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哲在短短三个月里，通过打猎，就赚了八千多块。

        这里面还不包括，苏明哲供应三十多个学生，以及其他四个知青的伙食。

        如果全部都算上，一万块都打不住。

        就是这么多钱，老村长见了都有些动容。

        苏明哲却是毫不在乎，前面拿到手，后面就被他花了出去。

        其中一千多块，苏明哲用来改善学校情况。

        比如说采购了统一的桌椅板凳，还给学生们发了校服、红领巾、作业本、铅笔、文具等。

        另外，苏明哲又拿出两千多块，帮助村里采购了一批农用物资，比如说锄头、铁锹、铁锨、镰刀、爬犁、除虫、除草、防止老鼠之类的药剂等等。

        除此之外，苏明哲还找杨主任帮忙，委托他到明年给安排一些红砖、水泥，准备重建学校的教室。

        原来的教室实在是太破了。

        冬天漏风，夏天漏雨。

        才刚刚十月底，没进入寒冬三九呢，三个女知青站在讲台上讲课，手上、脸上都被冻出了冻疮。

        而每个孩子脸上、手上，甚至脚上、腿上都是冻疮。

        苏明哲认为，自己总要为他们做点什么。

        “村长，我这次过来，还有件事，要你帮忙。”

        苏明哲把自己来意说了出来。

        现在才十月底，穆兰县就下大雪了。

        到了十一月，再下一场大雪，村里和村外的联系就会更加艰难。

        苏明哲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回吉春市一趟，探望一下家里人。

        村长听了，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苏知青，我这边倒是没关系，但是你要请假回家，那就是要从松花江地区回吉春市，这就需要去县里的知青点办事处盖章签字才行，否则被抓到了，那就是违反规定。”

        “村长，我是这样想的，证明上不写请假回家，换个说法。”

        苏明哲脑子灵活得很，随即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这不是马上就要入冬了嘛，你这边给我开个证明，上面就写村里委派我出去的目的，是为了调剂物资，购买药品。这样就算是被人见了，也不能说什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还是你们读书人脑子活络。”

        老村长见苏明哲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想起苏明哲带着四个知青，为村里做了这么多事，也就不好再继续拒绝了。

        当下，两人就去了村支部，把证明弄好。

        苏明哲拿到证明后，也没耽误直接就回学校，把好消息告诉了其他四人。

        这次回去的机会，苏明哲并没有独享，而是准备和另外一人一起回去。

        在回去的人选上，为了以示公平，苏明哲准备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另外一个和自己回去的机会。

        其他四人激动过后，面对苏明哲的公平安排，很快就把人选定了下来。

        徐凯抽到了第一个回去的指标。

        其他三人的回家顺序，依次是王泉、王雅芳、于虹。

        定下了回家顺序。

        苏明哲就开始忙着进山打猎，争取给学校多留一些过冬的食物。

        转眼到了五天后。

        路上的雪虽然还没化完，但是已经不影响马车出行了。

        苏明哲带着徐凯，还有二十多张漂亮的熊皮、虎皮、鹿皮，让老村长赶着马车送到了县城。

        约定好了，下周六来接两人，老村长就急匆匆回村去了。

        现在到了冬天，回村的路上一旦到了晚上，就会碰到出来觅食的野兽。

        老村长这次出行，身上就带着猎枪呢。

        送走了老村长，苏明哲就带着徐凯来到了知青办，找到了杨主任。

        杨主任也没做恶人，非常干脆利落的就给盖了章，还帮着给林场打了一个电话。

        林场那边也很给面子，电话里就表示，中午就有一个车队送货去吉春市。

        只不过想要回来，需要等下周五的车队才行。

        这些信息，苏明哲早就打听好了，所以，刚才才会让老村长下周六来接自己。

        苏明哲和徐凯直接带着兽皮又去了林场。

        到了林场，卡车车队给准备了一个位置。

        （因为每辆卡车都有两个司机，车厢里没有多余位置，苏明哲两人只能坐在车兜里。）

        其实，对于两人来说，坐在那里都无所谓，只要能回到吉春市就行。

        虽然刚下了一场大雪，寒风瑟瑟。

        但是苏明哲带了二十多张兽皮呢，把所有兽皮都裹在身上，两个人根本不会感觉到冷。

        下午四点多钟，车队赶到吉春市，这边天色已经黑了。

        苏明哲先请司机师傅帮忙，送徐凯回了家，这才送自己回家。

        蒋翠萍和苏明学见到苏明哲突然回来，也都是非常高兴。

        一家人热闹还没几分钟呢，在街道办事处上班的邻居就过来询问情况了。

        作为上山下乡的知青，私自回家，那是要受处分的。

        苏明哲也没隐瞒，直接就掏出了村里开的证明。

        “金大妈，我这次回来，是代表公家出来办事，这才能在家里住上几天，这里有证明，还有县知青办盖的章，您如果还不信，可以给穆兰县知青办的杨主任打电话。”

