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津川率骑兵出现在川主寺山东麓之时,苏锻率神策军以及八千蛮兵并没有跟随骑兵一起行动,而是直扑青唐大营。
青唐大营留守的有万余人,负责守卫大营和监视松州守军。
此时面对士气正盛的神策军和蛮兵,毫无战心,因为他们见到晋军攻过来,认为大军已经败了。
这时候城内守军在看到友军在进攻青唐大营,也集合了全部人马,出城作战,前后夹击青唐大营。
严铤和严仲武率领松州守军备好了引火之物,直接冲出来焚烧青唐人帐篷和辎重。
前后夹击之下,青唐人只能勉强抵挡,大营里到处都被烧的浓烟滚滚。
这时候负责留守大营的拓跋戈见状,当即决定率军弃营而走。
“二哥,就这么放弃大营的话,大君...”
同样留守大营的拓跋犍一听拓跋戈要弃营而走,还有些担心。
拓跋戈道:“随你,你要是想留下就领着你那几千部众留下...”
拓跋犍一听,却是立马不在言语,直接吩咐手下的几个将领集合部众,跟着拓跋戈所部一起撤离。
看着烽烟滚滚,正在逃命的拓跋赤德等人也知道这是大营出了事,而且他们原本也没有往松州大营去的打算,而是直接就奔着甘松岭而去。
现在对这支数千人的青唐骑军来说,迅速保护着大君撤退才是最为紧要的。
而身后的一支晋军骑兵也在追击,却正是野利飞甸所率领的神策军骑兵都。
拓跋赤德此刻也知道身后是野利飞甸在追杀他,因此心中极为慌乱,因为野利飞甸与他可是有着杀父之仇。落在他手里断无生理。是必然要将他杀之后快的。
两军的距离极近,逼得青唐骑军只能不断地的分出一个个的百人队进行分兵抵挡。
而这些青唐骑军又被数量略少的晋军骑兵所冲散。
野利飞甸手持长枪,一路紧追不舍。
虽然拓跋赤德已经换下了平日里穿的白袍和银甲,但周围拱卫的都是奴牙郎和铁卫,因此在人群之中仍旧极为显眼。
“拓跋赤德,你这个懦夫,拓跋王族的脸都被你丢进了,你只敢像一条斗败了獒犬一样灰熘熘的走...”
野利飞甸不断的在身后高叫着,最近的时候两人只有数十步。
乞护伏甸见状只能回身迎战,却被晋军的一员骑将抵挡住。而在不断的摊薄之下,拓跋赤德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而野利飞甸也越追越近,眼看着拓跋赤德已经近在迟尺,野利飞甸手中的长枪直刺向拓跋赤德的后心。
甚至拓跋赤德都能感觉道身后的寒气,但他不敢任何的停留,也不敢回头看...
这一枪直接扎向了拓跋赤德的的后心,却没有能给他造成任何的伤害,因为在枪尖刺中拓跋赤德后辈甲胃上的一刹那,野利飞甸的战马直接被身后的一名奴牙郎的长枪扫中马腿,马失前蹄之下野利飞甸长枪刺空。
而拓跋赤德也逃得一命。
等到野利飞甸被亲兵们救起,又骑上一匹马之后,拓跋赤德已经不见踪影了。
“啊...”
野利飞甸也知道,刚才的机会已经是天赐良机了,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能为父报仇,杀掉拓跋赤德。
但好像,天不成事啊。
拓跋赤德一路狂奔,直接奔到甘松岭外的青唐大营前数里才停下稍作歇息,并聚拢兵马。
此时他的身边字上下几十个奴牙郎,几百个铁卫骑军。
拓跋阿吴,论赞破祖孙等人跟拓跋赤德也全部走散了,不知所踪。
而不远处的甘松岭大营,此刻却是在禹藏轮台的手中。南诏的两万大军没走甘松岭而是直接奔维州后撤。
段智行并不打算继续跟青唐人走一路,毕竟眼下的局势晋军肯定大获全胜,南诏军要是跟着青唐军一块撤离,要是被裹挟道一起,说不定这两万人马就会被交代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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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禹藏轮台在组织了手下大军迅速通过甘松岭之后,独自率领五百轻骑以及两千甲士把守谷口,主要是为了防止晋军快速通过谷口追击,顺带给后续的青唐大军看守一下后路。
“主力已经败了,要不多久晋军就会追击过来,这里不能耽搁太久啊...”禹藏轮台的弟弟禹藏额臣在他的旁边说道。
禹藏轮台听后不置可否,眼睛却一直在望着远方,像是在等待什么。
作为青唐军中保存实力最为完整的一部,禹藏家尚有一万余人,可以说是目前青唐军最大的一股势力了。
而如何利用这样一个机会,为部族和自己获取最大的利益,就是禹藏轮台此刻想的事情。
至于追究战败责任?青唐现在还有谁现在有能力追究他禹藏轮台?
拓跋赤德望着甘松岭谷口,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所以即便是在追军随时都能追过来这种紧要时候,在距离甘松岭数里之外的青唐大营之中却直接停滞不前。
乞护伏甸此刻却有些焦急,“大君...”
“在等等...”
拓跋赤德最终等来了。
拓跋戈与拓跋犍率领不满三千甲士,狼狈的赶到了甘松岭谷口,几乎是同时,艰难聚拢起数百溃兵的青谊节鬼章和本松也赶到了。
禹藏轮台见到好几只溃兵在不远处的大营之中集合之后,奔着谷口这个方向过来,也好像猜到了些什么。
“见过大君。”
禹藏轮台在见到拓跋赤德的时候,并未下马行礼,而拓跋赤德也没有任何的表示,此时的他掩面而泣,不能自已。
倒是青谊节鬼章气势冲冲的看着禹藏轮台,要不是南诏军和禹藏部先后撤离,他的一万精锐也不至于败的这么惨,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身边好不容易才聚拢起数百个溃兵。
面对鬼章的凝视,禹藏轮台却面带笑意,没有任何的愧疚之色。
拓跋赤德率领一行人通过了禹藏轮台把守的甘松岭谷口,对于他之前的不战而退也没有任何的质疑和问询。
溃兵还在不断的赶来,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
有原本是中部万户所的,也有各大部族的,同样有护卫大君因为跟晋军厮杀掉队的铁卫。
野利飞甸追到甘松岭之前数里之后就停了下来,因为傅津川的军令就只准他追击到这里。
“甘松岭之前随你去追,你追的到就是他的命,至于甘松岭之后就不要追了,那就是他命不该死于你手...”
想起今早出营之前在中军议事之后,傅津川对他的耳提面命,野利飞甸终于是调转马头,向松州折返。
现在他不是青唐人了,他是大晋神策军都虞侯。
而在晋军之中,军令如山从来不是一句玩笑话。
天命不可违。
军命更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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