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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阴谋天下秦二世第八十五章 私会小娥

第八十五章 私会小娥

        公孙桑的办法不但解决了观望木亭的问题,如果景娥有事,只要行动还自由,也不需要挂什么标志在木亭上,直接去那家叫做“碧纹”的店铺就可以了。只有遇重要的事情需要公孙桑出面时,才挂起标志。

        标志也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景娥已经不自由了的警报标志,一类则是有不可由一般仆役传递的重要消息。而如果胡亥有事要约景娥,也不用总去百草庭吃楚餐,在店门前挂上一个标志(比如一般门前挂两个灯笼,有事时可以挂仨嘛),景娥都不用出门就可以在木亭上看到,同样可以去那店铺转转。

        胡亥一听大喜,有家妇女用品店在很近的地方,那景娥时不时的去逛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干脆要求公孙桑在店中安排忠仆值守,专事传递景娥消息(必要时那店铺还能成为两人幽会的场所,胡亥心说)。

        公孙桑对皇帝的要求自无不允之理,能介入皇帝的私事,说明皇帝对自己的信赖,求之不得呢,何况皇帝还为此赐赏了十镒金。所以他在从上林苑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就亲自、专程在宵禁前穿着楚服跑到百草庭去吃楚餐,待景娥进来假作传菜时,把一团帛绢塞进了她手中。

        现在,景娥决定要使用这些联络手段了。不过事涉细作耳目这类敏感的内容,不能把消息交由一般仆役处理,所以她在木亭上挂出了有重要事情的标志。

        标志是午时挂出的,申时刚过,妇女珠宝店门前就挂出了一个不是有心人不会关注的标志,于是,景娥袅袅婷婷的出门逛街去了。

        她没有带侍婢,也没有直接去公孙桑的“妇女用品店”,而是漫步向章台街桥方向走去。

        整条街上,只有两双眼睛在注视着她。一双是百草庭门口景魅的目光,不过景魅只是习惯性的窥视,以一个细作的习惯,把一切能看到的都尽收眼底。景娥单独在章台街上逛店并不是什么特异的事情,所以景魅很快就转移注意力到一伙鲜衣怒马正向芳椒堂方向的贵胄子弟身上。另一双注视景娥的目光则来自“碧纹”门内,公孙桑颇带玩味的看着景娥的背影,然后回身对一个店仆说:“跟后面说一声,主上之女很机警,没有直接过来,请主上耐心等一会儿。”

        主上?公孙桑的主上只有一位,皇帝。

        皇帝又跑来私会娇娥了?

        原来,当日大朝会例行的的走着程序,除了公卿朝议已经议定需要走过场的加强武关道等事情外,就是准备设立医律之事,安期生也为此参加了大朝会。

        当然,由于安期生的参加,大朝会上胡亥收起那副对朝政无聊不耐烦的态度,显得既恭敬又勤于政事,还亲自给之前要求减租赋的那个博士授官,表现出宽宏大度的帝王心胸,倒使那些能参与朝会的中低级朝臣刮目相看,以为皇帝终于振作了。

        但走过场般的谈完医律之事,安期生一退场,皇帝马上故态复萌的又现出对朝政不感兴趣的懒散,让这些刚刚小激动了一把朝臣大失所望。

        大朝会结束后,胡亥悄悄地带着甲卫,乘一辆辎车去见安期生,主要是想看看公子婴给安期生安排的临时居所情况。胡亥倒不是不信任公子婴的目光,只是有些担心作为临时居所,安期生就算有所不满也不会不给公子婴面子,有事儿必定是忍了不说的,所以胡亥要去一下,询问安期生是否还有所需要。

        也巧了,公子婴为安期生选的临时临街居所,就在上次胡亥看百戏并弄死那头渭北猪的广场边上。面向章台街桥,背靠平民市井区,无论庶民还是贵胄,都能来向安期生求医,所以安期生非常满意。

        胡亥见用于宿歇的房屋偏小了些,有些歉然的问安期生是不是太不舒适了,要不再换个地方?安期生笑着说,宿处小是因为自己要求郎中令在原来很大的卧房中间加隔墙,外面与街面屋打通,扩大对外面积造成的,并不是公子婴故意给了个小主卧。

        两人随意的闲聊着,说着说着就转到了长生不老的话题上。胡亥问安期生:“仙翁是否可实言相告,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的仙术吗?”

