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帮充满怨恨的未来祖国花朵谈了一下午的负能量话题，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回到警局的时候感觉都累成狗了。偏偏萧泽良还催促着去问阿兰结果，要是找到了人的话，阿兰早就直接打电话给我说了，还用得着我亲自去问吗？

        吐槽归吐槽，最后到底还是要去问一问的。

        等我过去后，看见的是阿兰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电脑筛选着，人数排除已经从上万人到近千人，目前还在不断减少，等阿兰找到对方只是时间问题。

        见阿兰这里没什么大问题后我就想走，却被萧泽良叫住，说道：“之前那些人有提到过赵小雪的跟班，把这帮人找出来。”

        “有什么用吗？”我坐回电脑前，“那帮人初中毕业后就跟赵小雪没了联系。”

        “不需要查他们毕业后的联系，只需要知道他们在初中时期跟赵小雪的关系，既然赵小雪是在初中时期去参加的比赛，也就是说她跟画者的接触时间段是初中时期，她的那群跟班不比那些讨厌她的人，换句话来说，这群跟班知道的更多。”

        听起来好像没错，但是哪有这么简单，那帮跟着赵小雪混的跟班，到后来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去上高中，而是散落各处提前进入社会，用当下的话来说，就是混混。

        想要找到他们都有些难度。

        时间紧迫，我尽量动作加快，找到了当时跟赵小雪关系最好的几个人之一。她叫做阿燕，初中毕业后就在一家酒吧当服务员，平日里生活放纵，外表的成熟妩媚很难让人跟她的真实年纪联系起来。

        距离找到刀疤男人的规定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阿燕工作的地方也不是很远，一番思量后，最终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就在我准备离开这会，萧泽良却说：“你自己去，我留在这里等她把人找出来。”说完，朝阿兰那边抬了抬下巴。

        萧泽良去不去也没什么所谓，反正只是找阿燕谈谈而已，没什么大事，我也就点头同意了，随后自己开车前往酒吧。

        如此频繁往酒吧里跑还是第一次，累感不爱。好在这一次寻找阿燕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进去之后，跟领班的人说明情况，很快阿燕就被带到了我面前。

        她穿着酒吧里的服务员的服装，身材高挑，一头长发染成了艳丽的酒红色打着波浪卷，妆容妩媚，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挑逗的笑意。

        明明是我找她询问，可是阿燕见到我后，却是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警察？找我有什么事吗？”气场倒是够强，高高在上的模样，倒显得我才是弱势的那个人。

        “认识赵小雪吗？”我温声问道。

        阿燕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笑道：“当然认识，不过怎么了？”

        这还是第一个提起赵小雪时，没有任何鄙夷或者仇恨的语气与神态的人，因此我多打量了她几眼，继续说：“初中时代你和赵小雪的关系很好吧？”

        “是很好没错。”她坦然承认，“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

        “那么你知道赵小雪三年前参加了一场绘画比赛拿了冠军的事情吗？”我仔细观察阿燕的表情，想要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结果让我失望了。阿燕一直都保持着很平静，语气不急不缓，甚至还带着几分调笑的戏谑。

        “这事嘛，倒是有点印象。”阿燕顿了顿，从衣兜里拿出一包烟来，看了我一眼笑问：“不介意吧？”

        我摇了摇头，“女孩子还是少抽点烟。”

        “你这是性别歧视。”阿燕点着烟说。

        我哑然。我绝对没有这种意思，只是至少借这话感受到了阿燕对警察的歧视。

        阿燕吐出白雾烟圈后，眯着双眼，语气带着几分笑意的说：“三年前的事情吧，那天她突然给我看了一幅画，就是获奖的那篇，因为赵小雪根本不会画画，所以当时给我看后，说要拿这幅画去参赛时，我印象比较深刻。不过那幅画根本不是她画的，是她从被人那里抢来的。”

        “抢来的？”赵小雪好端端的抢人家一幅画干什么？

        阿燕皱眉想了想，随后说：“是啊，你也觉得很奇怪对不对，抢什么不好，偏偏抢人家一幅画。事实是赵小雪看个女的不顺眼，仗着自己好看，在学校附近卖画赚钱，她就针对这个女的欺负，每天都去掀了她的摊子撕了她的画。这女的一开始不服，还跟赵小雪理论，然后被其他人收拾了一顿。”

        收拾了一顿……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我无言地看着阿燕，难以想象当年这些还是十多岁的女孩怎么会有比大人还要重的戾气。

        “后来她也不反抗了，但还是坚持在那里摆摊，每次我们去捣乱她就默默地承受，渐渐地赵小雪也有些腻了。”阿燕笑了一声，调侃道：“毕竟赵小雪这样的人，比较喜欢看被欺负的人奋起反抗，你越是反抗的凶，她越觉得有趣。”

        那我觉得这大概是赵小雪心理有些问题，赵成应该为她请心理医生。我依旧无声地看着阿燕，等待她的后文。

        见我没有说话，阿燕挑了挑眉，神色有瞬间的无趣，却还是继续说道：“她很喜欢画画，每一次我们撕了她的画她都会哭，后来赵小雪发现她要参加比赛，然后就抢了她准备参赛的画，标了她的名字去参赛，抢了第一名，这女人当天找到赵小雪大哭了一场，但是没人理她，最后被人打走了，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

        “被人打走了？”我问道。

        阿燕耸了耸肩，“听说她是堵在了赵小雪回家的路上，当时只有赵小雪和她家保镖在，这事都是赵小雪后来自己告诉我的。”

        “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吗？”

        “不是，当时听她说这事的还有好几个人，不过大家都没当回事，要不是你今天突然问这事，我都快想不起来了。”阿燕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语气漫不经心地说着，看起来对这事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你知道原作者叫什么名字吗？”

        如果知道名字的话可就好办了。

        “你让我想想，这种人我一般是不会去记住她叫什么的。”阿燕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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