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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白皙的手捻起一块翠玉豆糕,朱唇微张浅尝,闭眼慢慢咀嚼,浓郁酥香弥漫,几缕碎削粘落如水朱唇,一声轻应溢出:“嗯,不错。”美眸一点而笑,看向手持托盘的人:“妹妹有心了。”
扶风一身藏青『色』衣裙,长长腰带捶地,手中托盘轻巧放下,盘中无『色』的糕点美的精致,酥香阵阵。
“姐姐喜欢就好。”
德妃轻抿了唇嬉笑出声,接过身侧小绿递来的花茶轻抿一口,放下手中糕点。
“听说皇上这些日子都歇息在那贱女人屋中。”一口花茶进口,似有若无的话:“一连一月。”
扶风轻应:“好像是。”
德妃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表情,顿时拧了眉:“这么说皇上已经一个月未找你。”
扶风点头:“是。”
“铛!”一声脆响,杯盏落下,茶水至于桌上。
“你怎么就这么没危机感?”
“姐姐莫气。”拿过歪掉的茶杯摆正,杯盏放好,扶风轻笑着说:“姐姐莫急,扶风自有打算。”
“真的?”德妃不太相信。
只要想想皇上又跑回那女人身边,她就气不顺,明明好好的,怎么就又回去了呢?
“自古君王无情,姐姐何必那么在意了,要不了多久皇上又会转移注意力的。”这两年多来不就一直如此么,换了一个又一个。
“你懂什么,皇上对那个人就……”
激动的话语在对上扶风好奇视线后顿住,神『色』一变转移话题:“换了一个又一个又如何,还不是一张脸,本宫要的不是一张脸。”话落视线一转,充满警告的看向扶风:“你可别忘了丞相送你进宫是为了什么。”
“姐姐放心,扶风一直铭记。”
一直铭记着她进宫的目的。
她是自己进宫的,不是什么丞相送的。
这点怕是德妃如何也不会明白吧。
德妃涂满蔻丹的手轻抚她白洁如玉的脸:“多美的一张脸啊,既然能『迷』住皇上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如葱的指一丝丝抚过,娇艳的唇微弯而笑,那笑却不到眼底,甚至还夹杂着妒意。
多么年轻的一张脸啊,曾几何时她也这般,也让那个男人在自己身上停留,只是那停留是自己千方百计得来的。
长长的指甲轻轻划落白皙脸面,美眸微眯时,眸中竟闪过寒意。
只要这么轻轻一用力……
“呵呵……”
一声轻笑溢出,手指划落:“好好做吧。”
扶风颔首而笑:“是。”
雕虫小技就想威胁到她,也太把人看轻了吧。
最近封半城的举止是有些奇怪,本来处处试探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自那次打发暗地跟踪的人之后,这么想来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了。
难道是知道被发现后决定安静一阵子?
这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这样也好,德妃猜忌过重,妒忌心强,更有偏执症,长期‘受宠’德妃面上不说却难免内心扭曲,处处同自己作对,这样稍停只会让德妃把恨意转向冰玉,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反对自己也会‘兮兮相惜’。
只是她今天来可不是为了这个。
转过视线,看正吃糕点的德妃,扶风似有若为的开口:“不知姐姐对皇后知道多少?”
“皇后?”德妃挑眉,显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凤后。”
‘凤后’两字显然是这整个德妃殿的禁忌,刚出口就见德妃身后宫女和内侍们都僵了身子,面『露』警惕。
德妃更是变了脸,一扔手中半块糕点,冷声道:“你问她做什?”
扶风看着盘中那半块翠玉豆糕,余光却是一眨不眨的落在德妃脸上:“扶风只是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何突然对她好奇来了?”
“宫中这些日子一直在传,说皇后死的冤枉,说皇后其实是……”话语微顿,看了看四周蹙上些许,压低声音小声道:“说皇后其实是被害死的。”
“混账!”
