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方便给你们说太多,总之这个尸体诡异至极!”
沈辰无厘头的冒出来一句:“尸体有没有少了一些东西?”
听到这话,张政猛地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沈辰。沈辰却不再说话,低下头沉思起来。
刑天浩皱皱眉,也吸了口烟:“我们这边也是,很诡异,现场也很诡异。”
“诡异归诡异,倒是很快能够结案。这人是个癌症患者,我们去问过他的主治医师,说也就这两天,刚巧尸体就在今早被人发现。”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自杀?”
张政神秘的说道:“是,却也可能不是。”
就在刑天浩一头雾水的时候,张政的一名队员一路小跑着过来了,见到刑天浩,恭敬的打了招呼才继续说道:“队长,审批下来了。”
张政听后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烟猛吸一口丢在地上用脚捻了捻,抬头拍了拍刑天浩的肩膀,说道:“我先走了,下次聊。”
张政说罢就带着二队的人匆匆上车离开了,刑天浩叹了口气,招呼着众人上了楼,宋辜晚和他打过招呼后就和李文琪带着尸体先去了尸检所,安子皓也将搜集到的证据送到了检验室。
十分钟后,办公室内。
刑天浩坐在工位上,又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面露愁容:“这次的案子......估计小不了,和它比起来,上一个估计连毫毛都算不上。”
听见刑天浩的话,众人一时间沉默起来。其实不用他说大家都能看出来,这起案子无论从凶案现场还是尸体本身都诡异至极。安子皓轻咳两声打破了寂静:“咳咳咳,尸体丢失的耳朵在现场我们并没有发现。”
“不排除被凶手带走的可能性。”陆知阮点点头同意道。
众人听着点了点头,敲门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刑天浩放下一直握着的保温杯,回答道:“进来。”
门打开,就见一名见习警员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像是刚吵过一架。刑天浩对那名警员点了点头,警员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你们就是董新丞的父母吧。”刑天浩边说边站起来打算打招呼。
女人听后皱皱眉,她的年龄看起来并不是很大,倒像是还没有过三十岁,声音有些不耐烦:“算是吧,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听到女人的反应,陆知阮不悦的皱皱眉头:“什么叫叫你过来有什么事?”
女人听见陆知阮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上下打量一番,冷笑一声:“呵,小妹妹,你知道姐姐一分钟能赚多少钱吗?我的时间可不是谁都能耽误的。”
陆知阮刚要发作,一边沉默了半天的沈辰伸手拉住了她,安子皓也意外的淡定,淡淡开口:“那你儿子的命,值多少钱?”
女人听后愣了愣,语气也有所缓解:“董新丞?他不是在医院吗?怎么,情况又不好了?”
在女人身边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人听到女的态度,脾气瞬间上来,伸手拽过女人的胳膊,怒道:“什么叫他?那是你儿子!!”
女人显然被男人粗糙的动作弄疼了,也开始大声喊:“什么狗屁儿子?呵,他是我的污点!”
“你!”
“够了!这是警局,不是市场!”刑天浩拍桌而起,本来就烦闷的心情因为他们的吵闹变得更加心烦意乱。面色不悦的看了陆知阮一眼,又转头看向门口两人:“什么意思?我们通知的是董新丞的亲生父母。”
女人被刑天浩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嚣张的气焰小了大半,声音糯糯的道:“我是他母亲。”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从那对男女嘴中得知,那女人并不是男人原配的妻子,而董新丞也是因为两人的失误才诞生的意外。
“他出生后就被带走了,那畜生也不让我再见他。”
“你从来没见过你儿子?”听到陆沥川的问话,女人不自然的移了移身体。
“两面。他也从来不知道我是她母亲。”女人无所谓的玩着手指。
安子皓皱着眉头,一股悲凉的情绪从脚底蔓延而至头顶:“董新丞死了。”
“什么?!”男人和女人听了向刑天浩投去征询的目光,却在见到刑天浩点头后,垂下了头。
女人看见男人的反应,冷笑一声:“这就是你答应我的好好照顾??和那个女人?”
男人也不甘示弱:“我昨天晚上明明才去过医院!”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刑天浩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说:“我们对你的私人恩怨不感兴趣,尸体就在尸检所,还需要你们辨认一下,跟我们过来吧。”
之后便带着两人前往了尸检所,经过辨认,尸体确实是董新丞。男人和女人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安子皓眼睛紧紧盯着两人,妄想从两人的微表情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却只是徒劳。
两人意料之中的很快同意了尸检,在两人离开之际,安子皓反常的对着他们冷冷说道:“既然不想尽父母的职责,又何必将他生下来。”
女人一愣,不怒反笑:“因为他的存在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两人之后便离开了警局,男人一路上都在和妻子打电话解释董新丞的事情,却只是专注于自己推脱责任。
安子皓在一边听着皱了皱眉头,闷头回了警局。陆知阮一脸懵的看了看安子皓的背影,问一边的陆沥川道:“他怎么了?今天都怪怪的。”
陆沥川耸了耸肩,没说话,挥了挥手就追着大部队往警局走去。二十分钟后会议室内:“来吧,都说说你们的线索。”
“我先来。”看到安子皓的反常,众人诧异的抬头看了看他。安子皓低头看了看众人:“怎么了?”
