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雨和南晨急忙跑到了凝妃的房间里,只见凝妃坐在床上,失魂落魄神情慌乱,而地上躺着一个黑衣人,和先前的贼人一般装束,又是一个采花贼。叶听雨急忙走到母亲身旁,凝妃摆了摆手,“我无事。”
南晨跪地请罪,“末将失误了。”他本来躲在暗处,看到有贼人到了叶听雨的窗户下,便跟了过去,趁着贼人开门大意之时,用匕首抵住了他的颈处,却没有想到还有一个贼人,趁着这个档儿溜进了凝妃的寝室。
地上的贼人躺着动弹不得,直喊饶命,南晨伸脚踢了踢,那人还是不动,怎么回事儿?凝妃道:“他被点了穴道。”
南晨有些意外,据他所知,凝妃不会点穴,难道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环目四看,除了两个已经被迷迭香迷倒的侍女,再无人影。不由得看向凝妃,想要知道答案。
叶听雨暗想:莫非是自己看到的黑影?是谁?看向母亲,也想要一个答案。那黑影的身份,母亲一定知道。
凝妃轻轻咳嗽了一声,神色安定了下来,“取绳子,将他们绑了吧。”随即命人去请大王。
大王棠峯很快来了,他穿着便服,发冠未戴,只是简单的用绸缎绑系起来。步伐匆匆,一见到凝妃就满目关心,“伤到爱妃没有?”左看右看,直到确认凝妃无事才放心,此刻的他更像一位深情厚意的丈夫,若非今夜宿在了其他嫔妃那里,叶听雨险些以为父王的心里只有母亲一人。
凝妃将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南晨又补充了几句,算是将事情说的清楚了。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大王棠峯脸色阴沉,“豹儿负责内宫安全,今夜竟然有歹人混入,就交给他审问处理吧。”说着就要让人传棠豹。
凝妃阻止了,“大王,此事恐怕三王子也拖不了干系。”
棠峯疑惑的看着凝妃,凝妃看向贼人,微抬下颚,“大王亲自审审便知道了。”
棠峯正困着,亲自审问贼人没有什么兴趣,凝妃也没有受伤,认为这事情不大,看见了南晨,“你来审吧,孤王听着。”
那两个贼人自然闭口不说,抱着打死都不承认的态度,南晨在边塞见惯了鲜血淋漓,知道拷问奸细的方法多种多样,用刑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于是直接命人给其中一个贼人上刑。
通红的烙铁触目惊心,叶听雨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不忍直视,只听得磁的一声,惨叫声不绝,叶听雨扭过头看向母亲,凝妃面无表情,仿佛没有看到眼前的一切。
这惨叫声惹来了内宫侍卫,为首的是棠豹,他跪在地上,“这等小事,让儿臣处理吧。”
大王看了一眼凝妃,“豹儿,你站到一边看吧。”
南晨的严刑酷打没有任何效果,这两人都是紧咬牙关,打死都不招。在两个人都剩下半条命时,南晨没了办法,再用刑,这两人恐怕就要去见阎罗王了。
凝妃脸色阴沉下来,没想到遇到了硬骨头,这件事情就这么作罢吗?实在是心有不甘。
叶听雨犹豫再三,“父王,母亲,不如让女儿试试?”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叶听雨一路小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师傅炼制的丹药终于要派上用场了,不知道是否真如他说的那般神奇,从盒子里找到一个小白瓷瓶,拧开盖子倒出两粒,成功失败,就看你们的了。
两粒药丸,一个贼人一粒,叶听雨坐在椅子上静观其变。
“给他们吃了什么?”棠峯忍不住问道。
叶听雨起身回答:“是我师傅炼制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药丸。吃下这药丸后,不出一刻钟的功夫,他们就会如同虫蚁叮噬奇痒无比,浑身难受,至今没有人能忍受得住。”
话音刚落,那两个贼人就忍不住哀吟,渐渐变得嚎啕惨叫,满地打滚,手指不停地在身上挠来挠去,原来的伤口被抓开,血染了一地,惨状不堪,叶听雨咧咧嘴,师傅这药名副其实,就是名字长了点儿。他老人家到底是安得什么居心炼制这药丸呢?
“绑了他们手脚,以防自尽。”南晨下令。
那两人这下更痛苦,连挠也挠不了,叫声凄凉吓人,一直到声音都哑了,其中一人道:“我招,我全招。”
叶听雨命人抬过来一桶冰水,从那人头顶浇下,顿时不痒了,那人才大口喘气,“小人是奉了三王子的命……”
“住口!”棠豹怒不可遏。
大王棠峯看向一旁站立的棠豹,“让他说下去。”冷冷几个字,威严无比,棠豹不敢多言。
那人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出来,他有把柄落在棠豹手中,所以愿意为他卖命,夜间进入了凝妃房间欲行无礼,没想到前脚刚进去,后脚就被人点了穴道,倒在地上。
凝妃的眼睛闪动了一下,这句话要命。
棠峯转向凝妃,“是谁点了他的穴道?”