        安期生波澜不惊的反问:“哦,陛下也想长生?庶民记得几日前陛下对长生之事,曾经说过很深刻的见解,何故现在又有此问?”

        胡亥使劲摆手:“非是我欲长生不死,我只是对未知之事有些好奇心罢了。既然仙翁亲临,放着好机会不请教,岂非当面错过?”

        安期生笑笑:“陛下前几日所说,已经是堪破了长生奥秘之语,庶民实在已经没有更多的言语可奉陛下。当然如欲长生,除陛下在心境和作为上所说的之外,还需辅之以导引、药草等术,以健体魄怯病患,然心境和作为是首位。似陛下当今作为,以天下百姓为要,庶民倒是很愿献数方,助陛下体健。”

        胡亥摇摇头:“仙草仙药仙方,非我所愿。”

        “不过……”他脸上露出有些不好意思出口、又有些坏坏的表情:“仙翁当知,为帝王者传嗣乃大事,因而后宫佳丽者众。而且,我也可借齐宣王之语:‘寡人有疾,寡人好色。’还望仙翁教我。”

        安期生先是有些忍俊不禁,但马上就收起嬉笑之色:“庶民谢陛下直言,为人君者,好色也罢,传嗣也罢,皆常情。陛下是欲庶民奉房中秘方否?”

        “非也。”胡亥再次摆手否认:“我闻人之精力有限,若以秘药催之,无外乎将精气提早榨出而已。我欲请教仙翁者,乃是可用何法能尽快补足所耗精气,不限于房中,也包含为政时殚精竭虑所耗。”

        安期生看着胡亥的神色有了郑重之意:“陛下确实透彻,庶民敬服。庶民可向陛下奉出导引养气之法,每日习练半个时辰,即可为陛下补养所耗精气。陛下当知,导引之法为固基,然陛下若损耗太过,补不足耗,也是枉然,还望陛下记之。”

        胡亥大喜。做皇帝的舒爽之一,就是后宫佳丽三千,予取予求,但同时这也是做皇帝的风险,多少皇帝好色无度而早死早升天啊。

        历史上有两个好色皇帝却比较长寿的,还是父子俩,康熙和乾隆。有说他们因为已临近现代,医疗条件高于远古;也有说两位均算明君,心境平和,张弛有度;还有说这两位都不信仙丹养生,不乱服药……

        而咱们这位后世流窜而来的冒牌胡亥则认为,前面所说的都有道理,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这两位爷都是满人,马上君主,长于锻炼养生。而自己并不愿意去骑马打仗什么的,所以就需要一种比较靠谱一些的健体方式。从安期生一到咸阳,他就想如何能让老头教自己几手养生之法,自然老头刚才说的不能弄到“补不足耗”他也很理解。

        如果眼前的胡亥是真身,肯定不会想到这些。年轻,才十几岁,谁会想到说以后会弄成精气不足、x尽而亡呢?但现在这个胡亥的脑袋里面装的是假货,虽然也不到三十岁,但总是多了很多历史知识、科学知识,所以能够完全理解安期生所说的道理。

        “那么,仙翁是绘图形并注解,由我带回自练呢?还是……”

        “陛下,庶民所欲献养生之法并不繁难,乃是庶民观山野禽兽行为所创的拟禽术。既然庶民尚要在咸阳暂居数月,若陛下可恕庶民僭越,庶民愿亲授陛下方法。”

