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现在过的也不错,我过得也很哈,我们两个在一起肯定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他都不知道么-----”梁天怡跪在詹诺扬的面前,双手扶着他的膝盖,似乎想从詹诺扬的脸上看出来什么,可是,她什么也没有看出来,这还是昔日虽然贫穷,却依然阳光灿烂的人么?
时光真的可能把一个人的心都变了么?她多么希望詹诺扬赶紧和她敞开心扉,让她知道他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让她知道她当初为了他的选择是没有错误的啊!
詹诺扬冷笑了一下,“有些时候,并不是一厢情愿就行的!”
他的话有些云里雾里,梁天怡不明白他的意思。
半晌后,梁天怡有些愣愣的样子,詹诺扬似乎经历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是,他的样子,现在似乎并不想告诉她。
“诺扬,”梁天怡说道,“你还喜欢我么?”
其实这个问题她现在不该问的,可她还是问了出来,她想知道啊,她想知道她当初的选择究竟对不对,为了这样的一个人,把自己的终身都交给了另外一个人——值得吗?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长久的沉默,梁天怡甚至能够听到耳朵中“嗡嗡”的声音,詹诺扬面对着她,半晌后说道,“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只有喜欢就够了的,而是要责任,两个人的结合,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天怡,你能够接受我远在山村里的父母么?他们从没有住过高楼,不知道马桶怎么用,或许有一天,或许他们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你就烦了他们了,接着,你对我的喜欢也会消失殆尽,所以,天怡,还是找一个和你门当户对的人吧,你和厉天铎,不就很合适吗?”
如果说他先前的几句话,让梁天怡陷入了沉思的话,那么詹诺扬最后的一句话,让梁天怡非常吃惊。
“你怎么知道?”梁天怡问道,心里砰砰乱跳起来,仿佛在詹诺扬面前,有几分愧疚之情,毕竟,当时,你和他没有分手,也没有任何结束这段恋情的意思。
那么现在呢?梁天怡感到有一种偷情的愧疚!
她和厉天铎,真的是在偷情啊,她和厉天铎已婚的身份-------
而且,厉天铎还和那个身份神秘的梁朵拉。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发生了什么,我一清二楚,所以,天怡,既然,你已经不喜欢我了,我是不是可以安静地离开!”詹诺扬望着梁天怡说道。
梁天怡忽然不认识詹诺扬了,他没有回答刚才梁天怡的问题,不过看起来,他经历了这些事情,也应该不喜欢她了吧,那他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梁天怡,爱经不起消磨!你明白么?”他双手扶着梁天怡的肩膀,对她说道。
现在的梁天怡,真的不认识詹诺扬了,他说的话,梁天怡都听不明白了,那么理智,那么中性,再也不是昔日的那个人了,先前那个詹诺扬,究竟去哪里了呢?
忽然就觉得再也和他无话可说。
“那我先走了!”梁天怡问道,要走出房门的时候,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詹诺扬,我没想到,你会接受我爸爸给你的好处,当了咨询公司的副总!”
詹诺扬已经不是梁天怡心中那个阳光少年了,他冷静,理智,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深沉冷静,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了呢?
他又是怎么知道梁天怡和厉天铎的事情的呢?
为什么一切都在迷雾中!
似乎从詹诺扬离开梁天怡的那一刻起,梁天怡就陷入了种种迷雾中,找不到出口,永远也逃不出来。
厉天铎的事情,詹诺扬的事情。
她进入了别人的什么圈套了么?
算了吧,别想了,以为自己去年流年不利的,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她今年的命运似乎还没有去年好,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她而去,曾经离她很近的人,都要离开她了。
詹诺扬,我和你之间,似乎从来没有说过“分手”这句话,情字却已经走得那么远了,我们再见吧。
再见的时候,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了!
这不是很好么,没有经过生离死别,就这样平静地离开,多好!
本来打算要坐飞机去乌兰察布的,可是江潮源说他开着车,要带梁天怡一起回去。
梁天怡有些犹豫,毕竟去乌兰察布有几个小时的路程,她和江潮源,孤男寡女,相处几个小时,有些尴尬啊。
“怎么?”江潮源站在中天律所的胡同口,对着梁天怡说道,“梁律师要坐飞机去?到了机场再给我打电话,问我赤云铁矿在哪,然后我再去机场接你?”
也对!
就这样上了江潮源的车,京城的拥堵过后,很快到了京外,穿过了延庆的崇山峻岭,一路往北,朝着乌兰察布行去。
梁天怡以前和爸爸去过乌兰察布,对那里浩淼的草原有着很深刻的印象,尤其在B市这个城市里,那样的人迹罕至和稀有的人群更是让梁天怡对这个地方印象深刻。
可能是春天的缘故,太阳很暖,梁天怡竟然睡着了,江潮源的车子就这样平稳地行驶着。
梁天怡一觉醒来的时候,车子似乎正开往高处。
“快到了么?”梁天怡从睡梦中醒来,问道。
“快了!”大概是很久没有说话的缘故,江潮源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种声音,让梁天怡的心中莫名地震颤了一下子,忽然就觉得他是很亲近的人了,其实也不是从这一刻开始,而是从她醉酒后被江潮源扶到自己的家,却什么也没有问梁天怡,那种亲切的感觉就开始了。
只是,这种感觉却不像和厉天铎在一起时候的亲切,和厉天铎的亲切,是属于明白的男女之情,而和江潮源,则有些像家人。
家人,这个概念,似乎从爸爸和妈妈离婚开始,就离梁天怡好远好远了呢?
