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忌惮的轻笑,看着那张张扬着傲居和矜贵的小脸,薛夕景突然明白为什么慕酒甜会和盛怀暖成为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招手让旁边的人将昏迷中的王杰绛送到医院去,又安排薛初雪跟着他们,并通知王家。
薛初雪有些不太放心,拽了拽薛夕景的衣袖,轻声着:“哥,要不要一起走。”
说着,警惕的眼神睨了下慕酒甜和盛怀暖,一个漫不经心抿着杯中的酒水,眉目清净内敛,另一个身子靠在沙发里,捏着手机懒洋洋的磕着眸子,似乎是在回短信。
怎么看今晚两个人都像是疯了。
“没事。”薛夕景摇了摇头,按了按薛初雪的手背:“你先走,我还有事想要和她们说。”
“可是……”
“听话。”
薛初雪也不再反驳,低声的嘱咐了两句,踩着高跟鞋不放心的转身离开。
看着薛夕景还在眼前晃荡,慕酒甜慢慢眯起了美眸:“薛大少还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请慕小姐喝杯咖啡。”他的嗓音微沉着,语调斯文,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慕酒甜自然听得出,微笑:“随时奉陪。”
“那我们就电话联系。”
看着薛夕景依旧维持着平静的背影,盛怀暖在一旁举了举手机,妩媚的眉目沾了点着急的神色:“我也有事先走一步,你自己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
慕酒甜没问原因,直接点头:“好,你路上小心。”
没有了盛怀暖的陪伴,慕酒甜觉得自己待下去也没有什么趣味,索性将桌子上最后一杯鸡尾酒喝尽口中,抬脚便准备离开暮色,可到门口,一个突然从身后冲出来的女人直接将她撞了一个趔趄。
伸手扶住一旁的雕像,她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对不起。”
这人匆匆忙忙扔下一句话,没有多看她一眼,踩着高跟鞋便跌跌撞撞的就朝外跑,可慕酒甜却很清楚的看见她被撕开的领口绵延着大片的吻痕和抓印,嘴角也有着青紫。
而这个人,慕酒甜也认识。
陆青。
自从陆青从顾氏集团辞职,她便没有再和陆青联系过,但怎么也没有想过,陆青辞职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活动了下脚踝,保证自己没有扭伤,慕酒甜便坐上司机的车,萦绕着淡淡的酒香,她身子窝进靠背之中,把玩着手机想了很久才决定给乔萧禹发了一条短信。
【去调查一下陆青的家庭背景和最近的生活。】
那头很快就回复。
【好的,慕总。】
一个小时后,慕酒甜泡了澡从浴室里出来,用吹风机将濡湿的长发吹干,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抱着文件把自己缩进了沙发里认真的看了起来。
很投入,就仿佛今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房间的门无声无息的被打开,男人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温淡斯文:“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
“嗯,事情还没有做完。”
抬眸,男人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脱掉,只穿着面料矜贵的纯白衬衫,衣角带着淡淡的褶皱,一看就是被人含羞带怯的捏过,英俊如斯的面孔,立体的勾着所有女人的心神。
她不得不承认,他长了一副好皮囊。
骨节分明的大掌揉了揉眉骨,顾少卿有点疲惫:“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没事。”重新垂眸,她缓缓的声音安静的在房间里响起:“我还不困,也不需要倒时差,你去休息吧,我看完……”
被直接打横抱起,话说到一半变成惊呼。
鼻尖萦绕着的气息与往日有些不同,慕酒甜敛下眸子,轻嗅了下。
嗯,多了股女人的香水味。
没有动,任由着顾少卿将她抱到床上,却不是正中央,而是靠右侧的地方,他绅士的将被子盖好,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淡淡的吻:“晚安。”
“晚安。”
慕酒甜闭上眼,等着顾少卿离开。
他将卧室里最明亮的灯关掉,却没有离开,反而是隐约传来悉悉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
她下意识睁眼,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衬衫的扣子,将其褪下来,然后转身朝着浴室的方向。
“顾少卿。”
她突然出声,将他叫住。
他回眸:“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我的房间。”她提醒着,单手支着小脑袋,在点着床头小灯的环境中,平静不带笑的看着他:“你的房间在出门右拐的地方,麻烦你不要弄错了。”
男人瞬间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声音仿佛是从胸腔里翻滚出来的,悦耳却也刺耳。
酒精的味道消散,却堆积在慕酒甜的脑子中。
她有些烦躁,克制着情绪:“你笑什么?”
