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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一切皆空代表什么意思第二十章 目竞

第二十章 目竞

        此时多数门人中了张尘的利剑,不停大叫“我出血了,怎么办”,“我受伤了,快点拿创可贴来”但其中也有些许血性男儿,他们立刻从人群中串出,使剑的使剑,抡锤的抡锤,和张尘厮杀起来。

        王烛忍痛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张尘以为是信号弹,焰火之类的,哪想到竟是一个手机。

        王烛打开软件,将手机放到嘴边,道:“在弥山蛇庙处发现张尘,速来人支援,谢谢各位亲,么么哒。”

        张尘瞧得一愣,几乎被人一刀砍中,心想犀照还真是与时俱进。不一会儿,就听得王烛大叫:“太好了,四当家伐折罗堂的愁云就在附近,他回我一会儿就来了,我来发个网络红包好好谢谢他。”

        张尘暗道不妙,便招呼陈空撤退。但见陈空仗着宝刀锋利,打斗间将孙豪杰的一丛络腮胡子剃得精光,那本来威武凶悍的大汉变得有些许可笑。

        陈空挥刀也并无招式,只是由着性子胡来,将孙豪杰的一脸胡须剃净,又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见他没了胡子,显得小眼阔鼻,圆头圆脑,甚是臃肿丑陋。

        陈空认真端详一会儿,道:“你这家伙刮了胡子,倒也长的有几分喜庆”孙豪杰正色道:“洒家纵横沙场多年,从未遇到过你这样的对手,在下孙豪杰,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陈空笑道:“你这家伙少和我装模作样,你长的那么有趣,以后我还是叫你喜庆吧!”

        孙豪杰勃然大怒,道:“你这辫子贼!为何如此辱我!”说着重新挥舞水泥巨棍,向陈空直上直下攻来。

        张尘剑法行云流水,将重重叠叠攻来的骁勇男儿尽数挡住。他对陈空又做了一个速撤的手势,陈空心领神会,回头望了望凌泉和倪小军夫妇,道:“准备走啦”

        他却一眼看到,此时凌泉的表情悲痛欲绝,身体也在微微发抖。陈空心中甚是费解,心道:“都这当口儿了,这小丫头在矫情些什么?”

        他边想边手上用力,又挡住了孙豪杰袭来的水泥巨棍。他见孙豪杰咬牙搏命,表情甚是严肃,下巴却被剃得极是光滑,甚是滑稽。他童心忽起,心想:“我把力气用到最大,把他这破棒子一刀砍断,看看他表情会不会更有趣。”

        于是他将力气用到十成,一刀将孙豪杰的水泥巨棍砍的粉碎。他正想哈哈大笑,却见那碎裂的水泥巨棍软绵绵掉出一物,落在自己的靴子上。他仔细一看,几乎要吐了出来,那竟是一具女尸!

        陈空干呕了几声,怒道:“喜庆,你奶奶的用的什么邪术,本来我想无冤无仇,还打算留你一命的”

        孙豪杰一脸悲痛,仰天长啸道:“妈!孩儿不孝啊!”

        陈空大惊失色道:“你把你妈封在水泥里?你这家伙太变态了。”震惊间忘了闪避,被势若疯虎的孙豪杰一拳打飞,跌倒在地上。孙豪杰上前按住陈空,对着他又打又踢。

        这事情实在是耸人听闻,张尘也好不容易从惊骇中缓过神来,奋力躲开袭来的犀照门徒的暗算,便要转过身,奔去解救陈空。

        此时,张尘突然感觉脑后破空之声大作,显然来了极强的敌人。

        他心情激荡之时,避开四面八方袭来的刀枪剑戟已极是不易,又立刻心急火燎的向陈空奔去,实在无法再分心自顾。

        那一剑方位异常巧妙,又是从背后袭来。俨然是犀照绝学梦蝶剑法。张尘实在是避无可避,后背被一剑洞穿。

        他回头看去,只见凌泉手握长剑。洁白如玉的素手上沾满了鲜血,颤声道:“对……对不起……”

        张尘的身体固然受了重伤,但远远不及内心受到的打击为痛。

        抵得过肆虐的妖魔,却挡不住鬼蜮的人心。

        他本来就是为了拯救凌泉陷入这番苦战,哪里又会去费心防范于她?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没发现凌泉早已泪流满面。