这也是所有人的疑问,包括叶听雨,她已经确信是自己看到的那条黑影,是谁有那么快的身手?与自己的母亲是什么关系?
凝妃一脸无辜,“不知道。这事情应该问三王子,他今夜都放了谁进来。”
棠豹跪在地上,“孩儿是被陷害的。”看父王没有反应,又补充道:“南晨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他质疑南晨和凝妃勾结一起陷害他,不过南晨出现在内宫是件荒唐事儿。
南晨跪地道:“末将前几日从湖中救起静宁公主,凝妃今日设宴款待末将,只是喝了三杯酒后末将起身告退,不敢在内宫多耽搁,没想到遇到了静琳公主,她拉着末将聊天,于是又是几碗酒落肚,末将醉了,静琳公主便安排末将睡在了侍卫的房间里,此事董副统领可以作证。”
棠豹看着身旁的侍卫副统领,董副统领急忙道:“因为静琳公主出面,属下才敢安排南将军休息,以为是小事,就没有禀报三王子。”承认了南晨所言非虚。
南晨继续道:“睡到半夜腹中难受,便起来找茅厕,没想到看到两条人影闪过,末将心中起疑,便跟了过去。”此后便是如何救静宁公主之事。
棠豹暗暗骂道:这个静琳真坏事儿。“可是救了凝妃那人是谁?是早就在凝妃房间里呢?还是后来跟进去的呢?”意有所指。
大王棠峯生性多疑,尤其是喜欢猜疑自己的妃子,若是那人早就在凝妃房间里,可就浑身是口也说不清楚了。棠豹有些得意的看着凝妃。
凝妃面不改色,“我的侍女虽然昏迷了,也都是这贼人到来之时才昏迷的,至于贼人来之前我的房间里有没有人,她们都知道,大王尽可以问。”
棠峯口上说着相信凝妃,却还是找来了侍女询问,得知凝妃房间里不曾有人,这才放心了,不过脸色倏地变了,“这天下能够来无影去无踪之人,恐怕只有他了。”仔细盯着凝妃的脸颊看,生怕错过一丝变化。
凝妃不解,似乎真的不知道,一脸无辜,“大王说的是谁?”
棠峯急忙掩口,“是本王以前的一个侍卫。”神情错乱,连叶听雨都看得出来他是敷衍,最主要的是她不相信那个匆匆而去的黑影只是一个侍卫这么简单。
棠豹好奇,“怎没听父王说起过?”棠峯瞪了一眼,棠豹不敢多言。
凝妃不再问及,仿佛相信了大王的话,于是转了话题,“既然贼人都招了,大王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棠豹立即狡辩,谋害凝妃之事若是坐实了,就算不是死路一条,也再无前程可言。他怎肯舍弃这一切?
棠峯犹豫不决,一边是自己的宠妃,一边是亲生儿子,如何平衡其中关系?中庸之道此时派上了用场,干脆两边都不得罪。刚要开口,凝妃先开口了,“既然三王子不肯认罪,不妨找静琳公主对质一番,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此提议一说出口,棠豹脸色刷白,莫非凝妃知道了劫匪一事?
静琳公主很快被请来了,她看到地上的两个血人,早就吓的魂飞魄散,跪在地上,不需多问,就将事情原委经过交代的一清二楚。包括上次滑冰事件也交代了。而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南晨,她认为南晨喜欢静宁公主。
一旁的南晨和叶听雨都是汗颜。
大王气的胡子翘了起来,“荒唐!”
一切真相大白,刚回来,自己的姐姐和哥哥就开始下黑手了,这让叶听雨感到害怕,得罪了人,自己全然不知,以后要如何在宫里生存?今夜之事,若是没有偷听到,恐怕现在跪在地上的是母亲和自己了,刚刚回来就私会情人儿,这罪名足以毁掉一辈子。
权衡利弊,棠峯心知肚明一切后,仍然选择了中庸之道,“静琳禁足一个月,削去豹儿内宫侍卫统领之职。”
叶听雨竖着耳朵想要听下文呢,却没有了。不相信似的看着自己的父王,他竟然如此宽宏大量,自己怎么没早看出来?凝妃的眼中也是失望之色,“大王请回吧。折腾一晚,我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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