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司机忽然气愤的大骂:“干特娘的!居然堵车了!”
我赶紧转头一看,顿时心中直骂:靠!前边堵的是水泄不通,连应急车道都堵满了车。
眼看着张淑萍的纹身那里,鲜红的血液汩汩的往出流,用手堵,用纸堵,用衣服堵,仍然止不住血。
而目前的情况,车又开不到医院,我一时着急,心想只能试试针灸能不能给她止血了。
虽然我不懂中医,但祖师爷传下来的一本《阴阳绣问诊》中,记载了人体的穴位。
因为我们纹身师的工作就是用银针往人的皮肤上扎,担心扎到穴位给人带来病痛,所以每代阴阳绣传人都必须有一定的针灸基础。
还好这趟出来我带着银针箱。我赶紧就下车,打开后备箱把银针箱拿出来,然后又上了车,照着张淑萍身上几个止血的穴位就扎了下去。
然而,不扎还好,这几针一扎下去,纹身那里流血流的更剧烈了,跟喷泉似的,而张淑萍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这明显是失血过多。
司机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的,冲我就喊:“你是不是扎错穴位了?咋越扎血流的越厉害了呢?”
我有些懵,听司机这样一喊,我也赶紧低头检查了检查,再三确认针扎的穴位。
没错啊!这几个穴位都是止血的穴位,可为啥不仅没有止血,反而血流的更剧烈了呢?
我正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司机忽然又叫喊了起来:快快快……快看针!
我赶紧低头一看,这一看,我也吓了一跳,只见扎在她皮肤上的几根银针居然都变黑了。
司机紧张的说:她是不是中毒了?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银针变黑说明中毒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电视上都是骗人的,让他消停会,我这阴阳绣的银针是带有灵性的,变黑是因为银针感应到了脏东西。
莫非张淑萍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时我大脑里忽然就想起来上次我给张淑萍做纹身时,那只黑猫对她笑,还跳上纹身床的事。
招来黑猫,银针变黑,还有鸽子血纹的图案莫名其妙的就显示了出来,这种种迹象都表明:张淑萍的身上一定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具体是招惹了什么东西,现在张淑萍还在昏迷,我也无从得知,只能等她醒来后再说。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给她止血,照这么流下去,非得流死不可。
车也堵在半路到不了医院,用针灸也止不住血,现在看来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请出祖师爷,施展“鬼绣”!
其实,阴阳绣除了阳绣和阴绣以外,还有一种比阴绣更邪门霸道的,就是“鬼绣”,这种刺绣是需要阴阳绣传人,扎破自己中指,把血滴到一块师传玉佩上,这样就把祖师爷请到自己身上,来施展“鬼绣”救人。
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动用鬼绣的,因为祖师爷去世已经几百年,说白了也就是一只老鬼,把他请到身上就要吸取活人的阳气,所以每动用一次鬼绣,就会被损失好多阳气。
但现在张淑萍已经这样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让司机转过头去,说我要施展技艺救人了,在施展期间切记不能偷看!
司机白了我一眼,撇了撇嘴不满的说:我懒得看你做那些龌龊事,你赶紧救人,我先下去抽支烟。
说完,司机就下了车。
马蛋的,这货还真以为我是要耍流氓。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我也懒得跟他计较了,赶紧就拿出师传玉佩,然后扎破了自己中指,滴了一滴血上去,只见那滴血落到玉佩上,慢慢的就渗进去了,再也不见踪影。
玉佩已经吸收了我的血,这说明祖师爷已经同意我把他请出来施展鬼绣了。
我单膝跪在后座上,双手合十,开始念叨:“祖师爷在上,弟子李超不孝,今日为救人性命,不得已动用祖师鬼绣,望祖师爷赐弟子鬼绣。”
刚念叨完,我只感觉一阵凉飕飕的风从我的脑门吹进了脑袋里,而我只感觉大脑里一阵清凉,我知道祖师爷已经赐给了我鬼绣的力量。
其实鬼绣很简单,就是在病人的小臂上扎上七针,组成一幅北斗七星的图案,在关键的时刻可以救人性命。
与普通纹身的不同之处在于,鬼绣中有祖师爷的力量,所以我拿起银针的时候,能看到缭绕在银针上有一圈淡红色的光晕,这圈光晕随着银针扎到皮肤上的时候,也钻进了皮肤。
我一气呵成,在张淑萍的小臂上把北斗七星纹了上去。
瞬间,张淑萍的纹身那里就不流血了,只见那张鬼脸上张开的血盆大口慢慢的合上了,接着,那张鬼脸就消失不见了。
我知道这是咋回事,因为祖师爷的鬼绣已经镇住了张淑萍的邪症,所以用鸽子血纹的鬼脸也隐藏了。
治好了张淑萍,我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请祖师爷离身,因为祖师爷赐给我力量的同时,也在吸收我的阳气,要是时间太长了,他就要把我吸干了。
祖师爷一走,我立马全身发软,脑袋发晕,我知道我这都是被祖师爷吸了阳气的原因。
再看张淑萍,她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然后就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我在干啥,怎么跑到后座上来了?
