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迅速吓住了欲攻击他的蛇:“夜!不许!”
听到主人出声的眼镜蛇听话地放弃进攻,回到角落里待着,却静静凝视着风爵,随时准备保护主人。
这边风爵并不是没有发现,而是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一条小蛇而已,又能奈他何?不过,这女人似乎是这条蛇的主人,看来这女人还真不简单。“你的?”
“先放手。”掐着别人很好玩吗?
风爵这才想起他刚刚生气的原因,冷哼一声,“虚伪的女人。”便放了手,这女人刚刚的话简直不能再敷衍了,还关心他?哼!
“这是一条毒蛇,见血封喉,你最好别太小看它。”
“哦?比你还毒?”他可没忘记,当初被那女人多次用毒针攻击的事。
“谁毒了?对了,你到底来干嘛?”她可不认为,他会因为她找他就专门跑一趟。
“串门!”风爵理所应当地说道。
“咳咳,原来魔君大人这么闲。”鬼才信!
“不行吗?”
“你到底来干嘛?”她严肃道。靖王现在刚刚受伤,他就来了,她会相信是巧合吗?他到底是敌是友?没错,即使被靖王伤了心,她却仍然希望他平安,至少不要死。
闻言,风爵邪邪一笑,往贵妃榻上一靠,“怎么?你在期待些什么?”笑话,为什么来,能跟她说?
看到那男人妖冶的笑容,暗道一声妖孽,便说:“哦?魔君大人希望我期待吗?”哼!调戏她!一招用两遍,他不腻她也有抗体了。一步步向他靠近,双眼微眯,她要把他催眠,她必须问出他的目的。
没错,她会催眠之法,无论是乐器、歌舞、还是味道,都可用于催眠,个中高手甚至能单凭眼神便将对方催眠,而她,恰巧便是高手。
风爵看着一步步靠近的人,心跳竟不由得有些加速,但他没有动作,他岂能在一个小女子面前认输?他的喉结动了动,随着她渐渐低下来的脸,他竟有一瞬的失神。
忽然,他猛地惊醒,幻术!这女人竟敢对他用幻术!
心下冷哼一声,飞快出手,抓住她的手腕,迅速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低道:“女人,你勾引本尊?”
凌萧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个风爵竟能抵制得了催眠术!
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看着凑近的一张脸,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脖子上,痒痒的,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用未受伤的右手抵在他胸前,却根本推不动。
哪知风爵却更加变本加厉,轻轻拿开她的手,进一步靠近,在她耳朵旁轻轻地吹气。凌萧这个后悔啊,这破时空,这都是些什么品种啊?谁有后悔药卖啊!她真的再也不敢招惹古代这帮妖孽了!
现在怎么办啊???
“额,这个,魔君大人……那个,你,想怎样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哭死啊她!
靖琰!又是因为你!我要再管你的闲事,就让我去死!现在怎么办啊?
真是作死啊!
“想怎样?你猜。”风爵的手已经落在了她的腰带上,轻轻游走着,正欲拉开,一只凉凉的小手覆在他的手上,软软的,还带了些湿意,这么紧张啊?果然,这女人最怕的就是这个了。
凌萧紧张地开口:“呵呵,淡定,淡定。”心砰砰地乱跳,这男人,不会来真的吧?
“淡定?你见过哪个男人,在这种时候会淡定?嗯?”低低的,有些沙哑的声音。
闻言,凌萧心里警铃大作,暗道,这男人莫不是疯了?这里可是靖王府啊!他不要命了?!
正欲想办法阻止,小腹却忽然传了一阵抽痛,好吧,她竟有一丝庆幸。
冷汗渗出,脸色煞白,手习惯性的紧紧攥住,却忘记了,自己的手此刻,还握在那男人的手上。
风爵吃痛,却并未发作,他明显感觉到身下的女人状态不对,便开口:“怎么了?”
凌萧知道,如果此刻仍是倔强的不肯呼痛,便是害了他,也害了自己。别问她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那男人忍不住,她只想说,刚刚情况紧急,所以她有些慌了,但这忽然而至的痛却将她的理智唤了回来。
这男人根本就是在吓她,她作为一个医生,虽未经历过,却岂有不知男人在情动时的反应的道理。那男人根本就是在恶作剧!
所以,她非常痛快地便告诉他:“仙人醉。”
什么?!这女人中了仙人醉?!看她此刻的状态,她当初是……
呵,这女人,果真是不简单,怪不得能活到现在。
迅速翻身站起,毫无留恋。
“女人,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凌萧这边已经疼地缩作一团,眼睛紧紧闭着,根本无力再回答他的问题,只专心忍着痛。
而风爵似乎也并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只是问过,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盯着痛苦中的凌萧,仿佛在等她痛完。
凌萧知道他还未走,但她却不知他还留下来做什么。心里冷笑,果然呢,越是站在高处的人,就越是无情。看她痛成这样,竟没有只言片语。
她还一度以为,他不一样,他能无心权势,自在江湖,便定是有血有肉之人。直到他云淡风轻地告诉她,他将她的暗卫给杀了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根本就不会有感情这种东西,她也是傻了,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先是对靖王动了情,又是将他当做朋友。
如今倒好,现实还真是大大的给了她一嘴巴呢。还连喘口气儿的功夫都没给她。很好,她记住了,永远记住了。
无论是靖王,还是他,他们都只把她当成小猫小狗,高兴时便摸摸头,不高兴时便扔一边,从未在意过她的感受,她的想法。
所以她告诉自己,再也不要犯傻了!
没错,有些痛,痛着痛着就习惯了,比如这仙人醉。你看,她现在都能一边忍痛一边思考了呢。兴许要不了多久,她都能带着痛行动自如,毫无影响了。
这样想着,她便笑出了声,是自嘲还是嘲人?都有吧。
风爵却因这一声笑而收回了本已走远的思绪,他刚刚,想起了先帝,先帝是因仙人醉才有了琰,但这个中秘密,却除了他们当事人,无人知晓。尽管他手中有琰的母妃的遗书,却寻便天下,也无人懂那文字。没错,当初她死的时候,琰没有在她身边,反而是他恰巧在。
所以她便将遗书交给了他,还嘱咐他,若琰一日未登帝位,便一日不得将此遗书交予他。不过,他即便是此刻便交给了他,又有何用,反正也没人能破译,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只是,既然受人之托,理当忠人之事,他自会等到琰称帝之时再交出。
回头看向贵妃榻上那缩作一团的女子,她除了一开始告知了他是仙人醉之毒外,便再未吭过一声,真是倔强,让这女人呼一声痛,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的衣衫已被汗水打湿,身体微微打着颤,不知是痛的,还是冷的。只是那惨白的一张脸,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让他格外烦躁,攥了攥拳,意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更是直接闭了眼睛,眼不见,心为净。
却哪里知道,即便如此,那张惨白的脸却仍是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索性便一拍扶手,站了起来,向凌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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