        犀照门人见此变故,纷纷望向凌泉,突然间欢声雷动,众人七嘴八舌道:“乐小姐,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掌门这下可不会责罚我们了!”,“乐小姐一出手,就手刃了阳炎大将,真不愧是我大犀照的掌门之女”

        张尘微微苦笑,只得暗道自己糊涂。他早就见到凌泉一袭红裙,裙上点缀着一只金色的独眼花纹。却没有想起这身打扮的,便是犀照之人。

        凌泉却毫无欣喜之意,泣不成声:“张公子,我们各司其主,水火不容,况且我的哥哥,还有犀照无数同门,都是死在你手里的,实在是对不住。”

        凌泉贵为掌门之女,性情却谦和温婉,又是极出色的美人。犀照尽管女子众多,但凌泉之下,其他环肥燕瘦都黯然失色。犀照上下无数男子,无不希望得到凌泉垂青。孙豪杰更是其中翘楚,他一见到凌泉,立马将头破血流的陈空弃在地上,眼望凌泉的酥胸纤腰,向她飞快走去,口中大声道:“凌凌,你刺杀了阳炎的大将张尘,我打倒了张尘的同伙,嘿嘿嘿,我们可真是,嘿嘿嘿”

        孙豪杰纵然满脸横肉,小鼻阔口,但常自觉得自己潇洒倜傥,貌比潘安,甚是自信。一众犀照门人毕竟还是他面皮最老,率先献起殷勤来。

        凌泉此时又伤心又煎熬,被瘦长影子刺出的创口又行开裂,血流不止。她轻轻将剑从张尘背后抽出,张尘心中一空,轰然倒地。

        凌泉只觉自己的一颗心也一同被自己刺碎了。

        她生命垂危之时,蒙张尘和陈空出手相救,心下已是感激无比。更何况陈空曾赠与她空门辟邪种子字,救了众孩童的性命,她更是无以为报。哪知他们却是本派的深仇大敌,这一剑刺下,又是绝望又是愧疚,自己也觉不想活了。

        孙豪杰见凌泉那份伤心欲绝,又对自己视而不见,心道:“不好,莫非凌凌见张尘那小子生的英俊,看上他了?其实我比张尘又差到哪里了?无非胖一点而已。”

        孙豪杰当下干笑一声,自作聪明的,打机锋道:“幸而凌凌从小就和我投缘,不会看上张尘这种人,不然就变成罗密欧与朱丽裂了。”情急之间,说话也含糊不清起来。

        王烛怒火中烧,他自然也是凌泉的裙下之臣。他被张尘击断肋骨,正是因为发现凌泉,忍不住向她痴痴凝望,从而忘了闪避之故。

        此时他见副手孙豪杰趁着自己重伤无力,向凌泉大献殷勤,连凌凌这种称呼都叫了出来,恨的那是咬牙切齿。怎奈自己肋骨断处疼痛不已,无法上前给其教训,只得破口大骂道:“孙豪杰你个文盲,说不来就不要说,裂你的奶奶的朱丽裂,你不配谈莎士比亚!”

        孙豪杰闻言,脸色泛白,见王烛断骨倒地,料得他此时必定无力厮打。但在他长久积威之下,毕竟不敢反抗,低下肥大的头颅,一声不吭。

        凌泉见张尘倒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鲜血将雨后积水染成一片殷红。她万念俱灰间,拿起沾满张尘鲜血的长剑,向自己喉间狠命划去,她暗想:“这条命就还给张尘罢了。”

        犀照门人自凌泉露面起,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虽是掌门之女,但对待下属门人却极为谦和,没有任何千金小姐的架子。众人有事求她,她总不遗余力相帮,因此派中人缘极好,连这批新招的门徒也对她尊敬有加。

        此时见她忽寻短见,一个个惊慌已极,但与之相隔甚远,不及相救,只能骇然而呼。

        倪小军夫妇虽离的近,但是身法平平,倪小军向前扑去,还未触到凌泉分毫,她已将自己的喉间划出一道血痕。

        突然间,一人从倪小军身后窜出,后发先至,把凌泉手中的长剑远远击飞,但同时又狠狠掐住了她雪白的颈脖。

        那人看上去极是狼狈,头顶的创口血流如注,将一张俊脸染得血红。只有一双眼睛还闪着光,看上去极为狠戾。

        那人将凌泉牢牢制住,怒道:“谁再敢动一下,我就拧断她的脖子”

