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虞遥打断周淮墨的话，好不容易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回一抹理智，“偷渡？”

        “是的，偷渡。”

        这下完了。

        虞遥猜到那个王总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没想到他这么不做人。

        今天才刚刚交上去的东西，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送出去？

        虞遥着急的站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

        周淮墨是律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块的东西。

        “来事务所。”

        周淮墨挂断了电话。

        虞遥一分钟也不敢耽搁，带上外套，轻手轻脚的摸出门，开车去了事务所。

        事务所只有周淮墨办公室的等还亮着，虞遥敲门走进去。

        周淮墨坐在那里，眉头紧锁。

        他肩膀上挂着的袋子已经取下来，手上的石膏也不见了，只是手还是不自然的放在桌上。

        “周律师。”虞遥走过去，脸上带着干笑，“我来了。”

        周淮墨瞥了她一眼，冷笑；“来的倒是挺快。”

        说罢，他将一份厚厚的资料，推到虞遥面前。

        “看看吧，这些都是资料，如果真的追究起来，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虞遥不敢反驳，拿过资料看起来。

        然而随着资料越看越深，虞遥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到后面，虞遥甚至不敢看下去。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周淮墨，谨慎的开口：“周律师……这上面写的情况，会不会太严重了些？”

        周淮墨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觉得太严重，那你去问问监狱里那些人，看看他们觉得严重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虞遥放软了语气，“我们当时做这个的时候，真不知道他是拿去偷渡售卖的。”

        周淮墨冷笑：“你就祈祷着这东西能查出来是假货，若是检验不出是假货，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偷渡真品……

        虞遥想到这个罪名，就觉得可怕。

        “不是……”虞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疑惑的看着周淮墨，“这件事不是那个王总做的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我也没去现场偷渡啊！”

        周淮墨冷笑，这次连头都不抬了。

        “那个王总这会在拘留所，口供里已经指出秦暖暖和你。”

        指出秦暖暖和她……虞遥突然想到，自己那几天每天都是浓妆淡抹，而且秦暖暖只知道宁思瑶这个名字，那个王总肯定是不认识她的，那……

        虞遥突然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严肃的看着周淮墨。

        “等会，你好像猜错了。”

        周淮墨抬头，眯着眼看向虞遥。

        虞遥对上周淮墨的视线，认真道：“我在做这个翡翠蝴蝶玉的时候，一直画着浓妆，而且我学姐没有叫过我的名字，那个王总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周淮墨手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不知道？”

        虞遥点头：“是的，我敢肯定，不知道。”

        一直到离开，王总对她的称呼都是小姑娘，而且秦暖暖都不知道她是许明思，王总又怎么会知道？

        所以这根本就是一场骗局，王总故意的。

        周淮墨拧眉，盯着虞遥的目光带上几分怀疑。

        “你什么时候招惹这个王总了？”

        虞遥一脸无辜的坐下来：“我什么时候招惹他了？我才见过他两次，第一次还是和你一起的，你忘记了？”

        周淮墨眯着眼睛想了会，突然合上手中的资料，站起来。

        见状，虞遥跟着站起来。

        “干嘛？”

        周淮墨慢条斯理的收拾桌上的东西，不紧不慢道：“不是冲你来的，冲我来的。”

        “冲你来的？”虞遥指着自己，“口供供我的名字？”

        周淮墨瞥了她一眼，拿起公文包。

        “我出去一趟，你没事就去拘留所看看。”

        “去那里做什么？”虞遥问。

        周淮墨已经走到门口，听见这话，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古怪。

        “秦暖暖在拘留所。”

        虞遥：“……”

        虞遥赶到拘留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警察听说是要来看秦暖暖的，倒是没有为难，直接让她进去了。

        拘留所里没什么人，秦暖暖被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

        虞遥隔着铁窗看着里面的人，不由得叹气。

        秦暖暖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秦小姐……”

        里面的人听见虞遥的声音，抬起头来。

        当看见虞遥时，秦暖暖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起身走过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虞遥苦笑，将手里的外套递给秦暖暖。

        见秦暖暖不接，无奈道：“不出意外的，再过半小时，我也要进来了。”

        秦暖暖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一脸莫名其妙。

        “不懂你在说什么。”

        虞遥没在说话，将外套透过缝隙塞进去。

        “里面冷，穿着。”

        看着卡在缝隙中间的衣服，秦暖暖沉默了许久，还是走过来拽进去了。

        见状，虞遥嘴角上扬，笑着原地踏步。

        “你也别着急，我快进来了。”

        话音刚落，虞遥的手机响了。

        看见来电显示，虞遥面上的苦笑更甚，接通了电话。

        “喂？”

        “请问许明思小姐吗？这边是……”

        虞遥等他说话，这才开口。

        “我在拘留所呢。”

        那边沉默了片刻，询问了具体的地址，然后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警察们找过来，虞遥在秦暖暖疑惑的目光下，被警察带走额。

        这还是虞遥第一次坐在审讯室，不免有些紧张。

        审讯她的是一个女警，面向看起来还算是柔和。

        问的事情大多都是周淮墨交代过的，虞遥没有隐瞒，直接说出来。

        那女警也没有为难虞遥意思，问完之后，拿着笔记站起来。

        “行了，你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虞遥跟着站起来，疑惑道：“不关我进拘留室吗？”

        女警看了她一眼，好笑道：“我怎么感觉你有些失望呢？要不要进去坐一坐？”

        虞遥想了想，点头。

        “那就进去坐坐吧。”

        女警：“……”

        虞遥被赶出警察局了。

        她给周淮墨打了电话。

        “为什么秦暖暖被关了，我没被关？”

        周淮墨那边很吵，不知道在何处。

        “你先回去，等我明天回来。”

        说完，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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