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怎么突然回宫了……”离愁公主的脸色也暗了下来,虽然她贵为公主,却与皇太后没有什么关系。
皇太后见到她,就像见到敌人一样。
而且东离弦还下旨让皇太后打理后宫,这让苏妃都想亲手整死那个老太婆。
毕竟是前皇的母妃,与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都是互相不爽。
要不是最近都在忙着赏诗会的事情,怕是后宫早就大乱了。
“这件事……还是到此为止吧。”苏妃是个八面玲珑的极聪慧的,不然也能走到今天。
“好吧。”离愁公主点了点头:“明天的骑术大赛,参加的人应该不多,记得给百里玄月一匹汗血宝马,我们要让她稳坐第一位。”
“倒是偏宜她了!”玲珑仙子皱了一下眉头,十分不爽的说着。
她其实是出来历练的,却是一直都在皇宫里,更在想着如何嫁给肖以歌。
若是她师傅知道,一定会大失所望吧。
不过现在的玲珑仙子心里只有肖以歌,其它的一切都抛到九宵云外了。
“是偏宜你们两个人。”苏妃无奈的说着,一边摇了摇头:“你们也知道闲王可是****往镇南王府里面跑。”
“闲王……”离愁公主的小脸就蔫了下来:“天下间那么多的好女子,他却偏偏盯上那个傻子,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百里玄月,傻……”苏妃却正了正脸色:“她比任何人都聪明,而且都有手段,你们两个人明天可要小心了。”
她一出来就栽在百里玄月手里了,她可是十分清楚的。
只要百里玄月若想,一定能赢了明天的赏诗会。
离愁公主和玲珑仙子却都嗤之以鼻,嘴角上扬,眼底不屑,只是没有接话。
让苏妃再次摇头,她现在也是焦头烂额了,赏诗会的事情,她就早不插手了,她在意的还是苏家。
柳巷。
百里玄月和肖以歌都穿了一身白衣,手持摇晃,一前一后走了进了锦画流年。
白日的安静早就消失,被喧嚣替代。
更是灯红酒绿,丝竹声声。
这里倒是不失雅致,不似其它花街那样乌烟瘴气。
老鸨扯着笑脸,姑娘们都媚眼如丝,抬手招揽着客人,见肖以歌和百里玄月走来,便有两个姑娘走上前来。
一人一个便揽上了肖以歌和百里玄月的手臂。
百里玄月倒是无所谓,回手就搂了那姑娘,肖以歌却像是耗子见了猫一般,失了平日的镇定,手里的扇子一挡,便隔开了欲要揽上他手臂的姑娘,一边冷声说了一句:“姑娘请自重。”
这里似乎不是肖以歌应该来的。
早已经没了平日的风流倜傥。
害得那姑娘脸色一红,竟然有些无措。
来到了这里的男人,还有让姑娘自重的。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百里玄月也忍不住笑了,心底却满是欢喜,一边扬了扬手:“姑娘不要见怪,我这位大哥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男人,来你们这里,就是为了听曲的。”
“原来如此,两位爷里面请。”老鸨也是聪明人,给姑娘们使了个眼色,便亲自带了肖以哥和百里玄月上楼了。
面色有些难看的肖以歌还瞪了百里玄月一眼,他只是不喜欢这里的人罢了,为了查清楚南月锦年,他才是不得不来。
心情大好的百里玄月只是扬头四处看着,就差哼着小曲了。
“两位爷是慕名而来,不知想听哪位姑娘唱曲?”老鸨办事也是一个谨慎的,此时更带了两分试探的味道。
毕竟这个锦画流年是南月锦年的地盘,这几日南月锦年还大驾光临过。
“就让花魁出来唱一曲吧。”百里玄月随口说道,白日里南月锦年发现了自己,没有听到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其实是她觉得反胃,才离开的……
“是是是!”老鸨眼底还是带了疑惑,这皇城来此处的公子哥和官爷们,她都是熟悉的,唯独百里玄月和肖以歌看着面生的紧。
不得不还疑。
“上两壶好酒。”百里玄月倒是十分自在的样子,一边栽在椅子里一边摇着扇子,带了几分邪气和风流无限。
让肖以歌有些无奈,这个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劣……“你喜欢喝酒?”老鸨一出去,肖以歌便凑到了百里玄月的身侧,有些奇怪的问道。
女孩子喝酒并不是什么雅事。
“嗯,这里的酒好喝。”百里玄月面上还带着笑,点了点头:“你不喜欢?”