        那人的面目狰狞万分,让在场所有人都深信他说得出做得到。他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辫子,已被孙豪杰打得散乱,此时披头散发犹如凶神恶煞一般,这人正是陈空。

        陈空见变故斗生,不仅自己失手被击倒,张尘更是被当胸一剑,生死不明。心想这下当真难以生离此地。直到得知凌泉竟是犀照掌门千金,灵机一动,知道唯一的活路就指望在她身上。趁她自寻短见,众人惶恐无计之时,踢剑擒人,一气呵成。

        众人见心上女神被这状若厉鬼的大敌牢牢擒住,无不愤然叫骂。孙豪杰最是性急,骂骂咧咧就要上前拼命。

        陈空用力捏了凌泉一下,弄得她娇声呼痛,这才大笑道:“喜庆,你这丑样子看起来是这辈子追不到活的凌姑娘了。你是不是想趁机故意逼死她,好让你趁热享受?我倒是无所谓,不过这里那么多犀照的英俊后辈们,不知道答不答应?凌姑娘之前和我说过,她最是喜欢这些精壮的小伙子们了,哈哈!”陈空说着,真的极欢畅的笑了出来,亏他这时还有这份闲心说下流荤话,只听得凌泉俏脸飞红。

        不过这番话却极是有用,众人见孙豪杰平日里在王烛面前点头哈腰,在他们面前却颐指气使,本就对他颇为鄙视。再加上他自认潇洒每每都在凌泉面前出丑露怪,让众人更是不忿。此刻被陈空几言挑拨,当下群情激奋,对着孙豪杰大骂,有些激进的,甚至上前推攘起来。

        凌泉咬着牙对陈空道:“李师父,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不要脸的话了?”

        陈空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这是第三次救你了,你若还有半分良知,今日别再和我们作对。”他心中却在暗叹,本想用李觉明的大名做尽好事,让他扬名天下,哪里想到最后又弄成这样。

        他这番话说的急了,呼出的热气碰在凌泉的耳垂上。凌泉感到一阵电流通过身体,霎时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她深知此刻不是时候,但仍忍不住痴痴看了陈空一眼。虽然陈空此时满脸是血,状若修罗恶鬼,但凌泉瞧得却是心中一荡:“我之前只觉得张公子俊雅,没想到这和尚也生得这般好看,一定是我光注意他奇怪的发型,忽略了他的相貌。”

        陈空哪里知道凌泉的小女儿心思?扬声道:“你们给我听好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便是钱律,哪是什么李觉明!”

        众人哗然惊呼,真的都以为陈空便是钱律。纷纷心想凌泉这番落入阳炎魔头手里,这魔头定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当下纷纷退开。

        陈空嘴上信口胡诌,内心却甚是惶急:“此时我要脱身甚是容易,但是张尘怎么办?我挟持着这娘们,根本没办法带张尘逃开。”转念一想,“反正冒着钱律的大名,也不丢我陈空的脸,就这么干吧!”

        当下有了计较,拖着凌泉向掉落在墙边的背包走去。

        陈空边走边哈哈大笑,他这笑,笑得颇有门道。

        一是心中害怕众人不顾凌泉安危,一齐涌来将他剁成肉酱。这一笑便起到宣告自己气定神闲,震慑群豪之用。

        二是之前被孙豪杰一顿胖揍,如今仍是头疼脑涨。这一笑于是起到安神定心之用。

        三是这个计谋太也有趣,实在忍不住大笑。

        陈空朗声道:“我钱律好色淫邪,江湖之上,玄门之中,那是赫赫有名。这么漂亮性感的妹子落在我手中,我已然已经忍受不住,想要看看她的身体是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美。”

        他无视众人的叫骂威胁,又道:“不过我钱律做事一向是有求必应,公平公正,从不自私自利。这是你们大家的梦中情人,那哥几个就一起见证好啦!哈哈!”

        说着将凌泉向前一推,把她双手牢牢抓住,高高举起。

        凌泉从小便地位尊贵,众人对她纵然爱慕也是赤诚恭敬,哪里经历过这档子事?

