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地皮,八分利润,从柳梦榕口中套出幕后之人,还得知了慕漫云的不和谐之处。
慕酒甜也觉得如此,却窝在宽大的座椅中,不着痕迹:“邢太太犯下的错误,由邢少买单,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慕小姐。”
“我?”
“慕小姐似乎在顾少卿的事情上有所动容了……”那头低笑了下,邢墨的嗓音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感,低低哑哑中带着凉薄:“还麻烦慕小姐别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不然我可能会管不住我手中这些录音的去处,毕竟一败涂地的人也不能够光是我一个不是吗?”
这已经够得上威胁了。
慕酒甜漫不经心笑着垂眸,一不小心便扫到放在书桌正中央的戒指,龙凤呈祥的蓝宝石戒指,她离婚后重新还给顾少卿的,和初见时一般融合的浑然天成,也让人心动的不能自己,只不过这次的心动似乎还多了点别的感觉。
“慕小姐?”邢墨没等到回应,忍不住又开口唤了声。
慕酒甜这才反应过来,垂眸盯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已经彻底不见痕迹的戒指痕迹,只觉得神经莫名其妙紧绷起来,红唇微张的深呼吸:“一败涂地?邢少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想要扳倒顾少卿,你怎么可能只安插收买了我一个人?”
“让我来猜猜,如果我真的叛变,你应该第一时间就会让我在西城区名声扫地,还会帮助柳梦榕摆脱一切的恶名,就以我嫉妒她和顾少卿的关系,所以故意设计陷害为名。然后动用你埋在顾氏集团的钉子,不惜一切代价的先下手为强,直接先毁了顾氏集团的半壁江山对吗?”
邢墨那头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才瞬间朗笑起来,手指随意的在桌子上轻点着:“每一次通话,慕小姐都能够让我对你的喜欢再增加一分。”
也就是说,她猜对了。
“有这么多的后路,邢少又何必这么警告我呢?”
“我曾经说过的,我很喜欢慕小姐。”阴凉的眉宇瞬间迸发出某种克制不住的妖邪来,自嘲声轻哑:“怎么?我的话就这么让慕小姐容易忘记,还是说慕小姐根本就不相信邢某人所言的。”
电话里有着长达十五秒钟的沉默。
没有得到答案后瞬间的朗笑,宛若是滑腻的毒蛇一般在肌肤上不断的缠绕,然后越收越紧:“亲爱的慕小姐,既然顾少卿对你如此的不好,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一个丈夫,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答应后,我可以抛弃其他杂七杂八的女人,专心致志的对你一个人好。到时候我们两个联手,西城区便再无可以与之匹敌的。”
“七杂七八的女人……”慕酒甜勾了勾唇:“包括柳梦榕?”
“当然。”
男人的声音肯定又理所当然,慕酒甜窝在座椅中,小手握成拳头,慢慢的放在桌面上。
一种莫名的兔死狐悲感:“柳梦榕无论怎么说,五年前都为了你去接近顾少卿,甚至还付出了重伤的代价……你就这么轻易的选择放弃她?”
“在我的心中只有利用和被利用两种人。”
邢墨的嗓音淡到几乎无物:“除了慕小姐外,其他女人都在这两者之间,只有你是最特殊的。”低低沉沉的笑,他挑眉之间带着无尽的蛊惑之意:“不想要试一试吗?”
慕酒甜几乎能够猜到,邢墨是用怎么样的一幅姿态去蛊惑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为他卖命。
浪荡公子的浪子回头,总有女孩子觉得她是他人生中最特殊的那个。
慕酒甜眯眸浅笑:“抱歉,我并不感兴趣。”
“慕小姐是对谁都不感兴趣,还是说对顾少卿以外的男人不感兴趣?”
