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黑衣服的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面梁天怡的一举一动,这个女孩子,还真是奇怪,被陌生人请上车,也没有丝毫的害怕和恐惧,现在反而望着石景山游乐园的摩天轮落起泪来,这样一个长得漂亮,心思又有些奇怪的女孩子,老爷叫她去,想来也在情理之中了。
如果先前梁天怡还抱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好玩的心态话,那么现在,就有一丝正经了。
一丝疑虑掠过她的心头!
“您是厉总的父亲?”梁天怡的态度换了严肃。
厉天铎的爸爸为什么知道她梁天怡?又怎么会知道她的住处?不禁觉得脊背发凉。
“厉总?你这个称呼很奇怪,梁小姐,我想告诉你,天铎和梁朵拉的婚姻是不可能结束的,一方面,我们身为政/治世家,家事良好,是不会允许离婚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会影响厉家的声誉。天铎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了三个孩子了。!”
梁天怡有些奇怪哎,您儿子离不离婚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刑良才是他的律师,我甚至连这个案子的边都摸不着。
“天铎要离婚,并且把案子送到中天了?对么,梁小姐?”
梁天怡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他和梁朵拉提出的离婚的理由是什么?”
忽然想起来,那天梁朵拉说过厉天铎曾经提到过她,还差点打她的耳光,厉天铎,你怎么说得我呢?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天铎说他喜欢你,所以要和梁朵拉离婚!”路为章的口气凝沉,这句话说出来,奢华低调的客厅里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天铎说他喜欢你!这句话如同影像一般闪在梁天怡的心怀,久久不散。
心里一阵热流闪过!
梁天怡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梁天怡没有答话,转身离开。
厉天铎把车停到路边,下了车,梁天怡已经走远了一些。
他小跑几步,跟上了她,梁天怡还没有看见他的功夫,他已经从后面拉住了梁天怡的手腕。
一阵温热袭击了梁天怡的内心,转过头来,看见了厉天铎,他怎么会在?而且,他居然拉着她的手,厉总,我和你的关系很近么?
却不知道为了什么,眼泪刷地止也止不住。
“你怎么会在?”梁天怡又手背拂去眼泪,问道,
梁天怡身子往后撤着,不肯去,“厉天铎,你要拉我去哪?”
“去见我的父母!”他的口气似乎少了往日的那种漫不经心,不过还是不在意的口气。
“我为什么要去见你的父母?”梁天怡的眼泪忽然间怎么也收不住,喷涌出来。
梁天怡挣脱开他的手,“厉天铎,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知道你城府极深,可是你要离婚,也请你不要把我当靶子,如果我是你离婚的借口,那我情愿从来都不认识你!”
转身就走。
梁天怡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厉天铎离婚的借口,自己和他根本没见过几次面,他在舞会上和神秘女子的举动,能够从神秘女子的眼神中看出来,她是很喜欢厉天铎的;还有名字叫做“梁朵拉”的洛如山的初恋,他把人家抢了过来,梁天怡根本不能想象厉天铎抢女人会是什么样子,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女人会让他抢吗;还有自己的姐姐,这些都是他背后的女人,而自己,自己从未让他离婚,也没有对他表露过半分爱上他的意思,自己的心里早已有人了,她一直在等待着詹诺扬。
所以,厉天铎,我们两个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你又何必拿我当借口?现在我是你爸爸的“眼中钉”了,那个真正让你离婚的女人,被你保护得真好,你的城府为什么这么深!
生气!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厉天铎嘴角只是一个自嘲的笑容,驱车往家里走去。
梁天怡已经走到了山脚下,想起来,刚才把包放在自己车里了,准备一会儿要去市场买菜呢,所以现在她手里没有一分钱,还穿着高跟鞋,已经寥落至此了么?
嘴上不禁泛起一丝苦笑。
脱了高跟鞋,只穿着黑色的丝袜,可路上经常有小石头,铬的她还是不舒服,丝袜有些滑,走在路上很费劲,索性把袜子也脱了,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十一月的天气,寥落无人的山路上,风景很美,路两边树木成荫,泛着金黄色的暖意,已经是黄昏,梁天怡光着两只白皙的脚,走在下山的路上,嗯,竟然别有一番景致,幸好这里没有什么人看见她这番狼狈的模样。
刚才厉天铎要拉着她的手去见他的父母的,她不知道厉天铎要对着自己的父母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要拉着她去干什么,却莫名其妙地脸又红了。
刚才他拉着自己的手,要去见他的父母,去见他的父母-----
梁天怡,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心猿意马起来了!
厉天铎已经从父母亲家里出来,开着他的奔驰缓慢地行驶在梁天怡的身后,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车子擦过梁天怡的身边,“梁律师,上车!”
梁天怡假装没听见,也没有歪头,继续走她的路。
“不上车?”厉天铎的头从车窗里探出来,“如果不上车的话,我会打电话给刑良,不会让他开除你,不过会雪藏你,以后你永远干助理的活,一辈子也当不了律师!”
梁天怡的脚步停住,狠狠地咬了咬牙,提着鞋子,坐到了厉天铎车的副驾驶上,这是她这一辈子听到的最狠毒的威胁!
他果然是厉天铎!
