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即时屏住呼吸捂住口鼻蹲下身体,目标僵尸朝我抓来的动作落空后,杵在原地茫然四顾。
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目标僵尸的眼眶里,尽数是泼墨颜色。
我犹记得,目标僵尸之前的眼眶里,只余眼白。
房间内的空间狭窄,我无法绕过目标僵尸离开房间,只能蹲在地上期待骆伯能及时赶来。
事实上,骆伯的脚步声竟是没有朝向我的房间,而是朝向了院子的正中央。
目标僵尸茫然四顾几秒,不等骆伯赶到,竟是又朝着我蹲的地方弯下了腰。
眼见着目标僵尸的獠牙越发靠近我的头顶,我哆嗦着瘫坐地面间,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有下午练习用的枣核。
我继续屏住呼吸快速从口袋里掏出桃核,再尽量控制着手抖,快速朝着目标僵尸掷出桃核。
随着桃核没入目标僵尸的身体,目标僵尸就此僵在原地。
我长舒一口气间,目标僵尸竟是再次动了。
他猛然用手扼住我的脖子将我从地面上拎起来,再急速蹦跳着离开房间。
随着目标僵尸离开房间,我看到骆伯已立在院子的正中央。
我在窒息感觉和剧烈颠簸中,除了将口袋里剩余的枣核尽数不管不顾的掷向目标僵尸,再无多余办法自救。
不等目标僵尸蹦跳到院子正中央,骆伯朝着他掷出符咒后紧接着再掷出枣核。
大雨竟是突然再起,打湿了符咒,使得枣核还没挨到目标僵尸身上就跌落地面。
目标僵尸蹦跳着直冲骆伯而去,骆伯仓皇而逃。
骆伯的反应,让我只感死期将至。
目标僵尸对骆伯穷追不舍间,我渐渐开始意识涣散伸出了舌头。
我清楚知道,自己已命悬一线。
就在这时,有棺材突兀飞起朝着目标僵尸砸来。
目标僵尸被砸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间,松开了他扼住我脖颈的手。
我即时连滚带爬的远离原地间,院内的棺材纷纷飞起接二连三的砸向目标僵尸。
几息之间,目标僵尸除了脑袋,身体其余地方已被砸成肉泥。
院内的棺材,随之各归各地。
我大口呼吸着,泪水混着雨水滑落脸颊。
骆伯气喘吁吁的走到我身边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再陪着我去往卫生间让我进去洗漱下。
我哆嗦着进入卫生间洗漱时间段,骆伯持续待在门外等着我。
我洗漱换衣后,骆伯带我去一楼,边用紫药水给我擦拭脖颈处被目标僵尸扼出的红痕,边告诉,僵尸是通过牙齿和指甲传播尸毒的。
人被僵尸吸血或抓伤,都会感染尸毒。
我脖颈处虽有红痕但皮肤并没破损,我不会因此感染尸毒。
“骆伯,您早知道僵尸会来找我对么?”我沉默着任由骆伯给我擦拭完红痕后,垂眸问询他。
“是。因为是你的血使得他最后又发生尸变,导致他能轻易找到你,且你的血能令他功力大增。”骆伯回答的倒是干脆。
“我没提早告诉你,是不想吓到你。我没料到他短短时间就提升了蹦跳速度,所幸的是最后你没有大碍。”骆伯将红药水搁回原处。
“好好学本事吧……等你做满一年的守尸人,你想学什么只要骆伯会,骆伯都会教给你。在此之前,骆伯只会教你守尸人必须掌握的基本本事。”骆伯拍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把雨伞。
我沉默着接过雨伞,径直回返房间。
我关门时候,看到骆伯还立在原处目光关注着我。
“骆伯,待会你要洗个热水澡换下衣服,别感冒了。”我迟疑下没有立刻关闭房门。
骆伯脸上带起淡淡笑容点点头,再朝我摆手示意我赶紧关门休息。
我关好门定个起床闹钟躺到床上,闭上双眼间泪水沿着眼角流淌而下。
活着太难,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撑到十二年后。
