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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如何?”
昭容殿内寂静无声,君王高坐于外殿红木椅上,俊朗的脸裹了一层冰霜般,寒的渗人,如墨的发甚至还没来得及整理。就着固定在身后坐下数尺外,齐刷刷跪了数十人,居前的是御医,在后的是这昭容殿内侍和宫女,面上无一不惨白。
冰冷质问的声音让人忍不住一颤,前排御医匆匆俯首,颤抖的双手险些支撑不住地面,寂静的殿中几乎可听冷汗滴落的声音。
“说!”
一声震喝,君威显现,勉强撑地的手一抖,汗如雨下:“娘,娘娘身子虚弱,血流过多,又受了惊吓……”
御医举起衣袖拼命擦拭脸和脖子上的冷汗,支支吾吾,声小如蚊蝇,如其说回答不如说是在逃避。
“孩子,朕问你们孩子如何。”
“……”
殿内再度恢复寂静。
“装聋子还是哑巴啊,嗯?”鹰眸中,眸光厉的如刀子,一一扫过时,坐下人脑袋又沉了几分。
御医低垂了头,声音几不可闻:“皇上,臣等无能,孩子,孩子……没能保住。”最后几字说的艰涩,道出后缩了肩,跪地的身子又压低了几分。
“啪——”
一声震响,明黄的身影豁的站起,坐下数十人纷纷俯首,额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衣摆随着身形摆动,俊朗的脸上一丝慌『乱』闪过,末了是沉重,几步上前,抬起的脚落在最前面那御医身上,居高临下审视:“你,给朕再说一遍。”
一字一句的话语,如同闷石砸下,御医忍着身上疼痛,仰头看时,正对上君王青黑的脸,眸光如冰,盛怒似火,御医心下咯噔一声,不敢直视。
“皇,皇上,臣等发现时娘娘已经,已经流血过多,胎儿,胎儿……”
“数十人看不住一个孩子,朕养你们还有何用。”盛怒的声音伴随着快速弯身,御医如同破布一般被拧起:“好好一个孩子,怎会说没就没了,朕白天来时还好好的,啊?”
如冰质问,龙颜蓦地靠近,御医骇的老目圆瞪,惊恐的白了脸。
“女子怀胎前三月是,是危险期,娘娘服了红花……红花对胎儿不利,加上发现的太晚……”御医努力辩解。
“红花?服用红花?”封半城眯眼看手中一脸痛苦的御医,看御医点头陷入沉思,锐利的眸子黝黑一片,却不知在看什么,末了松了手,一撩袖,转身坐回高位:“说,何时?”
御医被摔的浑身痛,却不敢叫出声,只匆匆爬起跪下回应:“据老臣把脉观察,娘娘体内有服用红花的迹象,根据最先发现宫女所说的娘娘腹痛时辰看来,娘娘应该是将近晚膳那一个时辰内服用的。”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一片,谁都不敢抬头看君王现在是什么脸『色』,直到君王冷若寒冰的声音传来:“娘娘晚膳的膳食是谁准备的。”
“是,是奴婢们。”
被点了名,几名准备晚膳的宫女瞬间面如死灰,简单的几个字,就如同被判了死刑,胆子稍小的宫女早已红了眼,泪如雨下。
“娘娘晚膳都吃了些什么?”
面对这阵仗,一群宫女早吓的说不出话,最终还是那年岁稍长的宫女在这漫长沉寂下回了话。
“娘娘这些天胃口不太好,所以吃的都不多,今晚就吃了几粒豆子和德妃娘娘送来的参汤。”宫女吓的不敢抬头,一直趴伏在地,惨白着脸说的很快,话落时一颗心跳的飞快,撑在地上的双手不停抖动,额头汗水一滴滴落在手上,明明是大冬的天却觉得烫人。
“豆子,参汤?”锐利的眼直视坐下趴伏的御医。
“回,回皇上。”单是那一眼,御医便明白是什么意思,咽了咽口水小心到来:“老臣查了青豆,没事,到是那参汤……参汤……”御医擦着额头冷汗,犹豫着不敢出声。
上位冰冷的声音却如同催命的符咒:“参汤怎么呢?”
御医咬咬牙,整个脸埋进地面:“参汤里面有,有……红花粉。”
一语道出,四周寂静一片,数十人平息静待。
君王继位数年未有子嗣,这龙子意味着什么大家心中都清楚,谁不是小心谨慎,却不想……
殿内安静一片,并没有预期的狂暴,殿外的天已经擦白,殿门处更是染了白润,烛光渐渐失去了作用,晨光之外突然就显得得黑了,封半城所在如同整个笼罩在黑暗中般,只依稀可见那明亮尊贵的黄和那双透着寒光的眼。
寂静的殿中,心如擂鼓,谁都不敢猜测那高高在上的男人正想些什么。
直至晨光渐渐染了整个内殿后,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终于动了,淡淡晨光投『射』在那人身上,俊朗的棱廓如雕琢,大步走过未发一语。
金『色』绣龙锦靴踏过门槛,男人双手负于身后,整个身影笼罩在晨光中,明黄的衣摆踱上淡淡光润,沉重衣摆闻风未动。
“哒哒!”
