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虚明不知道的是,吏部,师部没有向他索取纸墨工本费,工部没有索取手工费,并不是他们忘了,而是木虚明的身份已经在辉泽帝国官场几乎尽人皆知了。
当有一天他去领俸禄,发现户部竟然还有手续费,超时领取还有保管费时就知道官场有多黑暗了,即便异世,人心一如南宋朝。
木虚明拿到官令牌后,顺便去了自己位于令禁城的官邸,也去了锦官城的府邸。
两处府宅都叫驿丞府,一时让木虚明以为自己看错了。
寒暄了一下太子安排的家丁,奴婢,门护,差役,厨师,护院,管家,车夫,文书等,木虚明终于见到了蓝心云送来的三品官服。
三品官服由橙色辉铁石棉制成,顶珠为鸽子蛋大小的橙锂辉石。
文官官服上纹青色三纹竹。
青色三纹竹体娇小如兰,状似青松,叶似青云,茎细多节而盘旋有三条横纹,体态轻盈,潇洒娴静。
其意喻略有小成,此时应放慢脚步,收敛锋芒,力争六品,待他日平步青云。
隐喻未成栋梁。
武官官服上纹青色三纹鱼,又称青色文鳐鱼。
三纹鱼其状如鲤鱼,鱼身青色,背有三条纹理,鸟翼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游于东海,以夜飞,其音如鸾鸡,其味酸甘,食之已狂,见则天下大穰。
意喻略有小成,此时应放慢脚步,收敛锋芒,或跃在渊,无咎,力争六品,待他日一跃化龙。
隐喻未成真龙。
“这官服虽比不了什么顶尖的盔甲,但也是极品盔甲,不可买卖,但是可以花钱以旧换新,丢了可是死罪哦。”
“什么,丢了是死罪?”木虚明不敢相信农甲乐所说。
“是啊!虽不是天价,却不能遗失,你要好好保管才是,要说什么是天价的,就是这神秘腰带了。”
农甲乐拿起跟官服摆放在一起的腰带,跟木虚明交代起来。
“这是一级神秘腰带,有十二大格,二十四小格,共三十六格。大格可装长九尺,宽六尺,高三尺的最沉一万两千斤的非气非液之有形物,小格嘛比大格小十二倍。”农甲乐指着神秘腰带上的三十六个方寸褶皱小格向木虚明介绍着。
自从跟玄巫葫滴血认主之后,木虚明对七彩大陆那些毁三观的事物早就见怪不怪了。
“丢了它也是死罪么?”
“那倒不是,要是丢了,需要还回的时候自己买一个替代就是了。”
“那应该很贵吧?”
“初级神秘腰带三万一个,一级的十万,二级的十五万,三级的二十万。”
“这么贵啊?也有等级?”
“那是自然。”农甲乐继续教导着木虚明,雷磊在一旁很是欣慰。
见过太子太傅之后,木虚明一行人就去拜见二公主辉夜了,奈何当日公主府的门卫不见官令牌不让进,甚至不愿传达,木虚明无奈才将赴任事宜办完又匆匆来到公主府请求拜见。
三人终于顺利进入公主府,被金启震带去辉夜书房。
原本是要木虚明独自前去的,雷磊和农甲乐坚持同往,辉夜也就懒得去禁止。
书房外就听见有人在抚琴了,琴声听着有点凄惨。
此时,辉夜正在弹《相思曲》:
嘤,嘤,嘤,好伤心,真伤心,冷落咱,冷落咱,到如今;记得当日轻抚额,浅浅摸,春宵值千金。
如今撇我守孤房,肝肠寸断相思深,甜言蜜语无处寻。
凄凄惨,惨,
冷冷清,清,
叫人怎,禁,
叫人怎,禁?
一曲完毕,雷磊在前,农甲乐和木虚明在后,三人早已齐跪在地,准备听辉夜发话。
辉夜在偏白色的绣帘后面端坐琴旁,并未起身。
“你们觉得曲子怎么样?”
“极好!”
“好在哪里?”
“在下不懂,只是觉得好听。”
“雷主教不善于撒谎哦。”
雷磊心生惭愧,不知道辉夜的真正目的,本就忐忑不安,此时只能心虚道:“是。”
“木虚明,你怎么看?”
木虚明知道辉夜弹的神似《古琴吟》,于是说道:“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有点凄惨,也有点寂寞。”
辉夜一惊,立即站了起来,顿了一下,又快步走了出来。
“你懂词曲?”
“不懂,略知。”
“你懂情爱?”
木虚明羞红了脸赶紧回到:“不懂,未知。”
“抬起头来回话。”
木虚明只好抬头看向辉夜。
不抬头还好,这会脸更红热了。
辉夜身穿白色蝉衣,蝉靴,大冬天竟然还拿了一把蝉扇。
她长发及腰,黑的反光,一张标致的瓜子脸涂着红唇,貌似还涂了奶白色的胭脂粉。身材修长,体态丰满匀称,纤纤细手,指甲圆润干净,仿若冰晶。
木虚明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因为蝉衣太过透明,如果不是蝉翅上的翼脉纹,还以为没有穿衣服呢。
辉夜所穿蝉衣,乃是七彩大陆特有的一种蝉,名曰三十三年蝉,是一种在地底蛰伏穴居三十三年才能化羽而出的蝉。
三十三年蝉刚蜕壳蝉翅还没有完全硬化时取下再经特殊处理备用,由心灵手巧的高超女工配以蚕丝纺织而成。
这种蝉衣轻薄,防水,自洁,透气,亲肤,舒适,不受羁绊,柔韧,顺滑,细腻,丝丝贴肌,自带光泽感,冰凉感,轻柔之下,肌体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恍入仙境、梦幻缥缈的奇特感觉。
“抬起头来回话。”
辉夜又一次开口了。
木虚明无奈只能稍微抬起头,尽量不去看辉夜。
辉夜看到木虚明涨红了脸,轻喝一声爽朗清脆的说道:“六岁了小家伙,还没有断奶吗?嘻嘻……”
木虚明不好意思接话,依旧没有理会辉夜。
“不逗你了,说正事,黄艹的黄氏酒庄和名下的若干酒店酒楼被我收下了,现在我送于你了,金启震会给你交接的,你们这就下去吧。”
金启震,木虚明等异口同声道:“是!”
几人刚准备起身,辉夜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听说你们来帝都已有些时日了,为何今日才来见我?”
雷磊赶紧回道:“回二公主,当日因没有官令牌,门卫未给通报。”
“哦,我知道了,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木虚明依旧不敢看向辉夜。
“你的远祖真的是木万南吗?”
“是的。”
“你将自己的两个异域球展示出来给我看。”
木虚明照做。
此时辉夜并未留意木虚明左手红色环带上的白色兑符,只是轻叹一声说道:“果然是个信球,只是跟你的远祖略有不同。”
辉夜所说的略有不同是木万南左手是绿色木系,右手是橙色金系,而木虚明的是左手青色土系,右手绿色木系。
木虚明的目光一直躲着辉夜,让辉夜都有点难为情了。
“你知道你远祖的《咏蝉衣》这首诗吗?”
“不知。”
辉夜有点错愕,木虚明竟然不知道自己远祖写过的诗,殊不知这七彩大陆没人能比辉夜更了解木万南,她痴迷于他,他也成为她内心深深的执念。
辉夜默默的念起了木万南的《咏蝉》:
蛰伏如大隐,
趁夜破土出。
朝起饮晨露,
不食人间谷。
翼羽似天幕,
贴身沁乳酥。
缥缈透体香,
脱俗清虚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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