一声怒喝,拍桌而起,桌上茶杯滚落在地。
“是那个狗奴才四处造谣,本宫扒了他们的皮。”
震喝一起,殿中宫女内侍纷纷跪地,四周气氛瞬间变的紧张起来。
额前碎发遮挡下,扶风一双秀眸清冷,一眨不眨的看着德妃脸上每一个动作,那过激的反应是惊慌还是震怒?
悠悠一笑,软语而到:“姐姐莫气,一些闲言碎语而已,扶风本是想当家常玩笑说于姐姐听,既然姐姐不爱听,那扶风就不说了。”
德妃深吸一口气,稍稍抚平内心激『荡』,美眸一瞪,看向这殿中唯一站着的人,只见那人悠悠的笑着,就连眉眼间都染着笑。
美眸一眯,收了视线重新坐下:“妹妹新来所以不知,以后关于那人的事还是莫提为好。”如葱纤手捻起那半块碎玉豆糕,拿在手中却是只看不吃,只一味的紧盯:“一个通敌叛国的罪人,提了皇上会生气。”
扶风恍然:“多谢姐姐提醒,扶风会记着的。”
“嗯,这糕点本宫接了,先下去吧,本宫累了。”
“那扶风先去了,姐姐好生‘保重’。”紧张的氛围中无人留意她说了什么,更不知那特意加重的‘保重’两字。
扶风微笑着一俯身离去,德妃威严高坐,脸上挂着温婉,转身的瞬间,笑意同时自两人面上消失,上好的碎玉豆糕在德妃手中转为碎末,零零散散落在绒毯上,美丽的脸上阴郁一片,扶风却是微弯嘴角笑的讥讽,眼中满是冷意。
出了德妃殿竟看了熟人。
一副宫装丽人的妆扮,鹅蛋脸,柳叶眉,一双眼如同那盈盈秋水,柔美中不失端庄,颇有大家闺秀之风,正是那位曾经见过几次的贺才人。
一主两仆盈盈走来时,颇有些气势,特别是那位贺才人,举手投足见无不昭显着自己大家闺秀的风范,却又不失女子该有的娇柔,视线相对时先是一愣,末了便那熟悉的蔑视和怨怼。
合着衣袖的手轻轻煽动:“就说这么一股子臭味来着。”话落时,身子稍稍朝旁侧了侧,视线似有若无的瞄向扶风一行人的方向。
“你……”小荷也不是什么好惹的,看着人来本是准备看好戏,可听这话竟是连自己都骂了,自是不甘,张口就要开骂,却被一只手挡了去,仰头愤愤看阻止的人:“柳美人?”
扶风笑着收回手,美眸微抬,瞥一眼面前掩着口鼻的人,轻言软语:“是啊,明明刚才还好的。”
噗嗤一声轻笑传来。
扶风虽然瘦,却不矮,站在贺才人面前要高上半个头,那轻轻一瞥的视线看在外人面前就变了味道了。
温室长大的小姐把那一句话在脑中转了几个圈才弄明白,顿时气的咬牙,瞪红了眼,良好的教育却不允许她做出出格的事。
“柳美人最好别仗着皇上的宠爱就嚣张,听说皇上已经对你腻味了,所以不就说了么,你这幅长相皇上是看不上的,这是宫中的规矩,一批批都不都是这样来的。”
“我怎么问着这空气酸酸的。”微扬一双美眸,笑看四周,再学贺才人那样看过去:“贺才人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
一语祭出,那本端庄柔美的人像被说中心事般,身形微晃,瞬间变了脸。
“可不是,这宫中众嫔妃中除了我们柳美人还有谁让皇上另眼看过。”小荷唯恐不『乱』,乘着机会拔高了声音特意羞辱:“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长相,我们柳美人就是个特别,皇上看上了,管你什么长相。”
“好你个狗奴。”才贺才人脸上青白不定,被主子羞辱便罢,可被个奴才羞辱那就另当了:“主子说话哪里轮到你这狗奴才『插』嘴,看今天不打『乱』你的狗嘴,来人啊。”
一声娇喝,身后两名早红眼的宫女几步上前,扬起巴掌就要打。
料是小荷心眼再多,一对二自是吃亏,眼珠子一转,快速朝着扶风身后站,那边公主扬起的巴掌来不及收回,就这么打了过去。
纤白的手快速伸出,准确的抓住那打下的手。
“怎么,当奴才的不能和主子大小声就可对主子动手了么?”