嘈杂却有素的脚步声传来,佩刀侍卫由着君王两侧走进,脚下生风,沉重盔甲发出刺耳声响,很快的包围四周。
跪地的人仰头看围成一圈的威严侍卫,身子咚的一声软倒,面上血『色』全失。
“可还记得本王的话。”
君王的声音悠悠传来,晨光下沙哑异常,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一字一字说的慢却沉重。
“皇子有个闪失,你们一一陪葬。”
“蹭——”
刀剑出捎的声音磨得人耳膜刺痛,晨光下,剑光慑人,散这森森寒气。
“皇上饶命啊,皇上……”
一个背身阻隔身后凄厉的惨叫,悲戚的哀求,封半城看着远处徐徐而起的旭日,眸光微眯成线,负于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举步头也不回的走出昭容殿。
——分割线——
“哐——当”
一声震响,锁链脱落,朱漆斑驳的门缓缓开启,晨曦透过开启的门洒落,几缕灰尘飘洒,漆黑的屋中渐渐染了光润,一眼望去,借着光看尽四周凌『乱』,以及那紧着亵衣的卷缩身影。
那人在听见声响时动了动,埋于双膝的头缓缓抬起,微眯的眼一时难以适应光明,眨动了两下方分清方向,待听见脚步声时跳起大喝:“狗奴才,快点放本宫出去,本宫是德妃,你们好大的胆子,看本宫出去后不……皇上?”恢复清明的眼在看见那道明黄的身影时愣住,末了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匆匆整理仪容,难掩喜悦的看着对方。
“皇上,你是来接臣妾的么?”蛮横无理的声音徒然一转,似水柔情。
“……”
封半城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并未言语,眸中甚至闪过冷意。
喜悦却是蒙蔽了德妃的眼,并没发现面前人的不对,只是踩着小碎步走来:“皇上,这些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假冒圣意把臣妾带来这里关了一个晚上。”
“臣妾一个人待在这里好怕,这些狗奴才好粗怒,抓的臣妾手臂到现在还在痛,皇上,你一定要砍了他们脑袋,竟敢把臣妾带到这冷宫来。”
看着面前一身明黄,威仪而站的男人,德妃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一身的明黄让她痴『迷』到疯狂,略带羞涩的伸手过去拉人:“皇上,我们快些离开吧,这里处处充满晦气……啊……”
伸出的手刚刚触碰到衣袖,原本静立不动的人突然大力一拂袖,德妃毫不设防的被挥出,背撞到身后残破桌角,疼的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哎哟!”用力摇了两下头视线才算清明,背后却是疼的厉害,她何时受过这等罪,大晚上被突然冲进来的侍卫抓来扔进冷宫,门还被锁了,担惊受怕的一个晚上,好不容易看见皇上,还不等道出委屈,就……
泪珠一颗颗滑落,德妃不解仰头看着那一身明黄的男人:“皇上?”
封半城却是踩着地上零碎碎片朝着她走来,居高临下俯瞰,冷声而问:“德妃,这里是不是很冷?”
德妃虽然不解他这话的意思,却是本能缩了缩身点头。
紧着白『色』亵衣的她根本扛不住大都的冬天,更何况这冷宫处处残破,晚上一阵阵冷风吹进冷的渗人。
“夜里是不是很黑?”
德妃再度点头,身子越缩越紧,似是想起了昨晚的那种恐惧。
“可不可怕?”