这还是梁天怡第一次坐厉天铎的车,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已经征服了她,让她又瞬间的失神,不过随即会过意来。
“你们都是这样仗势欺人的吗?”梁天怡咬牙切齿,头歪向窗外,不看厉天铎。
“说是被逼无奈也行!”厉天铎蛮不在乎地笑笑。
被逼无奈?厉总,您被我逼得无奈了么?有你这么强势地被逼无奈吗?
梁天怡不再说话,头转向窗外。
“我爸爸-----”厉天铎的神色变了正经,好像下面的话难以启齿,“我爸爸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看起来,梁天怡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经掌握了,包括梁天怡的住址,他都心知肚明。
“说一些无聊的话!毫无根据的话!”梁天怡答,“既然你不知道他和我说什么,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让我和你去见你的父母?”梁天怡怒容满面,看着厉天铎的侧面,口气很冲。
“小魏给我打过电话,所以你们谈话的主题我多少知道一些!”厉天铎淡漠的口吻!
他知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问自己我?这已经不是厉天铎第一次和梁天怡玩这种“请君入瓮”的把戏了,不过梁天怡的心里却跳跃起来,路为章说过的过“天铎说他喜欢你”的话,他知道不知道呢?看他的样子,明明就已经知道了吧!现在面对着当事人,梁天怡的脸蓦然红了。
“既然知道,干嘛刚才还要问我!”梁天怡的声音已经明显底气不足。
“要不要去和他们解释?”厉天铎好像全然不把梁天怡的态度放在心上,兀自询问着梁天怡的态度,“和他们说这只是我的缓兵之计,你只是一个借口,让他们以后少找你的麻烦!”
果然是这样。
梁天怡狠狠地咬了咬牙,“希望厉总以后不要再轻易说-----”忽然间觉得“喜欢我”这三个字难以启齿。
“不要再说什么?”厉天铎转过脸来,仿佛那三个字他心知肚明,却就是不说出来,他看梁天怡的样子,一派玩乐。
梁天怡没有回答,她的思维注定赶不上厉天铎,不知道他怀的是什么心思,“我不想继续和你们家的人打交道!我讨厌你,不喜欢政/界的人,我希望和你们家的人离得远远的!”
这句话说完后,厉天铎转过脸去,神经严肃正经,不再说话。
很快地把梁天怡送到了楼下!
梁天怡下车,“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厉总!”站在副驾驶座门口,对着厉天铎说道,我不想再有这样的无妄之灾。
“我听从命运的安排!”厉天铎只是淡然地说道,仿佛世上的事情,能够撼动他心的,真的没有多少。
梁天怡愣了愣,把鞋穿在脚上,上了楼。
已是十一月中旬,天气冷清。
自从上次和厉天铎见过面以后,心里好烦躁,他也亲口说了,“喜欢她”只是他的缓兵之计,大概用来和梁朵拉离婚的借口吧。
把梁天怡当作靶子,作为障眼法,来欺骗他的父亲,厉天铎却在背后暗渡陈仓,厉总,您的确高明,胸怀一般人真的比不上。
梁天怡苦笑一下,在你背后有保护着的女人,我就可以坦/露在众人面前任人欺凌了是么?
因为不想伤害,所以,才不会轻易把她们的名字公之于众的吧。
如梁天怡这般,心里对她,大概真的是不在乎,厉总,您对我存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呢?
在律所,梁天怡百无聊赖地翻着网页,猛然间看到一条信息,“泰国清迈水灯节!”
其实,梁天怡很早就想去水灯节放飞这段时间的坏心情的,把心事装在水灯里,在一个陌生的,无人认识的国度放飞,随风而逝,该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呢!
可是,她脱不开身,刑良即使再不忙,每天也有两三个案子等着的。
天气越来越冷,詹诺扬还是杳无音信,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他也从未在梁天怡的生命中出现,让梁天怡觉得,以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厉天铎最近也很少到律所来了,梁天怡现在才想起来,以前他来得频率倒是蛮高的,现在却又不来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这个人,向来喜欢让人解谜底吗?梁天怡啊梁天怡,厉天铎和你什么关系,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低下头,看起内蒙古赤云铁矿的案子,手机响起来,是方若兮。
“天怡,今晚上有空吗?”
梁天怡沉思了一会儿,“有!”
“那今天晚上,东方新天地,地下一层的俏江南,我在那里等你,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关于----”方若兮好像在顾虑着要不要开口。
“关于什么的?”梁天怡正在拿笔写着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
“关于詹诺扬的!”
清白的天气闪过一道白光,如同梁天怡的心里闪过一道闪电。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詹诺扬的消息了的,曾经,她问过秦廷卓,到底詹诺扬去了哪里,可是秦廷卓似乎铁了心就是不告诉她。
“能不能现在告诉我?”梁天怡的笔定住,手竟然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不能!我怕你听了受不了,等到晚上再说吧,反正你也快下班了,你离东单也近,我一会在那等你!”方若兮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重,好像藏着天大的秘密一般,怕梁天怡多问,说了一句,“再见,天怡!”挂了电话。
梁天怡咬了咬牙,想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的,却是怎么也回不去了。
靠在椅背上,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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