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拜少国主台鉴:
自年少入宫已经数十载,本应继续辅佐少国主余下春秋寒暑。无奈姑墨国日益混乱,欺上瞒下鸡鸣狗盗之徒徒增。臣亦曾劝过少国主,创业容易守业难,若继续任由奸邪当道,长此以往,必将不复往昔。臣痛感至今,不忍见大厦倾倒之日。今已离姑墨,一路东行向北,经渭南,一切均安。勿念。
萧严丞顿首”
细细的声音,似乎瞬间就会消逝一般,却还是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到了祁祀的耳朵里。
猛一抬头,果不其然,说话人正是来自天竺的幻术师——薰。
不过,祁祀已无暇顾及他为何在此,他刚刚说的那番话,才是重点。
“你刚刚说什么?”祁祀的声音有些僵硬。
“萧严丞给你们少国主的信,怕是当成公文一并送到你这来了。”
薰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信交给祁祀:
“他所谓的奸邪当道,说的就是你吧?如今把持一切的国师大人。”
一双修长如葱管的手放下笔,接过信读了半晌,一声叹息,也从唇间游走出来。
看来,姑墨国只是外表看起来固若金汤,里面早已是一盘散沙。
少国主自幼受老国主溺爱,才成了这副游手好闲的性子。
祁祀将信叠好,放回信封中。
“看来萧严丞这位忠臣是要有所举动了。你呢?走不走?”
薰问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周游各国?”
“这世上哪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自由自在的。”祁祀站起身,为薰倒了杯酒。
“你又要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了。”
薰接过酒杯,却又放下,滴酒未沾:
“卑陆国主才是你的伯乐,他派你来姑墨国,是要你从内部瓦解的。
如今姑墨国内部早已是千疮百孔,这姑墨国主身体欠佳已不是一日两日,想必也撑不到过年。你何必还牵挂在此?
不如一走了之,让这姑墨国自行一夜倾覆不就好了?日后说起来,这事儿跟你可没关系。”
“姑墨国毕竟根基雄厚,不看到它大厦倾覆,我不会回去。”
祁祀眺望向窗外堆积的白雪,不禁感慨老国主的风云叱咤,也不过是过眼烟云,短暂而虚幻,转瞬即逝。
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改名易主。
“那你不怕萧严丞搬救兵来对付你?”薰不解。
祁祀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降到对面的人身上。
这位幻术师不过二十岁,既聪明又文雅,尤其是那张惊为天人的容貌,简直比盛开的牡丹更有风韵。
不光是在天竺,就是在这姑墨帝都里,也是频遭侧目。
可他却完全不为这些貌美的女子所动容。
五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般容貌,如今一点也没有改变。
“怎么?连你也被我迷住了?”
薰见祁祀看自己看得出神,一下子笑的花枝乱颤,完全没了刚才的文雅之气。
“那把剑怎么样了?”祁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你放心,我已经解除了它的煞气,现在,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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