含笑的话语,那恰静的脸上却不见一丝笑,眸光更是冰冷。
宫女低垂着头用力想抽回自己手,却惊讶的发现面前人虽然看上去纤细,手上的力道却是她这做粗活的宫女都不敌。
见失败,再听那话,贺才人直觉偷鸡不成蚀把米,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看着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奴才,顿时大怒:“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回来。”
那宫女看看自己女子再看看自己手,为难的都快哭了,想求饶,手上却突然一痛,手上力道松开时竟控制不住跌倒,头上一声轻笑传来,宫女错愕抬头仰望。
扶风却是盯着这终于抬头的宫女多看了几眼,末了恍然:“这不是那什么嘛,嗯忘记名字了。”到是真忘记名字,就觉得那张脸还算熟悉。微抬了头看向对面怒红眼的贺才人:“怎么,这奴才还留着啊,啊,忘记了,贺才人虽然‘从没受过宠’家室也算不错,一时在这后宫还不至于落魄。”
就这么一句话,讽刺了那宫女以前做的种种,嘲笑的贺才人用人的眼光,主仆两人同时变了脸。
“还不滚回来。”
宫女连滚带爬的过去,忍着手腕上疼痛不敢出声。
贺才人狠狠瞪去一眼,暗骂。
若得这狗奴才苦苦哀求,她今天会在这柳美人面前落脸?
长袖一拂,愤愤离去。
扶风看着目送主仆三人进了德妃殿,即使隔得远了也可听见那一声低咒。
“我到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呵呵!”
一声轻笑溢出,姣美的脸上笑意更深了,微仰了下颚,秀眸紧盯面前这晶壁辉煌的殿宇,眸中一片幽深。
这话,你应该送给这殿中的主子。
不是么。
“臣妾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安好。”
刚踏进殿中就嗅着空气中一股不寻常的气氛,贺才人虽然进宫时间才半年,却也知道这德妃的『性』子,顿觉心中戚戚,再看满殿跪地的人,紧张的开始冒汗,腿都有些不稳了。
该死,来得不是时候。
她是来请安顺便拉拢关系的,可不是来寻倒霉的。
“嗯。”
一声不急不缓的沉『吟』由上方传来,便没的后话。
贺才人忐忑的站在殿中不敢动,偷眼朝上位看去一眼,却发现德妃沉着一张脸,那视线骇人。
贺才人心下跳的更厉害了,一时不知是该进还是退,抬眼朝四周看去一眼,赫然发现德妃面前的糕点,顿时眼睛一亮,想来话题。
“这翠玉豆糕做的真精致,远远着臣妾就闻着香味了。”
德妃淡淡扫她一眼,收回:“柳美人送来的。”
“柳美人?”
单是听见这三字,便足以让人咬牙。
看着那盘糕点和刚离去的柳美人,再看此时德妃难看的脸『色』,贺才人皱眉。
该不会是柳美人惹德妃不快了吧?
想想她那张利嘴,到是有可能。
暗道一声倒霉,她柳美人种下的恶果人跑了,留下自己来受罪,越想心中越挠,恼到极致竟是笑了。
柳美人得罪了德妃不是正好么,看有她好果子吃。
想到此时,痴痴的笑了,再看面前一切,越想越有这可能,看着德妃小心翼翼的试探:“可是柳妹妹惹德妃不快了。”
听那三字,德妃柳眉顿时蹙起,面上更冷了几分。
见此贺才人更加确定心中想,赶紧添油加醋的说道:“这柳妹妹有太不懂规矩,娘娘您是这后宫之主,她也只不过是被皇上宠幸几次罢了,就赶在娘娘您面前放肆了。”
德妃面上神『色』稍缓。
贺才人见喜,越说越起劲,恨不得把那恨着的人说得十恶不赦才罢休。
“你活该皇上回到昭容娘娘哪儿了,就她这样的乡下丫头,皇上也就一时兴趣而已,她跟我们可不同,我们都是一个个根据家世相貌挑选出来的,特别是娘娘您。”
“你说什么?”