我无声泪落着不知不觉睡着,梦中再回浔埔村再回庄姨身边。
等我早上被闹钟惊醒时候,天已放晴,我的枕头已被我的泪水湿透,院子内早已被处理干净。
我匆忙起床洗漱后,也就去厨房给正在做饭的大婶打下手。
做饭时间段,从大婶的话语中我知道,大婶果然是吃了一黑色瓷瓶内盛放的药之后迅速康复的。
大婶并不知道,骆伯是从哪里讨来的药。
她因为家穷才嫁给了骆伯,她最初并不愿意,但骆伯对她极好。
现在的她,很幸福也很知足。
她嫁给骆伯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医院里的药对她毫无帮助。
她的身体状况,让骆伯忧心不已,骆伯一直都在帮她找能治病的药。
前天晚上,骆伯终于为她找到了治病良药。
她睡眠很浅,但无论是大前天晚上还是前天晚上还是昨天晚上,都不曾听到院内有什么动静。
我静静听着大婶的告知,不禁微挑了下眉梢。
庄姨之前曾跟我讲过些关于阵法的故事,原来,能够隔音的阵法果然存在,且就存在于院子中。
难怪,前天晚上外面虽然静寂,我却丝毫听不到古代将军打扮的鬼魂的声音。
接下来直到天色黄昏,我除了吃喝拉撒,其余时间持续练习用枣核对付僵尸的手法。
骆慕白持续待在我旁边,帮我挡着不时就想要凑过来打扰我练习的骆红袖。
在此期间,骆伯始终没去联络目标僵尸的家人。
天色黄昏时候,目标僵尸的家人找上门来,问询骆伯事态的进展情况。
骆伯凝重着脸色告诉目标僵尸的家人,他已经基本确定了目标僵尸的藏身地,今晚就会去试着灭了僵尸。
如果他灭了僵尸后有命活下来,他再去收钱。
如果他因此丢了性命,目标僵尸的家人就可以省下那笔钱。
骆伯的话语,使得目标僵尸的家人搓着手满脸的过意不去。
目标僵尸的家人再告诉骆伯,他们已经准备好钱之后,也就告辞离开。
晚饭后,右臂酸痛的我回去房间立刻强迫自己进入熟睡状态。
我无梦到天亮起床用过早餐后,骆伯让我去通知目标僵尸的家人过来冥品店。
骆慕白毛遂自荐陪我一起,骆伯没有反对。
在路上,骆慕白为我采了一大束野花。
我和骆慕白带着目标僵尸的家人回来冥品店时候,骆伯已然将目标僵尸的脑袋摆在冥品店的柜台上。
目标僵尸的家人红着眼眶远远避开那脑袋付了钱后,对骆伯千恩万谢。
骆伯从钱堆里抽出几摞钱交还给目标僵尸的家人,让他们节哀顺变。
骆伯的反应,换来目标僵尸的家人新一轮的感谢。
目标僵尸的家人临走时候告诉骆伯,他们下午和晚上都会请戏班在门口唱戏,藉此给受惊的村民们赔罪,邀请骆伯有空时候过去看戏。
等目标僵尸的家人离开后,骆伯将剩余钱的二分之一交给大婶,再避开家人将另外的二分之一交给我。
我自然不收,骆伯坚持要把钱分给我。
最后,骆伯不容分说将钱搁在了我的房间里。
尽管我差点死在目标僵尸的手里,但我年仅十岁且只是店内的守尸人,骆伯却将报酬分我一半,让我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午饭后,骆红袖闹着要去看戏。
大婶带着我和骆红袖以及骆慕白前去看戏,骆伯留在店内看店。
我们到达目的地时候,大戏已然开锣上演。
我在移动演出车的戏台上,竟是再见我在孤儿院的室友李强和王勇,正穿着戏服跟着几个年龄相仿的男孩整齐划一的快速的翻着跟头。
他们的表演,带起热烈掌声。
我难掩心中激动,立刻跟骆慕白跑到戏台下方最前面最显眼的地方,静等李强和王勇表演结束后从戏台上下来。
男孩们翻跟头结束后,一起垂手静立到戏台一偶,面无表情眼神木讷。
李强和王勇的目光明明望向了我所处位置,却眼底不起波澜毫无多余反应。
我看着他们,皱眉他们像极了木偶戏里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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