        “仙翁为我强健身心,何谈僭越。那么,仙翁认为如何传授于我?”胡亥有点迫不及待。

        “拟禽术共有十式,今日陛下既已至此,庶民可先授陛下一式,然后可每五日由庶民入宫再授陛下各式。”安期生说着站起身来,脱下外袍,向胡亥行了一礼,就把第一式演练出来。

        胡亥也不矫情,也站起来一比一划的学了起来。等安期生演完一式,让胡亥再做一遍,然后纠正了一些动作,并把练习时如何呼吸等导气之法传授给他。老头并没弄玄虚的说什么口诀,而是很清晰明白的告诉胡亥应该怎么做。

        这厢刚刚说的差不多,公孙桑就走了进来,凑到胡亥身边小声说了两句,临末说:“报信的店铺仆役刚过街桥就看到臣在外面游荡,否则就找到宫里去了。”

        胡亥两眼放光了:“那你去把标识挂出来,我和你从你家店铺后面进去等着。”

        “嗨。那臣先过去,碧纹的后面如何走,智秦是知道的。”公孙桑行礼之后就出去了。

        安期生见状很知趣的说道:“陛下看来有要事,就不要再在庶民寒舍耽搁了。拟禽术当下仅献一式,陛下每日晨昏各习练一刻即可。五日后庶民进宫再向陛下献第二式,两式一起做一刻。最后全部十式做下来也无需超过半个时辰,不会太占陛下时间。至于庶民若有所需,自会知会郎中令,陛下莫要挂心。”

        胡亥心想自己泡妞倒让老头以为是国家大事,有点心虚的连忙点头:“那么,我就暂且先去,仙翁有任何事尽管言之。”

        胡亥此番是乘坐的辎车,为的就是不要让咸阳城中的六国遗族细作看到他,从武庚尹的事情看,自己再招摇过市显然不是好主意。

        智秦驾车来到“碧纹”后院门后,胡亥像做贼一样哧溜就从车内钻进了门内,明里暗里的甲卫和盾卫则从前后两个方向把“碧纹”控制了起来。

        此时景娥刚好从街桥方向的一个宝石铺子出来,正走到“碧纹”门前。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门侧笑容可掬的公孙桑在向她施礼:“请随仆入内,内有一批上好的货品,可能是贵客有兴趣的。”

        景娥像一个熟客一般的点点头,就跟着公孙桑穿过一个小门向后走去。

        景娥被公孙桑让入后院一个房间。从明亮的室外乍入室内,眼睛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她回身等着公孙桑进来,却发现那位家老却从外面把门关上了。正有些诧异,身后一双手伸了过来将她抱住,她一惊正要挣脱,一个声音让她就像被施了定身术立即僵住了:“薜荔,小美娥,我想死你了。”

        景娥缓缓地转过身子,胡亥那带着一丝坏意的笑脸呈现在他眼前。

        “郎君。”她两眼迷离了,只觉得眼前胡亥的脸越来越大,然后一个湿润的唇触碰到了自己的唇上,她全身都发软了。

        半晌,唇分,景娥才发现她已经坐到地席上,并半躺在胡亥的怀里。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推了胡亥一把,从怀中挣脱出来:“郎君为何在此处?”

        胡亥伸手在景娥的脸上抚摸着:“我嘛,正好去拜望一个长者,然后公孙桑就收到了薜荔的消息,我当然就顺势来见见我心爱的小娥了。”

        景娥抓住自己脸侧胡亥的手,在手腕上轻轻地咬了一口:“怎么这么巧?薜荔以为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郎君了。”

        “这就是天意。”胡亥把景娥再次拉到自己怀里,轻轻地在她的肩头摩挲着,然后低下头在她脖颈上亲了一口。“小娥发出消息,是你族父有什么动作了吗?”