“可怕。”这次德妃答的飞快,撑着残破的桌子站起就要再次抓人。如葱的手在即将碰到那人衣摆时,明黄的衣摆晃动,那人转身而过。
“那你就在这待一辈子吧。”
一句话,德妃震在当场,直到那明黄的身影渐渐消失后德妃终于回过神,匆匆爬起就要去追。
“皇上,皇上,你,你说什么,狗奴才,让开,让开。”
脚尚未踏出门槛,两条铁臂伸出,德妃被侍卫拦在屋内,料是如何震怒大叫,侍卫都是纹丝不动,脸上甚至没有什么表情,眼看着那明黄的身影越来越远,德妃急了:“皇上,臣妾不服,臣妾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嫔妃,谨遵本分,您不成无缘无故的这样对待臣妾,臣妾不服。”
“不服?”那挺拔的身影终于停住,转身而过的视线冷的德妃面上一颤,险些失礼,最终还是一咬牙,挺直了背用力点头:“对,不服。”
“很好。”微弯的唇一笑,却是饱含讽刺,德妃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抓住侍卫的手勉强挺直背脊。
封半城莫然以对,沉声开口:“宫正司,既然德妃不明,你就说于她听吧。”
话落,一年迈宫女走出,身着绸缎,头戴珠钗银饰,不比宫中嫔妃,却比平常宫女明显要来得好。
那人低垂着头缓缓走出,却在看见德妃狰狞目光时迟迟不敢开口。
“皇上,老奴只管宫女宫规戒律,这德妃娘娘……”
“不管是谁,规矩总是一样,说。”
“是。”那人匆匆看了眼德妃,低头跪地方缓缓到来:“德妃娘娘身为后宫嫔妃之首,堪称天下典范,却因一己之私残害皇子,致使昭容娘娘至今晕『迷』,皇子……皇子归西,如此心如蛇蝎,按律当废其位,撤其职,当,当……”
“孩子没了?”
洋洋洒洒的罪名,德妃却只听见这几字,震惊的双手滑落,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人,嘴角渐渐浮现笑意:“当真是报应不爽啊。”
就说那贱人生不出龙种。
点点喜悦爬上心中,以至于没有发现封半城阴沉的脸,等到发现却是为时已晚。
“你,你刚刚还说了什么,什么本宫残害皇子,本宫什么时候残害了?你这个狗奴才,竟敢污蔑本宫”
那宫女看着德妃恐怖的面容,缩了缩身子语重心长的说道:“娘娘,你不喜欢昭容娘娘便罢,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你怎么能在参汤你加红花了。”
“红花,什么红花?”
德妃终于发现事情的不对了,匆忙看向封半城:“皇上,臣妾并不知道什么红花啊,皇上,臣妾没有,是她,一定是她想陷害本宫……”如葱的手直指那老宫女所在的方向,目光怨毒:“对了,你是不是昭容的人,想陷害本宫。”
怨毒的视线瞪得年迈宫女憋红了脸,最终一拂袖低头,难堪的说道:“德妃娘娘,你虽然是主,老奴是仆,可你也不能如此羞辱老奴啊。”
“羞辱,本宫没打死你算好了,你这个狗奴才……”
“好了!”
一声怒喝,出自封半城:“德妃,你闹够了没有。”
看着那人投『射』过来的视线,德妃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在封半城面前『露』了丑态,脸上青白不定,支吾着想要解释:“皇上,不是那样的,臣妾并没有,臣妾怎么会杀害龙子了,臣妾没那个胆子。”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漆黑如墨的眸子一扫而过:“残害皇子一事朕都已经调查清楚,你殿中那些奴才也都招了,说是你得知昭容怀孕后大发雷霆,还出言诅咒,最终用计杀害,你杀了那么多人还有什么不敢的。”
“臣妾……”德妃错愕:“臣妾是气,那也是一开始,后来臣妾想通了,真的想通了,臣妾……”德妃恨得暗地咬牙。
那帮狗奴才,看她过了这关不要了他们的命。
一抬头,打断德妃的话,封半城冷声说道:“看在顾相和杨大将军面上,朕不杀你,但是这冷宫你一辈子也别想出去。”
“……”咚的一声,德妃再也支撑不住倒地。
高傲如她,被困在此一辈子那不是全完了。
“不要,我不要。”德妃神情空洞的摇头,低喃的声音渐渐变大,最后凄厉惨叫:“皇上,臣妾不要,臣妾真的没有。”
封半城伸出的手抹平德妃刚刚拉扯过的衣袖,转身举步离去。
身后朱漆斑驳的们哐当一声关起,落锁,阻隔了一切。
晌午,昭荣殿
“嗯……”
低『吟』一声,软榻上人紧闭的眼轻动,末了缓缓张开,初睁的眸中还带着点点水润,把一双美眸洗刷的透亮,黑曜石般的眼珠轻动,视线渐渐转为清明,却在下一刻,瞳孔大张,惊恐的看着床榻前那几乎挡住光线的人。
“醒了。”
平静低沉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却让冰玉眸中惊恐倍增。
良久后,两片失去血『色』有些干的唇蠕动两下轻动:“皇上。”
声音轻若蚊蝇,几不可闻,却是细细的,带着沙哑。
大病初醒的人浑身无力,面『色』苍白,喉内干哑。
锦被下的手紧抓身上锦被,四周静的可怕。
“如何?”封半城微勾了唇,视线直落于冰玉腹部所在的方向,双臂环于胸前:“感觉可好。”
轻晃间,男人身上明黄的衣裳刺得双目疼痛,冰玉颤了颤,贝齿轻咬失血的唇。
“朕在问你话了。”
“……”齿下突然一个用力,血珠溢出,落在那失血的唇上显得妖艳,冰玉痛的嘶叫一声后紧咬唇迫使自己不道出第二声。
看着那血珠溢出时,封半城微弯了身子,纤长的手蹙上,指腹摩擦,拭去那一滴血珠:“啧,疼么?”