        那金大妈接过证明信，仔细看了看，确定公章是真的，就笑呵呵道：

        “明哲都在穆兰县那边这么受重用了，大妈真为你和你妈高兴啊，大妈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

        金大妈说着，笑着摆摆手就离开了。

        这时，蒋翠萍才忽然想起来，询问：

        “儿子，你给公家办什么事啊？”

        “我和另外一个同志，受命出来采购一些物资。”

        苏明哲把证明又给亲妈蒋翠萍看了看。

        蒋翠萍又问了儿子在家里能呆多久，听到苏明哲下周五才有车能回去，这才继续欢天喜地，准备给大儿子做晚饭。

        苏明哲这时又从包裹里掏出了几块处理好的腊肉：

        “妈，这是我在白牙山打猎的狍子肉，今晚咱们家吃这个吧。”

        “行，听我大儿子的。”

        蒋翠萍说话不啰嗦。

        她做了这么多年工人，身上也带着一股子彪悍劲，不会像普通家庭妇女那样，絮絮叨叨，婆婆妈妈的。

        “哥，你带回腊肉了？”

        苏明学这小子一年也难得吃上几回肉，如今见了几块腊肉，恨不得扑上去啃上几口。

        “哥，你不知道，咱妈把这几个月的肉票都攒着，说是等过年，看看你回不回来，如果你回来了，到时候就做肉馅饺子吃。”

        “以后想吃肉馅饺子，不用等过年了。”

        苏明哲听了，心里多少有些感动，来到厨房，给亲妈讲道：

        “妈，那白牙山就在小兴安岭旁边，里面的小动物多得很，什么兔子啊、狍子啊、山鹿、麂子，我和村里的猎人进山，随随便便就能收获不少，不缺肉吃。你和小弟在家，有了肉票，自己用了就成。”

        “我知道了，你先去洗个澡吧，身上都是臭烘烘的。”

        蒋翠萍不想听儿子劝，推着儿子快点去澡堂洗澡去。

        “那行，我先去洗澡了，一会就回来。”

        苏明哲和徐凯窝在车兜里用兽皮包裹了一下午，身上都是兽皮的腥味，不去洗洗澡，他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拿了衣服和香皂、毛巾出门，苏明哲直奔附近的唯一澡堂子去了。

        光字片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一共有五条街，按照‘光仁’、‘光义’、‘光礼’、‘光智’、‘光信’来命名。

        每条街差不多就有一两百户人家，街道总人口五千多人。

        五千多人的街区，开一个澡堂子，由此可以想象，这里的生意如何了。

        苏明哲进去，交了钱，感觉人来人往，摩肩擦踵，泡了没几分钟，洗洗擦擦就出来了。

        就在苏明哲准备出门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徐凯的声音。

        “苏哥。”

        徐凯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苏明哲。

        不过想一下，也很正常。

        两人都是窝在兽皮里一下午，苏明哲身上沾了腥气味，徐凯身上自然也有。

        “小徐，好巧啊。”

        苏明哲笑呵呵回过头，打了一个招呼。

        这徐凯相貌只能说是比较端庄，还不如于虹漂亮，自然就更比不上《人世间》里面的郑娟、周蓉、郝冬梅三个大美女了。

        苏明哲不想去招惹已经名花有主的郝冬梅，但是对郑娟和周蓉，却是势在必得。

        有了这么两个目标，苏明哲对其他女人，就没了想法。

        毕竟，他在香江还有一个身份呢，真想花天酒地，完全可以在香江放松。

        “苏哥，这是我妈，妈，这就是苏明哲苏哥，我们几个知青在白牙山，全靠苏哥一个人撑着。”

        徐凯兴奋地给自己母亲讲苏明哲的‘丰功伟绩’。

        徐母的相貌比闺女徐凯要漂亮多了，气质也更像是大家闺秀出身，面对苏明哲问好，只是微微含笑点头示意，并没有更进一步打招呼的意思。

        苏明哲知道，徐凯的父母以前都是高干，现在虽然没了官职被下放到工厂做工，但是生活上的待遇并没有削减多少。

        徐家依旧住在不远处的苏式楼房里面，生活水平比普通老百姓好过的不知道多少倍。

        徐凯激动的心情过后，见苏明哲和自己母亲只是微笑点头示意，这才后知后觉，感觉自己刚才叫住苏明哲，多少有些不淑女了。

        苏明哲也没让她尴尬太久，挥挥手就准备告辞了。

        不过才刚转身，想起一件事，苏明哲又转回来，笑道：

        “小徐，采购的物资，我自己去办就行了，你这几天在家，可以多陪陪叔叔阿姨，等到下周五出发时，咱们直接在街道办集合就行。”

        “好的，苏哥。”

        徐凯听到苏明哲安排，下意识就服从地点头同意。

        她母亲见了，眉头微皱，但是也没说什么。

        毕竟，按照徐凯告诉她的信息，这次闺女能回来，全靠苏明哲一个人的力量。

        不管怎么说，她作为母亲，都该感谢苏明哲才对。

        这时，苏明哲再次微笑挥手道别。

        徐凯和母亲一起回应了一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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