        如今这处子之身,被陈空这么半搂半抱,已经是又羞又急。何况他嘴里又是说的如此不堪,当下觉得天旋地转,几乎要晕了过去。

        众人仍是只会纷纷叫骂,来宣泄自己的不满和愤怒。王烛和孙豪杰更是在想,索性让凌泉被陈空杀了,自己再把陈空碎尸万段,也好过凌泉被他如此侮辱。

        陈空把凌泉面向众人,众人见到凌泉那精致得几乎毫无瑕疵的俏脸,不由得血脉喷张起来。又见凌泉上身的红色薄衫早被暴雨和鲜血淋得湿透,性感异常,于是吞咽口水之声大作。

        陈空见众人愤怒之情渐失,欢淫之意渐起,当下又道:“俗话说得好,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凌姑娘胴体上的绝顶,那定是这酥胸了!诸位肯定都是正人君子,不爱看的自便,其他和我一样的好奇宝宝,睁大眼睛盯着看便是,所谓法不责众,你们的乐塔掌门总不见得收那么多女婿吧?哈哈哈”

        众人听陈空这番荒淫无耻的话,几乎要喝起彩来。这些人虽都渴慕凌泉,夜晚辗转反侧之时也会回想她的风姿倩。,但毕竟内心深知,蒙她垂青的希望渺茫,不过一片痴心妄想而已。如今见这梦中尤物被人胁迫,将在自己眼前袒胸露乳,多年淫愿也算有了善果,别说出手制止,忍住大声喝彩已属难得,当下一齐望向凌泉凹凸有致的身体,兴奋异常。

        凌泉哭的梨花带雨,更助众人的淫性。她芳心可可,刚对陈空倾心,却又立刻知道他是这等好色无耻之徒,心碎间呜咽着,做着最后的指望,对陈空道:“求求你,还是杀了我。”

        众人生怕陈空会答应她,无不心中大骂:“要你这臭小娘多事!”陈空嘻嘻一笑,对着凌泉轻声道:“你瞧你爸收的都是什么货色,若是我现在把你剥光了扔给他们,他们别说放我走,便是封我做犀照掌门,甚至玉皇大帝也不在话下,嘿嘿。”

        他于是对众人激昂道:“诸位看仔细了,这回有分教,云雨过后钱律擒娇思云雨,大凶临头凌泉遭辱露大胸”

        陈空一张贱嘴甚是了得,粗言秽语撩拨得众人心痒难耐,都目不转睛盯着凌泉的上身。连王烛也暗叹:“罢了罢了,这仙女般的人物本也难追,如今先饱饱眼福,说不定她受此大辱,今后也容易得手些。”他想到这里,也展颜而笑,随着众人将眼光盯在凌泉身上。

        陈空见众人如此聚精会神,心知时机已到。立刻将凌泉的上衣往上一拉。

        众人定睛细瞧,只见到两张骷髅的怪脸。它们睁着两对昏黄的大眼,瞪视着众人。

        众人欲火焚身间,见得这番情景,都吓了一跳。

        他们仔细向陈空看去,只见陈空手里托着两个不知哪里弄来的骷髅颅骨。拿在手上,挡在凌泉的胸前。

        那头骨竟然叽叽叫个不停,便是那妖怪目竞。

        原来陈空见它生的有趣,就将它抓了起来。分了两个骷髅,放在背包中打算好生饲养。也得亏他有这份恶趣味,在此刻派上了大用处。

        众人笑骂“你这家伙还真会玩,吓了我一跳”,“是啊,骷髅配美女,暗合佛家说的红粉骷髅,兄弟果然有品味。不过我们红粉都没见过,先不忙看骷髅,快点把它移开,我们先看看凌师姐。”

        陈空只是笑而不语,将凌泉的上衣整理齐整,又将目竞在地上一扔,道:“虽说法不责众,但三世因果真实不虚,所谓因缘际会时,果报还自受,各位好自为之。”

        众人正费解间,突然纷纷眼前一暗。一个个徒然的瞪着眼睛,也看不到任何光明,不由得惨叫道:“我们看不见了,看不见了!”

        众人突然失明,自是焦躁万分,都狂呼大叫起来,有的软瘫在地,有的挥剑乱砍。

        陈空趁机在血泊背起张尘,也无暇去管心爱的目竞,不舍的看了它一眼。

        他向倪小军和小茴招了招手,见到倪小军仍是双目炯炯,显然是恪守君子之礼,心想:“小军这家伙,虽然有些傻气,却也是我辈中人。我若能侥幸不死,一身本事就尽传给他罢。唉,不过我这次用了如此无耻的办法逃命,又有什么本事了。”

        四人加快脚步,向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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