一声怒喝,震的贺才人忘了言语,看着眼前突然盛怒的人,也不知哪句说错了,上面德妃却是一脸威慑和震怒。
“贺才人,大家同进宫中为妃,所做的无非是好好伺候皇上,同为姐妹,怎能背后说闲话,在怎么说你进宫也比柳美人久,做妹妹的有不懂的可以教。”
“下去吧,若以后在让本宫听见此内话别怪本宫不客气。”
怕是直到最后贺才人也想不透德妃为何说变脸奇就变脸,起初明明还好好的。
怪就怪她说错了话。
德妃自视甚高,自然喜欢听恭维的好话,可她说皇上宠冰玉,最好不宠扶风,正道中德妃此时怨恨,再加上德妃这样出生的人不代表能容忍和自己一样出生的人。
在怎么说,扶风就她来说也是‘自己人’,而眼前人就是‘敌人’,孰轻孰重自是清楚。
“娘娘,臣妾总觉得那柳美人不安好心,定有什么目的。”
临出殿门,贺才人还不死心的说道。
她总觉得那位柳美人乖乖的,也不知是想多了还是……可那眼神,有时候看着时就像被另一个陌生的人盯着,让人浑身不舒服。
再抬头时,德妃眸中已经满是怒意。
“看来本宫的话贺才人是没听进去了。”
“……臣妾……”贺才人被那视线看的一震,一股寒意由着脚底蔓延。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特意的讨好变成了得罪。
“来人了,送贺才人。”
而此时的朝『露』殿,王嬷嬷和小荷正一脸警惕的看着殿内那坐在自己主子身旁的华衣俊美男子,偷偷『摸』『摸』的站在殿外来来回回偷看。
“看什么呢?”
一声娇柔细语,藕臂搁在两人肩上。
两人吓得一震,小荷差点叫出声,多亏王嬷嬷严明手外。
“偷偷『摸』『摸』做什?”抽回按在小荷嘴上的手,王嬷嬷厉眼看过。
“我?”花奴难以置信的指向自己:“偷偷『摸』『摸』?”
拜托,偷偷『摸』『摸』的人究竟是谁啊。
抱怨的话在王嬷嬷和小荷瞪视下咽回肚子,偷眼朝内看去,这一看险些尖叫出声:“好一个俊美小哥,是谁,哪家公子?”
“耀王,当今皇上的胞弟。”
“王爷?”听着这两字,花奴眼更亮了,再看那厅中俊美的男子,就跟浑身踱了层精粉般,目光变得贪婪了。
“不愧是兄弟,一样的好看。”
王嬷嬷和小荷对望一眼,同时叹气。
也只有这被钱蒙了眼的人才敢拿有『色』眼光看屋中那人。
不明白的孩子是福啊。
两人的眼中快速闪过同样的光芒,最终落在花奴身上。
王嬷嬷拽人:“花奴,你喜欢耀王?”
不等点头,小荷手中托盘已塞了过来:“给你的机会,进去奉茶吧。”
“奉茶?”
花奴被拉来拉去转的莫名,却再听见那两字时眸光大亮,再见两人两头时,嘴角都裂开了,匆匆端过托盘就要进去,却在下一刻顿住,蛊疑『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
“你们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
她虽然爱钱和男人可也不笨,毕竟在风月场呆了多年。
闻言,王嬷嬷和小荷对望一眼,下一刻,笑意自脸上消失。
王嬷嬷沉下脸:“怎么,我让你送个茶还不同意了?”
压低的声音带着警告。
小荷更是干脆,动手开始推。
“你们别把我花奴当傻子,话不说清楚,喂,别推了……”
三人推推挤挤,却没留意脚下多了双鞋子,绣着金边的锦靴。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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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昨晚失眠了很痛苦,上帝问水为什么失眠,水说做噩梦了,上帝问什么噩梦,水说没的人留言,上帝说,今晚看文不留言的孩子我让她们也失眠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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