安子皓目光动了动,眼中精光闪烁,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狠厉:“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两行大型轱辘留下的碾压痕迹。”
安子皓说着把照片上传到了会议室前面的屏幕上,照片所显示的正是森林中一串痕迹,痕迹不是很清晰,周围似乎还有反向摩擦的痕迹。中间还穿插着一串很诡异的脚印。虽有常规鞋子下面的印花,但整个脚印却呈现出诡异的葫芦形状。
陆知阮明锐的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你们看那串脚印。”
“这脚印好奇怪,为什么是这样的?”宋辜晚皱着眉头问道。
“很简单。”沈辰靠坐在椅子上,伸手拄着下巴,淡淡来了一句:“很明显他来回走的是同样的位置。”
“进去的时候应该是脚后跟在后方,那么回来的时候完全可以倒退着原路返回,又为什么脚后跟的方向又是朝后的呢?”陆知阮问道。
“车轮子是正常尺寸,且可以进入路况并不好且丛林很密集的森林,那么,拖车,手推车还有手扶拖拉机这些都有可能。”沈辰并没有着急回答陆知阮的问题,而是继续分析了照片。
“拖拉机的声音会很大,案发地点虽然不在城里,但是那么大个和那么大的声音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陆知阮拄着下巴分析,突然灵光一闪:“还有一种农村常用的草料车也是有可能的。”
“你对这个还有了解?”沉默了许久的安子皓听到陆知阮的话开口回复道。
陆知阮一愣,随即一笑,也调侃他道:“有些人不是刚刚自闭了?这会又活了?
旁白:安子皓扬了扬嘴角。”
“自己状态不好怎么查到真相,你第一天认识小爷?”安子皓略显苍白的扬扬下巴:“咱这自我调节能力可不是盖的。”
安子皓眼神在在座各位处流转半天,就瞥见坐在角落面无表情盯着他的沈辰,本想对望过去,却直觉的自己的伪装在他面前崭露无遗,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干咳两声,转移话题道:“我觉得草料车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现在的草料车都是电动机形式的,背后有一个不透明的大箱子,现在想来倒是个不错的抛尸工具。”刑天浩点点头。
“我倒觉得是手推车。”沈辰眯缝着双眼:“地上的印子明显不只是车轮印,反向的摩擦,难道不会是人为的破坏吗?”
众人低头沉思的片刻,陆知阮抬起头:“你的意思是,凶手在用完车子后还专门回来破坏了现场?”
“不然这种摩擦怎么解释?”沈辰挑挑眉,反问道。
“这和凶手选择哪一种车有什么关系?”刑天浩质疑到。
“你们不觉得一个人晚上开着草料车行驶在城市的道路里很奇怪吗?”
刑天浩听见沈辰的回答,笑了一声,又回道:“你又是怎么肯定他一定会在城市的道路上行驶?”
沈辰嘴角一勾,看着周围气焰跋扈的刑天浩,并没有着急说话,气氛一下降到了冰点。陆知阮看着两人无形的火药味,不明就里的摇摇头。
陆沥川叹了口气,他明白为什么刑天浩回会对沈辰今天有这么大的恶意。像董新丞的这种死法在江城这种半大不大的城市并不多见,刑天浩的压力可想而知,这个案子将引起的轰动对比起上一个案子简直可以算是惊涛骇浪,当然刑天浩和沈辰之间所有矛盾的导火索,毫无疑问的必定是五年前那个用无数个人的血肉构建起的秘密的真相。
“去城北就那一条国道,那你说,他是怎么走的?你可别告诉我他是推着手推车走的小路!”刑天浩周围的气氛也变得剑拔弩张。
沈辰似乎已经控制好了情绪,淡淡回答道:“汽车。”
刑天浩冷哼一声,反笑了起来,安子皓挠了挠头,试图转移两人的战火:“那......手推车又是......”
问了一半又觉得哪里不合适,在刑天浩警告的眼神下又闭上了嘴。
沈辰倒是自若的勾了勾嘴角:“谁说手推车和汽车不能一起出现了?森林周围不是有很多农户吗?”
“这样的话,凶手有没有可能是个农民?这样他也许就不需要上国道回城了。”陆沥川立刻接上沈辰的思路开散思维。
“草料车这种,貌似确实是农村常用的运输工具。”陆知阮却觉得刑天浩所说的草料车更为合适。
听到陆知阮肯定他的回答,刑天浩脸色缓和了不少。他虽是一名经验老道的刑警,也可以在面对大多数案子的时候保持泰然,但对沈辰却因为五年前的案子保持着莫名的敌意。或许是在长时间的的熏陶下,亦或许是五年前的案子的阴影,他几乎本能的根本无法相信犯罪心理学的任何推断。在他看来,段佳的案子沈辰能帮上忙纯属于瞎猫遇上死耗子。再加上那天在车上两人的对话,他总是觉得沈辰隐瞒了什么,并且根本不相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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