“不,应该说是对你这样的男人不感兴趣。”
慕酒甜可觉得自己没有那个勾人心魄的本事,笑着:“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你应该也清楚,我已经在慢慢引顾少卿上钩,剩下的你则需要给我时间。”
“好。”邢墨对答如流,甚至嗓音都维持在轻笑的状态,就算是被拒绝,和之前也没有很大的区别:“不过慕小姐需要注意,你的时间不多了。”
海外引资竞拍案的后一个月,就是顾氏集团的新产品发布会。
慕酒甜也不知道顾少卿在准备什么,她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看着正中央摆放着的戒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看着它弹起又落回桌面上。
隐约间,她想起那枚第一次求婚时的求婚戒指,在硫酸泼来的人群中丢失,闻秘书几乎是让人地毯式的搜索,也没有被找到。
也许,她和顾少卿之间就本不该有这样的缘分。
就算是他们强求,也最终落得离婚的下场。
又等了五六分钟,书房的门才被人推开,男人换了身在家的休闲装,淡灰色衬得他整个人清雅,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来,抚了抚她的发顶:“走吧,于婶给你做了提拉米苏还有你喜欢的花茶。”
“顾少卿。”她忽然开口,就这么趴在桌子上,手背垫在下巴下,高高仰着脑袋看他,出口的字眼莫名其妙:“你应该不知道,我曾经有段时间爱上过你的。”
他的大掌停在她发顶,一僵。
顾少卿垂眸看着书桌上的小女人,脸蛋温凉,情绪不停留在咄咄逼人的讥讽时显得格外的温静乖顺,就像是能够窝在怀中的波斯猫,高贵又精致,出口的嗓音平静就像是画外音。
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静静的开口:“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你就不让我喜欢了呗。”
她轻袅笑开的模样显得格外的干净,以这样的姿态歪了歪头,惬意而温柔:“直到现在,就算是我已经差不多将柳梦榕在西城区弄得身败名裂,可那股喜欢的感觉却再也回不来了,甚至你在我心头留下的伤害,让我再也喜欢不上别的男人,挺恐怖的不是吗?”
房间里有足足半分钟的死寂,落针可闻,男人的眸底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海,紧锁在慕酒甜的脸上迟迟移动不了。
还是慕酒甜漫不经心的从宽大座椅上起身,漫不经心的伸了个懒腰:“好了,你不是说于婶给我准备了提拉米苏和花茶吗?我们下楼吧。”
绕过书桌,便朝着门口走去。
和顾少卿擦肩而过时,猛然伸出来的铁臂直接拴住她纤细的腰身,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的力道很重,脊背撞在坚硬的胸膛上,疼的她生理泪水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沁出来。
“疼……”
“抱歉。”身后低低哑哑的嗓音粗重急促,跟着紧勒的手臂一般有着股狠利的强势:“我知道我曾经做过很多错事,让你不再喜欢我,但我今后会努力让你重新找回这种感觉,相……”
他想要说相信我,但到了嘴边,突兀的想起这样的话,他曾经说过很多次。
却一次都没有让她真正的相信。
慕酒甜静静的被他抱了会儿,才笑出声,随意的很:“好啊,那你恐怕需要很努力了。”
“酒甜?”
身后的声音徒然增大了些,顾少卿又拽着她的手腕将他们的姿势从背后拥抱变成面对面站立。
慕酒甜挑了挑眉,很认真的瞧着顾少卿:“你别误会,我不是现在就接受你,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而已,不管如何,我们前夫前妻的,对待你总要和别人有所不同才是。”
自然有所不同。
换做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像是顾少卿这样,能够伤她甚深,连皮带肉的撕开,然后在她只是往外凑了凑的心脏上毫不犹豫的刺上一刀,顶着一张俊脸淡笑的模样足够蛊惑的告诉她:我爱你,所以现在委屈你一下。
去你妈的委屈。
她自然也要将所收到的所有难过,双倍奉还。
慕酒甜能够看得很清楚,顾少卿的眉眼皲裂开来的都是说不出的喜色,却克制着平静,状似不经意的颔首:“好。”
他的手机突然的响了起来,他原本是不准备管的,还是慕酒甜睫毛动了动:“不准备接吗?”
顾少卿这才从口袋中掏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微微掀唇:“有事就说,没事我挂了。”
“这么大火气,谁找惹你了?”
当然没有人招惹顾少卿,只不过是他不想刚刚回暖的关系,因为祁睿锋而有所下降罢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因为盛怀暖的事情,她有多恨祁睿锋。
重复着刚刚的字眼,拥着柔软的身子,不温不火:“说。”
“纪姻在西城区现身了。”
“你说什么?”
“就在市中心的餐厅里,人来人往,她可能是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没有想到我正好路过看见了她。”祁睿锋面容淡漠到了极致,指间夹着的香烟还在徐徐燃烧着,却没有分到他的半分注意力:“纪家前段时间似乎爆发了内部的家主争夺,纪姻的父亲还在医院里治疗,应该是盛秦棋觉得她可能会成为软肋和被针对的对象,所以临时将她送回来的。”
不过,纪姻都再次出现了。
盛秦棋还会离得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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