“没什么。”顾少卿随意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微不可闻蹙起的秀眉,垂首下来,英俊的五官染着一层浅浅的蛊惑,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准顾太太,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是男女朋友吧,既然如此,我们睡在一起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长指摸了摸她细嫩的脸蛋:“我以前纵着你是怕你不习惯,但我发现,如果继续纵着你的话,你连你的男人到底是谁都忘记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慕酒甜没有回应,看着顾少卿动作斯条慢理的将衬衫勾在手指上,顺手搭在她向来放换洗衣服的地方,眸色深深的多睨了她一眼,抬脚去了浴室。
没一会儿,里面就换来淅沥沥的水声。
房间的湿度瞬间高了起来,再加上水声、动作声,吵得要死。
慕酒甜本就喝了不少的酒,就算不到醉的地步,也有些心绪不稳,将被子拉到脸边,烦躁的想要睡觉,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腮帮微鼓,不满的直接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将他穿过的衬衫从衣架上取下来,指尖攥紧了些,直接扔到了脏衣篮里。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她心头的情绪才缓缓平复。
顾少卿洗澡的速度很快,等到潮气迎面而来的时候,才过了不到十分钟。
纯白毛巾擦拭着长发,他看着闭着眼眸,却睫毛颤抖的小女人一会儿,主动的开口:“我今晚帮安然和魏晨年提了分手。”
“嗯。”散漫的声音,慕酒甜没有睁眸。
她能够理解,只是想不到什么样的见面,能够约在暮色而已。
眉梢微蹙,顾少卿有些不耐,将毛巾扔到一边,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脸:“你不喜欢我睡在这个房间?”顿了下:“那你可以陪我去睡我的房间。”
他指尖噙着凉意,对于慕酒甜来说有些冰。
睁开眼,看着床单被他坐着的四周有些湿意,有些无力的失笑,仰脸,声调缠绕着点散漫:“顾少,你是准备弄湿我的床单,用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将我带到你的房间吗?”
顾少卿没注意到,垂眸睨了眼:“sorry。”又抬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按照你说的,我和你是男女朋友,我有权利阻止你在我的房间睡?还是有权利阻止你睡我?”嗓音温软着,却干净的不带温度:“顾少,我说了,时间不早了,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们早点休息吧。”
隔空点了点被打湿的床单:“你是准备睡湿床单,还是准备换套床单。”
温软着的小脸,就这么安静的睨着她,五官不施粉黛的清净,纯粹的像是个不谐世事的孩子。
他盯着她,不过几秒,“我调查了安然被绑架的事情。”
突然转换的话题,慕酒甜一点都不意外,颔首:“然后呢?”
“所有的证据都表示安然被绑架的事情也是武家所为,就和睿锋一开始调查盛伊人被绑架的事情也是武家所为一样。”他的嗓音清淡,仿佛不带任何的棱角,却莫名令人倍感压力:“酒甜,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认为是怀暖?”慕酒甜看着他眉目笼罩着一片凉薄,不由自主的轻笑了下:“就因为祁睿峰后来发现盛伊人的绑架案并非武家所为,就将这样调查不到事情真相的结果扣在怀暖的头上?”
她是真的不明白:“祁睿峰怀疑怀暖是因为怀暖恨他,你怀疑怀暖又是因为什么?”
长指伸出,想要去摸慕酒甜的脸侧,却被她躲了过去。
顾少卿的眸色瞬间暗沉下来:“你也说过,你不喜欢安然。”
“对,我是说过。”她直接承认下来:“我从始至终都对苏安然持有不喜的态度,但这又能够如何?她说到底只是你养在身边的替身,说不定你哪天发现更像柳梦瑢的女人便直接将她换了……”
“慕酒甜。”
警告的声音响起,顾少卿拧着剑眉看着她,清俊的脸上落下薄薄的不悦:“你护着盛怀暖,也没有必要这样诋毁安然。”
呼吸猛然一滞,慕酒甜的手臂慢慢从被子中伸出来,撑在床上让自己起身。
倚在床边,她清净的睨着面前的男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不经意间,苏安然已经对顾少卿如此重要了。
看来,她以后恐怕给绕着苏安然走。
失笑,垂眸看着自己搭在被子上的素白手指:“是我失言,不过这件事在你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前,你不能够随意在我面前怀疑怀暖。就算她是为了我针对的苏安然,你也要将证据放到我的面前,我才肯相信。”
空气安静了几秒,她没在意:“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吗?如果不回,早点休息吧。”
她的嗓音平静的不带任何平仄起伏,除了说到盛怀暖有些情绪外,敷衍的意味十分明显。
冷眼看着她重新躺下的容颜,眸子轻磕,呼吸放平,很明显准备入睡的模样。
薄唇抿成一条线,缄默了几秒,他起身:“这块湿了,换套床单吧。”
慕酒甜觉得顾少卿今晚是故意折腾她的。
认命的起来,将床上原本的被子叠好放到一边,又从柜子中抱出条新的床单来换上。
纯白变成粉蓝色,慕酒甜承认她是故意的。
跪在床上将床单铺平,腰肢伸展,从身后看过去,饱满和纤细交织,形成蛊惑的弧度。
男人喉咙发紧,不自然的滚动了下,将家居服换上,转眸回来,便看见慕酒甜又从柜子中抱出一床被子,平整的铺在床上,和她原本的被子并排。
黑眸瞬间眯起,顾少卿耐着性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床被子,还麻烦顾少迁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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