        景娥这才想起她来此处的目的,连忙坐直了身躯,转过身面对着胡亥,把刚才景曲的话转述给了胡亥。

        “郎君可以把这事情告诉郎中令,在宫内悄悄查探一番。可惜薜荔不能表露很关心此事的样子,免得族父生疑。”

        胡亥温和的笑了:“薜荔已经做得够多了,这事儿其实不关你的事情,能来告诉我等,你的小郎君足感盛情,我就替姊婿谢谢薜荔了。”

        说着,作势就要给景娥行礼,景娥连忙伸手阻止,可手刚伸出去就被胡亥一把抓住,顺势又把景娥抱在了怀里。景娥在胡亥的胸脯上捶了几下:“坏蛋。”然后甜甜的笑着任由胡亥温情的把她抱着。

        胡亥心满意足的抱着景娥,体会着那种美女在抱的温馨。

        他不会想到,再过一两个时辰,他名义上的奶娘,那个风姿绰约的育母,也会落到陈平的怀里。

        诸位看客莫要误会,燕媪倒入陈平的怀中纯属意外,呃,纯属意外。

        大朝会刚一结束,陈平和燕媪就一起前往上林苑,去处理内侍军的选拔和组军事宜。当然,两人不会同乘一辆车,陈平乘一辆安车在前,燕媪乘一辆辎车随后,两旁还有十几名宫卫乘马跟随。

        理论上,招募一支军队本应是由太尉府派人前往,但内侍军有其特殊性。此时的宫中内侍可不像唐、明两朝的宦官和太监们那么有地位和权势,其中的阉人更是被人鄙薄和蔑视,如果由太尉府派出军将去做此事,很可能这些军将都会觉得耻辱,因此必然不能认真办好此事。

        胡亥在想用内侍组军时就想过,如果能从这些内侍中选出通晓军旅事项的人员最好,可直接由他们为军中的各级将领。如果不能或人数不足,则胡亥准备从卫尉中选调一些将领,不是去内侍军任职,而是对内侍军进行训练,并对有潜力成为军将的人设台授课。

        到一定程度后,再组织卫尉与内侍军之间的演练,磨练出内侍军的战斗力。之所以用卫尉,是因为内侍军所替代的就是卫尉,所以卫尉会比较有动力脱离守城军的角色,去参加真正的战斗。毕竟,大秦的爵位是要在战阵上获得的。

        胡亥把自己的这个思路告诉了陈平,所以今天去对内侍组军进行处置的主角是陈平,燕媪不过是从内侍管理的角度进行必要的协助。

        上林苑中,一万四千多闲置的内侍除了年老体弱的,被分为多个方阵隔开。由于胡亥给他们开出的条件很优厚,所有这些内侍都愿意成为军卒,只是胡亥又加了一条年龄限制,才粗筛掉了一千多人。

        在胡亥上次和景娥围猎的地方搭起了一座木台,陈平和燕媪就坐在台上,那些临时内侍军官则站在台下,听台上的命令后去做相应的事情。陈平先让内侍们自选出身体素质能达标的,筛除那些虽然年龄符合但体质不好的人。然后又让他们自荐,有军旅经历的人单独选出。

        还别说,居然有五百多人都自荐具备军旅资历。

        战国和秦代,内侍的来源主要为战俘为奴、卖童为奴等,其中寺人则多是犯银罪受宫刑者、大罪株连的族人受宫刑(株连三族绝后),由于那种技术不如后世熟练,所以寺人并不遍及宫中各个角落。

        这五百多有军旅资历者就包含了秦统一六国时的战俘、军中犯罪处宫刑和被株连的三族中曾入军伍者。

        什么?你问这样的人会不会心中痛恨暴秦而是不稳定因素?你想多了。

        宫中内侍在当时是很低下的卑贱奴隶阶层,就算被俘、被处刑时心中有恨,在被打入底层这么多年后,心中也就只剩下活着的残念了,所有雄心壮志早就被磨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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