我被祖师爷吸了阳气,身体还没有恢复,一时也没力气跟她解释太多,就指了指车上的血,让她自己看。
张淑萍一看,她的裤子上,车上,全是血,顿时就吓的惨叫一声,接着她就注意到,此刻她的内裤已经被我扒到了腿弯处,神秘的部位正暴露在我面前。
张淑萍顿时就满脸通红,羞涩的把内裤拉了上去,然后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把她内裤给脱了?
这时我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所以我就简单的跟她解释说:在回家的路上,她身上的那个纹身忽然就开始流血,迫不得已,我脱了她的内裤,帮她治疗。
张淑萍一听,吓得脸色惨白,忙问我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就流血了?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说我还想问你呢!你跟我说老实话,上次我给你纹“罗刹镇鬼图”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我……这个嘛……”张淑萍的目光开始躲闪,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一看她这副样子,我就知道她上次没跟我说实话。
我没好气的对她说:你以为阴阳绣是小孩子画画呢?你居然不跟我说实话!你刚才差点就没命了!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你救回来?
“我……我知道错了……”张淑萍惭愧的低下了头。
这特娘的,真是哗了狗了!
这个时候,司机抽完了烟,打开车门正要上车,一看到张淑萍已经醒了,司机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惊喜的问我:喂,大哥,你刚才对她做了啥?咋一根烟的功夫你就把她救活了?
我说这是门派禁忌,让他别多问。
但司机的好奇心太重了,非要拉着我,笑嘻嘻的说:大哥,你就给我讲讲呗,刚才看你在玉佩上滴了一滴血,然后你手中的银针就开始发出红光,再往这位大姐手臂上一扎,她居然就不流血了,这也太神奇了!
什么!
我一听这话,顿时就惊讶的问他:你偷看了?
司机还理直气壮的说:他当然得看着了,要不然我在他的车里对这位大姐做出什么不轨的事,他良心过不去!
我真特么的都快气炸了,直接冲司机就吼:我都跟你说过了不许偷看!你怎么当耳旁风啊?
司机一看我真生气了,自知理亏,诺诺的说:看了就看了呗,你急什么呀?
我说我倒是想不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看到的是什么?那是本门派的禁忌,看了会死人的!
司机尴尬的一笑,说我别开玩笑了,当是武侠小说呢?还门派禁忌,吓唬谁呢?
我特娘的真想一把掐死他!
头脑有些发热,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了几秒钟,然后平静的对他说:你刚才也看到了,之前我用针灸扎她半天都不能止血,祖师爷上身后,只扎了七针就把血止住了,你觉得这像是开玩笑的吗?
司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有点紧张的问我:大哥,我真的偷看了你们门派的禁忌啊?
我说:废话!如果这不是门派禁忌,我都懒得跟你浪费口舌!
司机顿时就蔫了,声音颤抖着问:大哥,那现在该咋办?
我说还能咋办?用你的血来祭奠我的祖师爷呗!
司机仍然紧张的问我:大哥,祭奠了我就不用死了吧?
我说这也难说,还要看祖师爷原不原谅你了。
司机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他也是出于好心,担心我对那位大姐做不轨的事,他也是为了保护他的乘客安全,让我一定要救救他。
看他这副狼狈的样子,我看也差不多吓唬够了,告诉他别担心了,等明天过后,让他来我店里找我做一个阴阳绣,然后再用他的血祭奠祖师爷,就不会有事了,之前也有祖师遇到过“误撞”事件,都是这么解决的。
司机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很着急的问我:为啥现在不能给他解决,非得要等到明天过后?
我指了指张淑萍说:她现在比你要严重的多,我得先把她治好。
祖师鬼绣只能延缓张淑萍的邪症发作,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解除她的邪症,要不然她就会再次流血,到时候连祖师鬼绣都救不了她。
司机人品还不错,同意让我先救张淑萍。
而张淑萍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忙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你赶紧给我讲讲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再想想对策。
张淑萍忽然就扭扭捏捏的说不出话来了,脸色也变得通红。
我不禁有些着急,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张淑萍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咬了咬牙,脸色通红的对我说:其实那根骨头棒子不是从山上捡到的,是王娜送给她的。
我也认识王娜,她住在前街,跟张淑萍年龄相仿,两个人的关系也不错。
王娜的老公长期在外地打工,所以王娜平常也是一个人住。她经常出入张淑萍家,在外人眼里,她们两个人是亲密无间的好闺蜜。
听到张淑萍跟我说了实话后,我不禁有些生气,质问道:那你上次为什么要骗我说是从山上捡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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