父亲考较孩子功课一般,如此的温馨和睦。

        “以民辱贵,按北尚律该当如何?”

        我问的很平静,但是雍王殿下答的却杀气腾腾,冷眼看了一眼那个不知道死活的小官,说道:“以民辱贵乃是大逆,需得杖责五十流放岭南。”

        雍王殿下说完,又恶狠狠的瞪了所有跃跃欲试的大臣,说道:“不过我觉得此法不甚合理,少有人挨得过五十的杖责,如何又能流放岭南。”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不过那人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若是就这样子退下去,不仅一无所获,还害了官声,日后再想出人头地怕是不可能了,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

        他也像是以命相谏的忠臣一般,说道:“你顶替之事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狡辩。”

        我倒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随意的打量着四周,想着这事终于要开场了,然后温和的笑着就要结束了此事。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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