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端林,二月十二日生人,今年刚好二十岁整,庆武城四大家族的名门子弟中,也就他最为低调内敛,或许是传承了张家的传统,无论做什么事情总抱着一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去做。
而他所修行的灵气功法便是张家家传的“六出冰花”,也是可以用来克制王家家传的“庄生梦蝶”。
“六出冰花”说白了讲,就是雪花,一朵朵晶莹剔透的雪花多是由六片冰花瓣组成。
当雪花降下的时候,你根本就数不清,也懒得去数到底有多少片,但王家的“庄生梦蝶”除了达到像王杍和王寅那样抬手间无穷无尽,一般修行者化出的蝴蝶数量毕竟还是有限度的,这也是“六出冰花”能克制“庄生梦蝶”的缘由。
张端林除了家传功法外,到底有没有修行过其它的灵气功法,外人便不得而知,也是因为其从未在人前显露过别的东西。
或许,在庆武城四大家族的年轻一代中除死去的王杍外,也就他最有大家族子嗣的风范。
此刻,他却领着千余名士兵将上官红给围困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这不是他擅自为之,现在在关天府能命令得动他的也就只有一个人,皇帝唐跃。
陈文杏虽不认识领头的张端林,可他能猜到张端林这么做定然是受到了皇帝唐跃的指使,他想不明白皇帝唐跃为什么要抓上官红?还有就是上官红为什么要给别人围捕她的机会?要知道上官红可是从福来客栈大摇大摆地走出,又大摇大摆地走出关天府向着南方一路而行。
正因为陈文杏想不明白,所以才选择继续隐藏在暗处,侧耳聆听安静观察。
只见张端林自马背上跳下,来到上官红身前,拱手施礼道:“柳夫人,好!”
上官红冷冷地说道:“张家主,有礼了!”
张端林直截了当地说道:“陛下,有请。”
上官红问道:“有请?”
张端林回道:“是。”
上官红说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和你们的皇帝说清楚了,不知道再请我去还有什么事情。”
张端林说道:“臣下只是在执行命令,并不清楚主上的心思。”
上官红冷笑一声,道:“我张家主之才不下他人,你可以尽情的猜一猜。”
张端林语带惶恐地说道:“主上的心思,臣下妄不敢多猜。”
上官红再次发笑,笑声不再冰冷反而变得更加灿烂且美艳,她缓缓地轻声道:“没想到你还挺小心的,你不敢猜那我来猜一猜。
你们皇帝不信任我,更不信任我们之间的合作,所以等到蚩鸿等人赶回阴陆城之后,便想要将我擒拿作为人质,是也不是?”
张端林的脸上露出一股莫名的情愫,说道:“柳夫人,你本可以离开庆武城的,但你却没有选择离开。”
上官红迈步向前,距离张端林仅半步之遥,她直直地注视着张端林的双眼,柔声道:“你们皇帝不信任我,难道张家主也不信任我吗?”
张端林脸上露出犹豫,脸色在瞬间涨红,吞吐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突然。
一朵雪花从空中飘落,落在张端林的额头之上,而后又一朵雪花落在张端林的鼻尖。
倏忽之间,在二人方圆一丈之地的天空中落下雪花,雪势甚大。
一十八个身着暗黑色铠甲,头戴白漆面具的皇族死士出现。
张端林涨红的脸色恢复正常,眼神也变得犀利,双眼仿佛要将上官红的灵魂刺穿一般,“我知道柳夫人有一手魅惑之功,没想到竟这般难以防御。”
上官红抬起手掌,看着片片雪花在掌中消融,“张家主,这不就抵御住了吗?”
张端林心有余悸地说道:“在刚才那一刹那我若不用出功法抵御,怕是再也用不出了!”
上官红说道:“张家主放心,我还没有傻到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庆武城四大家族的家主给斩杀。”
张端林再次施礼,道:“张端林在此先谢过柳夫人了。”
话音未落,空中的雪花便停止下落,一切看起来仿佛时间静止一般,紧接着停止的雪花竟化作一柄柄细小的冰剑,剑尖直指上官红。
在雪花停止的同时,上官红的周身开始结冰,冰剑未成之时上官红就已被坚冰彻底包裹,封在其中。
张端林看着被冰冻的上官红,说道:“柳夫人本领高超,让我属实佩服。如果不出其不意我怕会伤害到庆武城和阴陆城之间的结盟情谊。”
困局已成。
上官红能破开身上的坚冰,但不可能同时做到抵御周身上下无数的冰剑。
除非在破除坚冰的瞬间,用强大的灵力将周围的冰剑给震飞,或者彻底抵御住,不然,一定会被冰剑所伤。
而能做到这一切的人的灵气境界就必须比使出“六出冰花”的张端林高出一个大境界,哪怕受困之人和张端林是同一灵气境界,也是无法做到不伤分毫的冲破这困局。
拼着满身伤痕破除困局,接下来也不可能再是张端林的对手。
就在陈文杏思考该如何出手去帮助上官红时,一个黑影自一旁冲了出来,瞬息之间便来到了上官红与张端林身旁,只见掌风暴动,吹乱上官红周围的冰剑,与此同时上官红也冲破封住她的坚冰。
张端林则在黑影出现的瞬间,闪身向后退出五步远的距离。
待陈文杏看到来人那个俊美近妖的侧脸时,忍不住低声道:“阴天哭,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帮上官红破局的正是龙门律宗的阴天哭,他刚好走到这里远远看到一群士兵将一名女子围困在当中,可以说他被龙门律宗保护的很好,从出生到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修行灵气参悟道法。
可他再怎么不经世事,在看到一个女子被一群五大三粗,杀气腾腾的士兵围住时,也会产生一种想要救其脱困的想法。
阴天哭笑着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上官红周身灵气散发,将周身的水汽全部蒸发完后,说道:“我没事,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张端林冷哼一声,道:“不知兄台从何处而来?”
阴天哭并没有身着道袍,而是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淡青色长袍,见张端林如此问话,随即说道:“我从天上来。”
话音未落,上官红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端林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任何的愤怒,在他看来阴天哭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心机,且只知修炼的呆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阴天哭道:“你们是男人,和我一样。男人就不应该欺负女人。”
张端林说道:“我们不但是男人,还是好人。我们是陛下派来的人,而她就是我们要捉拿的人。”
阴天哭陷入思索之中,他再怎么不经世事,庆武城的皇上他还是知道的。
张端林继续说道:“我们乃是陛下禁军,不可能随便就去抓一个女子,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要阻拦我们办事。”
阴天哭转头望向上官红如春花般烂漫的笑脸,问道:“你是坏人吗?”
上官红说道:“不是。”
阴天哭抬手挠挠头,喃喃自语道:“你们说的都是真话,我到底该帮谁呢?”
张端林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路过于此,看到我对她出手,心生怜悯故而也出手替她解围。
刚才这一切我们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你继续赶你的路,我们继续奉我们命。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阴天哭并未理会张端林,而是转头看向陈文杏所在的方向,他就像是能清楚地看到陈文杏一般,说道:“小和尚,你说我到底该帮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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