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领衔众女尖叫道:“啊哟!什,什么人!”那人听得众女娇呼,提腿迈了一步,走入客栈内,隐隐有金戈之声。陈空定睛一看,只见那人竟头戴凤翅兜盔,足穿乌云皂履,身披黄金锁子甲。脸上还戴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黄金面具,不知真实面目,水珠在面具上缓缓滚落。他右手还提着一根极长的棍子,光彩夺目,竟也是黄金所铸。
陈空看的呆了,对他说:“哥们,你是玩cosplay的嘛?”那巨人冷然不答,一双怪眼环视四周。愁云忽道:“这身怪里怪气打扮的定是斯建陀提破里的人,咱们有谁触犯了不动尊法?把这老兄引来了?”
任风吓的几乎想拔腿而逃,这斯建陀提破便是空门,御宇,阳炎,犀照倾四派之力形成的中坚力量,若有人不受不动尊法约束,这些斯建陀提破不论天涯海角都要将其或擒或杀。不过这些人手段虽是极其狠厉,但也全是维护玄门修道人士之间脆弱和平的关键,这些年阳炎和犀照互相仇杀,辛亏有这帮斯建陀提破们,才没酿成特大惨事,因此人人对其敬畏有加。
任风怎么也想不到愁云敢直斥他“打扮怪里怪气”,真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那巨人终于开口说话,声音铮铮有金属声,道:“吾乃斯建陀提破,因有犯不动尊法者,吾特来将其押至无间牢狱。”
陈空心下暗笑,此人还真像初中二年级装模作样的孩子,不过毕竟心中也颇为欣慰,指着马耕地道:“此人杀婴炼鬼,十恶不赦,在下还未来得及动手,现下交给阁下发落。”
斯建陀提破却道:“此人所炼之鬼,唯修真之人可见,凡夫俗眼焉能得见?未泄我等之秘,又何罪之有?”
陈空一愣,原来这马耕地炼至的阴灵,普通人无法见到,没有犯不动尊法中”若修道之人在凡夫前卖弄神通谋求私利”这条,因此竟被算为无罪。他不由得怒道:“他竟然无罪?难道被他祸害的孩童才有罪么?”斯建陀提破道:“此事口说无凭,且缓。愁云却在凡夫之前私用阎浮提神刀,恐向凡夫泄我玄门之秘,死罪。”说罢提起那根黄金巨棍朝愁云抡去。
自古以来修道坐禅者,地位甚是殊荣。甚至有神通广大者被凡夫尊为神仙。但到了近代,科技文明爆发式发展,且不说核子武器,生化武器,就连普通凡夫手持枪械也能将修道之人击毙。全国各处又出现过甚多破四旧之类的运动。修道之人地位便大不如前,如今只得被凡夫冠以迷信愚昧,怪力乱神之称。若被全球常人示为异类,灭门屠族不过转瞬之事。因此不得不小心翼翼隐藏踪迹,愁云在耳目众多之处使用阎浮提短刀,确实犯了玄门大忌。
这斯建陀提破来的好不迅速,愁云只能侧身避开,所坐的椅子被斯建陀提破的黄金棍击得粉碎。
陈空怒极,吼道:“丧尽天良的马耕地你不抓,惩奸除恶的愁云却犯了错?不动尊你奶奶的法,你这傻鸟。”说罢飞起一脚踢在斯建陀提破的腰间,却感到仿佛踢在一块坚硬的山石上。那斯建陀提破丝毫不以陈空这击为意,将那黄金巨棍扔向愁云,口中道:“金刚宝杵,降服万魔。”
愁云无处可躲,只得踏在他掷来的黄金巨棍上,又纵身于地,脚底隐隐发麻,实在险到了极处,白露等人纵声惊呼,但见这美少年有如此功夫不由得怦然心动。
斯建陀提破见逼开愁云,立即回身,一把掐住陈空的脖子,一拳将陈空受伤的肩胛打的鲜血四溅,将其狠摔在地,冷冷的道:“吾即天罚者,不得造次”。任风见他转瞬间打倒陈空,愁云两大高手,不由得目瞪口呆。陈空痛的几欲晕去,却又缓缓站起,冷冷得道:“我们私用阎浮提短刀,便是死罪。你这厮抗个黄金**到处耀武扬威,又是什么罪?”
那斯建陀提破无法辩驳,似乎怒极,直挺挺冲向陈空,愁云拔出佩刀滚到陈空身前护住了他,又用力向斯建陀提破斩去。这一刀砍在他的手臂之上,但见火星四溅,斯建陀提破被盔甲所护竟毫发无损。
斯建陀提破又是重击一拳,愁云用剑身挡了挡,哪知剑身竟被他的巨大力量击得凹了几分,他连忙抱起陈空就地滚去。斯建陀提破杀的性起,纵身大吼,踢出一脚便是砖木齐裂,碎屑横飞。
匆忙间,突然又响起一阵脚步声,陈空回头看见马耕地趁此机会跑进雨幕中,飞奔着逃命去了。
陈空此刻哪里还能容他,把心一横,对愁云道:“记得我说的,这几个人渣别走脱了一个!”
他定了定神,提着阎浮提短刀向斯建陀提破砍去,那阎浮提短刀当真锋利,纵使斯建陀提破的铠甲也难当其锋,被划出一道长长的破口。
陈空对斯建陀提破道:“那挫鸟,佛爷我现在便要将这刀给山下村民展示展示,顺便说说我们玄门内幕,告辞了。”说着往雨幕中冲去。
斯建陀提破怒极大吼,舍了愁云,提了黄金巨棍也冲了出去。愁云死里逃生,欲待追出相帮,便想陈空此举乃是舍命所托,不由得狠下心愤然而回,冷冷瞪视王爷等人,道:“反正老子已经犯了不动尊法,惹来了斯建陀提破,现在杀你们也是小事一桩。”白露等女被这美少年的气势所慑,竟不敢风言风语,客栈之内渐渐寂然无声。
愁云和任风年龄相仿,他见任风细眉凤眼,甚是俊俏,潜意识里将他当成了自己人,道:“这里有我,你去帮我师哥。”
任风点了点头,如获大赦,哪里还管什么白露?惶惶如漏网之鱼,飞快遁走不提。
屋内的女子之中,突然奔出一位艳装女郎,由于之前她一直低头不语,愁云便不曾在意。白露抢上一步问道:“如烟妹妹,你去哪儿呀?”
那如烟掩面痛哭,道:“我去帮陈公子”说着轻启莲步,往雨中跑去。白露皱眉道:“如烟这小妮子难道真对陈空动了春心了?做我们这行的哪有什么真情实意的?”
陈空在雨中飞奔,那雨滴在肩头,伤口更是刺痛。
他甚是狡黠,跑进树林纵身一跃,只在树枝上纵跳。
那斯建陀提破却身兼凤翅兜盔,乌云皂履,黄锁子甲,还手提重棍,负重端的是沉重无比,刚跃上树,便枝折叶散,摔得一个狗吃屎,不一会便失去陈空踪迹。
陈空边逃边寻找马耕地,但见一幽幽小小的黑色火焰,猜想莫非是那小鬼所留?当下循着火焰奔去。
果然不久便在一处悬崖之旁,找到慌不择路的马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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