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祁睿锋的眉眼深了深:“恩,都聊了些什么。”
“聊她和顾少卿,还聊了聊最近都做了点什么。”掰着手指细数,盛怀暖眉眼无辜单纯的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似乎突然想起了点什么,仰脸:“哦,对了,我们还聊了你。”
“聊我什么?”
“聊得挺多的,具体是什么我也记不清了。”真正聊的那些话怎么可能让祁睿锋知道,小手搭上小腹,她自然而然的换了话题:“什么时候准备开餐,我有些饿了。”
饿。
她这个时候关注的就只有饭菜?
那他呢?
心底最深处彻底按捺不住蓬勃而出的情绪波动,薄唇轻启,溢出她的名字,祁睿锋的脸色深冷下来到毫无色调的沉郁:“书画。”
“怎么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没有啊。”盛怀暖眼角眉梢都狐疑,瞧着那张俯身下来近在咫尺的脸:“我想要问的都问了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吃饭啊。”
“盛书画。”
她是做错什么了吗?
被点名的小女人异常好笑,温静精致的眉目带着浅薄的无奈:“我做错什么你直接说好吗?以前有女人靠近你,我朝你发脾气你也生气,后来我按捺着情绪你也说我阴阳怪气,现在我不朝你发脾气你也生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不然你教教我如何?”
不过就是个不小心摔倒的女人罢了,就算是真的有那种心思,也要看祁睿锋到底上不上钩。
更何况,她现在本来就没有那个精气神去生气。
祁睿锋那张英俊淡漠的脸依旧看起来有着足够蛊惑人心的资本,可是不知为何,明明平静如斯,却莫名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既视感,大掌紧扣在盛怀暖的腰身上,薄唇微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女人的声音给打断了。
“祁少,谢谢你刚刚帮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等到饭局结束后单独请你吃饭表示我的感谢,不然的话,我今天就不是轻轻崴下脚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声音越听慕酒甜越觉得耳熟,应该是在哪里听过的。
祁睿锋往旁边侧了侧,障碍物挪移开,慕酒甜一眼就瞧到穿着米色连衣裙,搭配着同色系的尖嘴高跟鞋的女人站在不远处,手中还端着杯红酒,样貌精致,举止优雅,完全符合西城区上流社会的名媛姿态。
而这个女人,慕酒甜也认识。
“庆小姐。”
庆珂看起来也有些惊讶,视线在三人身上游移了圈,眸底一闪而过的尴尬,颔首:“慕小姐好,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我还以为你会在顾总身边。”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有心特意绕着走。
“我也没有想到。”慕酒甜失笑,缄淡的挽了挽红唇:“我在陪我朋友,庆小姐没有跟朋友一起来吗?”
“这位是?”
“盛怀暖。”
盛怀暖的大名,庆珂也是听说过的,刁蛮任性只有一腔武力值,做事完全不动大脑的女人,也不知道祁睿锋是怎么被她吸引上的,不过倒是偶尔有传言说两个人在一起了。
她原本还不当回事,以为对付这样的女人会比对付慕酒甜简单的多,毕竟有哪个男人会放着聪明优雅的名媛不要,去喜欢一个粗鲁多事的。
可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盛怀暖竟然和慕酒甜是朋友,而且看起来关系还甚是亲密。
更何况祁睿锋的手全程紧扣在盛怀暖的腰间,虽然脸色微微显得有些阴森暗沉,但那股浓重宣示主权的意味任由谁都能够看得出来。
阵阵的头疼,那种在医院病房里的难堪感重新浮动上来,顿了几秒钟,庆珂才维持着最平静的笑容:“那还真是巧,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去找朋友,不过还是要感谢祁先生刚刚的出手帮忙。”
“不用客气,庆小姐请自便。”
目送着庆珂的离开,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可自从这件事开始,祁睿锋和盛怀暖之间似乎陷入一种意外的冷战状态。
或者准确点说,是祁睿锋单方面宣布的。
在餐桌上臭着一张脸,就算是盛怀暖偶尔想吃点距离远的菜品,他也没有丝毫想要帮忙的态度,反倒是她笑脸相迎的去拽他的衣角:“你能不能帮我盛一勺鳕鱼啊,我想吃一口。”
包厢里人多,温度稍微有些高,男人已经褪去了西装外套,只剩下件纯白衬衫干净,却更衬出那张俊脸阴沉到毫不掩饰。餐桌上并不安静,但也足够听到身侧的动静,可盛怀暖的嗓音都落地半晌,他才侧眸看了她一眼,依旧一个字未说。
这份态度,明眼人都已经很清楚的察觉到他的不喜,但偏生只有盛怀暖依旧仰着毫无芥蒂的勾着红唇,等不来回应便自圆其说:“好吧,既然你不方便的话,那我就自己去盛。”
说着,她便准备站起来。
她是个孕妇,小腹上本就盖着莫巧专门帮她准备的小毯子,而且在这样的饭局场合上,面前都是碗盘之类的,站起来根本就不是很方便。
可祁睿锋依旧没有动,看着她的侧脸,怀孕后她丝毫没有听信那些老人们的话觉得化妆品会导致胎儿畸形从而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反而是专门购置了批孕妇专用的,再加上五官本就生的明媚娇柔,有着股小女孩的清纯和女人的妩媚混杂在一起的感觉。
很矛盾,却也很融洽。
小手搭在小腹上慢慢起身的动作很缓慢,明明她再求求他,他就会答应的事情,可她却不会再开第二次口。
捏着筷子的大掌无声无息的收紧,他想,只要盛书画再唤他一声……
可,还未等他等来第二天,一只素白小手便从天而降直接扣在了盛怀暖的手腕上,将她重新按在椅子上,怒极反笑的脸温凉中夹杂着凉薄的讽刺,慕酒甜低低的笑,红唇微启,从里面吐出来的字眼带着强烈的攻击性:“怀暖,既然祁少这么公事繁忙,连帮你盛点饭菜的时间都没有的话,那你也没有必要为难他,毕竟男人嘛,有些事情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
阴阳怪气,甚至还侧眸朝向顾少卿:“少卿,你帮怀暖盛点鳕鱼吧。”
说这话的时候,顾少卿正坐在慕酒甜的身侧,丝毫不顾平日里温俊清贵的形象,徒手帮慕酒甜拨着虾,动作优雅而斯调慢理,甚至闻言也没有掀起他情绪上半点的波澜,应:“好,你先把碗中的虾仁吃了。”
说着,将新剥好的虾仁送进慕酒甜的碗盘上,已经集满了一小碗。
然后,他才随意抽了张湿巾将手指擦了擦,起身按照吩咐盛了碗鳕鱼,还耐着性子将上面用来装饰的葱白挑去,干干净净送到慕酒甜的跟前,再任由着她送去给盛怀暖。
这幅姿态,完全和祁睿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无需过多的言语便能够清楚的体会到那斯文英俊的眉眼中无声无息却又张扬出来的宠溺,掩饰住骨子中所有的强势。
终于,在场的人都清楚为什么会有慕酒甜准备和顾少卿复婚了,这样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换做是谁恐怕都想要紧紧的抓在手中。
有人这么想着,自然也开口如此的问,用一种慕羡的态度:“慕小姐,听说你和顾总正在筹备复婚的婚礼啊,也不知道能不能透露一下具体的时间,我们什么时候能喝到喜酒啊?”
虽然有些过于直白,但总归不算冒犯。
慕酒甜挑唇淡笑着:“两个月之后,毕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重新布置准备的,到时候会给各位发请柬邀请各位来参加的。”
“那我就随时恭候两位的好消息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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