鼻子有些酸哎!
“你怎么了?”江潮源的声音传来,还是照例有一些嘶哑的声音,有一种属于男人的性感在里面,让梁天怡的心再次颤栗了一下子。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梁天怡随口说道。
江潮源笑笑,好像在笑梁天怡的“为赋新词强说愁”,“你才多大?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往事好回忆!”
也对啊!
她才多大,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已经这么老了呢?
那些往事,好像都是些不开心的往事,就这样吞噬着她的心,要把她吞噬到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一个巨大的旋窝里面,那里是詹诺扬和卢星将爱那个设好的一个局,等着她进入里面。
“江总爱过什么人么?”良久以后,梁天怡开口。
江潮源显然被她的问题惊住。
半晌后,他答道:“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怎么会没有爱过什么人,只是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感情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淡了,然后就散了,说不清为什么!”江潮源似乎有些老者在追忆过去的样子,很安详,安详到有些老态龙钟。
“是你的初恋么?”梁天怡想起她和詹诺扬,那个她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谜,看起来,世上的初恋果然都是这样的么——无疾而终!
如同她和詹诺扬,可是,似乎在她和詹诺扬之间,还有一个巨大的鸿沟,那个她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的鸿沟!
“江总现在结婚了么?”梁天怡问道。
江潮源又看了梁天怡一眼,显然在笑她。
梁天怡看着江潮源的样子,惊讶于他的反应。
“江总,在看什么?”梁天怡说道。
“梁律师这么年轻有为,记忆力超群,能够把赤云铁矿的资料归纳记忆地这么清楚,我以为梁律师也很关心我!”他的口气冷冷的。
梁天怡有些愣住,记住赤云铁矿的事情,因为那和我的事业有关,我不得不记住,可是,谁告诉我也要记住您江总的情况呢?
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想刑良肯定给过你一叠材料吧,上面有我的情况!”江潮源提醒道。
梁天怡才恍然大悟,她当然记得。
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她忽略了罢了。
材料上说江潮源毕业于英国名校,大概是爱丁堡大学吧,年龄应该是三十岁,这个刑良也曾经说起过,婚姻状况该是未婚吧!
似乎大多数的钻石王老五从来不急于找一个太太,像厉天铎这么急于走进婚姻殿堂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他也不过才二十九岁而已。
叹了一口气,怎么又想起他来,和他在一起以后,似乎酸甜苦辣咸,所有的情绪,梁天怡活过的二十三年中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全都涌动到她的心头。
她不知道,这是爱么?
“在叹什么气?”江潮源说道。
“没---没什么!”梁天怡再次为了自己的走神而遗憾,“我想起来了,江总未婚!想必江总身边肯定有不少的追求者吧!”
江潮源又笑笑,笑得有些深沉,“钻石王老五从来都少不了追求者,只是,在这个位置上,很难看出来,他们喜欢的究竟是我,还是我的钱!”
梁天怡绝对赞成这个说法,只是她知道,她喜欢的,是厉天铎这个人。
只是他这个人而已,所以,即使有一天他一无所有,甚至他被抓进了牢狱,她还是会等他出来,只要他还是他就好。
又在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了,梁天怡,你的这些想法,他知道么?即使她知道,可是他会珍惜么?他还不是会在办公室里,和梁朵拉那么暧昧,那么缠绵。
是想不到她会去吧,所以才那么放肆!
梁天怡,你在他的生活中,究竟占了什么样的地位呢?
“说说吧,你和天铎的事情!”江潮源打着方向盘,似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
其实,这个问题,在他的心里,藏了好久了,自从梁天怡在他家里住过的那一晚,他就想问。
梁天怡的脸烧的很热,她和厉天铎的问题,她没有刻意保密,可是也从来没有对别人提起,不为别的,只为了她和厉天铎都已经结婚了事实!
无论他们婚姻的本质如何,在外人眼里,他们都是结婚了的,如此背着自己的爱人,却和别人谈恋爱,这是一件很丢人很丢人的事情!
不是么?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是头低着,手在玩弄着自己的衣服,“我和他之间,只是律师和客户的关系!”
江潮源又笑笑,让梁天怡有些毛骨悚然。
“梁天怡,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以为我就看不出来?是你不想说,还是太低估了我的智商!”
不得不说,江潮源的说辞简直滴水不漏。
一下子把梁天怡逼到一个位置,在这个位置上,她不得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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