“……”
“啧!”封半城嗤笑一声站起:“朕怎么忘了,比这更疼的事你都不怕又何况是这小小一滴血珠儿了。”
有那么一瞬间,苍白的脸似乎更白了,棉被下紧缩的身子轻轻抖动,朝着靠墙的地方退去,姣美的脸上布满惊惧和胆怯。
一抹嗜血的笑浮现在封半城那张平静的脸上:“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早知如此昨晚在干什么呢?”话落的瞬间,平静的脸变得狰狞,猛地一伸手抓起榻上人掀翻在地,声音也随之低沉冰冷:“你竟连朕的孩子都敢杀。”
‘咚’一声沉闷声响,本就病弱的身子被这一摔疼得整张脸都皱起,却是咬牙不出声,爬起紧缩着四肢朝软榻边缘靠去,头紧缩进手臂,看着那一步步靠近的人,更加缩紧了身子,**的足被单薄的手臂整个包住。
金『色』绣龙锦靴一步步靠近,明明极轻的声音听在耳中却有如砸进心脏般沉重有力。
“你当朕不说就什么不知道么,嗯?”
“……”一滴滴冷汗由着苍白面上溢出,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
“貉族神女之所以被称之为神,除了那份身份外,还会着医术,对于你们的族人来说,那是神赐予的能力,能够治愈一切,而这一代的神女虽然没有过人的医术却有着天生过人的嗅觉和味觉,不用试,单单是闻上一闻就可知一碗汤里面有着什么。”
“……”
“不要告诉朕,进宫短短数月你那天生的能力没有了。”
“……”
即使走的再慢,那双金『色』绣龙锦靴也到了眼下,惊恐的眸子在看见那双靴子时缩了缩,甚至闪躲。
“你可还记得朕那日离去时说的话?”微弯了身子,沉重冰冷的声音犹在耳边,一字字如裹了凌厉冰霜一般,冰冷犀利。
那是警告也是提醒。
“可惜了……”
一声轻叹溢出,眼下明黄的锦靴占据了整个瞳孔,直至大脑,不断的压迫而来,冰玉终于受不住那股子强力的压迫和恐惧抬头,却不想正对上一张靠近的俊脸。
眸中嗜血的光芒骇人。
冰玉惊叫一声后退,却发现身后已是床沿,退无可退,只得拿一双惊恐的眸子四下张望,直到那一只如铁的手牵制住晃动的下颚。
“到是朕小看你了啊。”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在这寒冬的天逗留一圈后变的冰冷:“或是朕对你一向太仁慈,让你忘了你第一天进宫时朕所说的话。”
那日,她刚进宫,也是在这里,他也是这样捏着她的下颚,用着同样冰冷的声音说:“朕允许你放肆,但要记住了,别在朕面前玩花样。”
那时,男人看过来的视线犀利的就好像要把她整个人看穿般,让人躲无可躲,无地自容。
也就是那一次开始,她便知道了眼前男人的可怕。
而她,却是在这么一个男人面前玩了花样。
强大的恐惧袭来,下腹隐隐作痛,伸手抚过,却是越来越痛,一阵阵的,搅动般的疼痛,渐渐蔓延全身,惨白了脸抱着腹部卷曲了身子朝地面倒出,汗水侵蚀了亵衣。
“啊——”
卷曲了身子紧抱腹部,顺着塌下绒『毛』地毯滚动,头痛欲裂。
孩子,孩子,孩子……
难道这就是报应,这就是代价……报应她这残忍的娘亲。
“啊——”
痛苦的低『吟』,是身上更是心中,疼痛中,纤细的身子不断扭动,殿中却再无人进殿询问,整个偌大的昭荣殿上下从晨光升起的那一刻起,便只剩下一人。
“……”
“你可知这个孩子对朕来说意味着什么?”
“……”
回应他的是一室寂静,地毯上纤细的身子卷曲着一动不动,偌大的寝殿嗅不着一丝气息。
幽深的眸子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眸中漆黑的寻不着一丝光亮,直至良久以后挺拔的身子朝后倒去,跌坐在红木椅上,倾长上身朝后仰去,双臂垂落而下,如墨青丝倾斜而下,脸仰躺朝上,帷幔在俊朗如刀削的脸上打下阴影,双眸深深一闭,眸中痛苦随之淹去。
殿中死寂一般的安静。
那一声却是暗哑低沉,透着些许无力和沉重。
------题外话------
这两天亲们都去看奥运了,没人看文了,水也好想偷懒啊,果然是懒人啊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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