“这里的酒?你经常来这里吗?”肖以歌的脸色终于暗了下来,平日里都是红衣披身,今天换了白衣,倒多了几分书生气,让人不怎么适应了。
不过,百里玄月还是无所胃的笑了笑,听得出来,肖以歌带了几分怒意。
肖以歌又瞪了百里玄月一眼,这丫头就是想气自己,竟然不回答。
“不过……看得出来,你不常来这里。”百里玄月还是笑看着肖以歌,心情大好的说着。
捏着扇子,肖以歌咬牙切齿的说道:“从未来过。”
“人不风流枉少年,你这样就没趣了。”百里玄月摇了摇头:“而且这里的环境还是不错的,姑娘们也很漂亮。”
“月儿!”肖以歌猛的起身,低喝一声,眼看就要发火了,他突然就觉得百里玄月真的不在意自己……平日里就算了,她竟然怂恿自己来这种地方!
“淡定淡定。”百里玄月心情越发好了,肖以歌竟然脸红了,这个家伙平日里脸皮不是很厚吗?今天竟然变脸了。
随即肖以歌反手将百里玄月揽在了怀中:“我喜欢的是男人。”
语气有些阴森。
“当真如此……”百里玄月反用扇子挡了百肖以歌的手臂,笑意犹存:“那下次我带你去街头那家!”
“月儿,够了!”肖以歌难得的一本正经,抬手抓了百里玄月手中的扇子扔到了一旁,直直瞪着百里玄月:“你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
说的太过认真,眸底一片漆黑。
让百里玄月的笑僵在了唇边,望进他的眼底,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这样深情的男子若成了她的劫,她当真不忍心。
她何偿不是喜欢着肖以歌!
四目相对,眼中只有彼此。
半晌,百里玄月才心疼的移开视线,扭开头去:“我真的与苏皇后长的一模一样吗?”
这话就像一根针,刺进了肖以歌的心口,让他的心,生生的疼。
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握着百里玄月手臂的手也僵在那里,又用力的握了握。
他要如何解释这件事?
真的是百口莫辩吧。
“月儿!”肖以歌低低的唤了一句,有些无助,他现在最怕有人提起苏皇后。
“没关系的!”百里玄月的心也痛,却装做无所谓的样子,摆了摆手:“我想听实话。”
她也在想,自己一个痴儿,在百草园时,他却一再的接近自己,全是因为与苏皇后一样的五官吧。
“一模一样。”半晌,肖以歌才叹息一声:“不过,你不是她。”
不等百里玄月再说什么,已经有人送了酒进来,隔着一道帘子,花魁也出来献曲了。
琴声起,倒让百里玄月和肖以歌都静了下来。
两人一人一壶酒,静静品着。
突然肖以歌耳朵动了一下,面色一紧:“他来了。”
正食不知味的百里玄月也正了正脸色,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来,就是为了盯着南月锦年。
这个家伙与西泠牧朝一样,没安好心,竟然将主意打到东离来了。
音乐未止,百里玄月和肖以歌却没有听进去,都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南月锦年就进了他们隔壁的包间,以两人的修为,听得一清二楚。
更听到,南月锦年也让老鸨招花魁去献曲,老鸨在那里解释着。
南月锦年的目光在百里玄月和肖以歌的房间门外停留了一阵,轻轻皱眉,才扬了扬手:“换白日里那个姑娘。”
老鸨还是一脸为难:“爷,白日里的姑娘就是花魁……”
不然哪有那么多标致的姑娘啊。
“这么巧!”南月锦年又深深看了一眼百里玄月所在的房间,轻轻点了点头,附在老鸨耳边:“这里是什么人?”
“两个少年公子,从未见过。”老鸨心下疑惑,实话实说。
从主人的表情上来看,似乎事情有些端倪,不简单。
“找几个人盯着他们。”南月锦年在东离,当然要处处小心,他可是通过这锦画流年偷取东离的一切消息的。
就通这个花街,他对东离朝中的局势,早就了如指掌了。
“是。”老鸨也不敢怠慢,立即派了几个人躲在暗处,盯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我们被盯上了。”百里玄月看肖以歌:“这个南月的大皇子还挺小心的。”
“没关系,西泠牧朝的酒桩能查封,这里也一样不会留下的。”肖以歌冷声说着,捏着扇子的手用了些力气。
他虽然是闲王,虽然不喜东离弦处处防着自己,可是面对外敌时,他绝对是站在东离弦的身侧的。
当年,他打下的半壁江山绝对不能让外人窥视。
“嗯,不过,南月锦年似乎比西泠牧朝要小心的多。”百里玄月轻轻点头,她是东离人,当然也有爱国精神的。
“我们就让他露出马脚好了。”肖以歌扯着嘴角冷笑:“听你说……还有一个文仲在皇城?”
“是的,一个很狂妄的年轻人。”百里玄月听到文仲两个字,就不爽。
“我们应该先找到他!”肖以歌嘴角挑了挑,挑出一抹冷酷无情。
面对敌人,他绝对是心狠手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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