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说：“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有些事情没弄明白，想请你帮我答疑解惑。”

        小老头立即表态道：“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听好了，我要问第一个问题了。”我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脑海中思绪纷繁，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开始问起。最终，我决定首先问道：“你和黑眼镜收集千年凶魂残魂的目的是什么？花千羽说过，如果你们只是想削弱千年凶魂的力量，直接消灭残魂就行了，没有必要冒着风险去做多余的事情。”

        小老头的脸上立刻显露出尴尬之色，他说：“这个……说出来恐怕会让冥王大人见笑……”

        我一看有戏，连忙说道：“没关系，尽管说。”

        “事情是这样的，”小老头整理了一下语言，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向我道来：“我们之所以收集残魂，主要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因为这些残魂最终都会被主体回收，主体会根据特殊的感应找到残魂所在的位置，所以我和黑子可以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我沉思片刻，追问道：“假如你们的方法奏效，真的捉到一只千年凶魂，接下来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小老头思索片刻，答道：“囚魂坛中跑出来的千年凶魂共计十三只，在真正的决战开始之前，我们只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能捉住几只就捉住几只。这样等到真正的决战来临之时，我们一方的胜算就会更大一些。”

        小老头的话让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此消彼长。”

        “冥王圣明！”

        “那……我在火葬场里看到的那团黑雾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也是我最为困惑的问题。直觉告诉我，那团黑雾绝对不简单，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小老头的脸色立刻凝重起来，他说：“冥王大人，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属下有一事相求，万望大人能够答应！”

        我疑惑地问：“是什么事？你说吧。”

        小老头严肃地说：“在您没有完全恢复实力之前，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再次遇到那团黑雾，您不要考虑其他，只需要一个字——‘逃’！”

        我被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那个东西很可怕吗？”

        “非常可怕！”小老头沉声道：“就算在您全盛时期，它也堪称您的头号劲敌。当年为了将它封印，冥府付出了史上最惨重的代价，不仅您身负重伤，冥府的十二金差也有死去的，有受伤的……”

        从小老头的话中，我甚至能感受到当年那场战斗的残酷……

        原来团黑雾里的东西竟是如此强大的存在！

        我不禁追问道：“既然它这么厉害，一定有个名字吧？另外，它明显认出了我是冥王，为什么当时没有对我下手？”

        小老头摇摇头，说：“敕魂道人行事诡谲，不按常理出牌。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属下真的不清楚。”

        我惊讶地问道：“他是个道士？”

        小老头答道：“在生前他确实是个道士，而且名声相当显赫！”

        我想起了自己曾在恐惧狱中见到的那个道士长生子，不禁怀疑地问：“那你知道他的道号吗？是不是叫长生子？”

        小老头摇摇头，说：“这个……我未曾听说过，时过境迁，跟随您的冥府的十二金差如今所剩无几。属下当时身份低微，并未有幸能与您并肩作战，所以对那段历史并不了解……”

        “不过……”

        小老头话锋一转，神色竟有些促狭地说道：“这个问题您可以向花千羽求证！”

        看着小老头那副奇怪的笑容，我知道这其中肯定还有更多的故事。然而，自从从火葬场回来后，我和花千羽之间的关系变得疏远了许多。我们之间像是有一层冰，虽然很薄，但又谁也不愿意主动去打破它。

        我原本以为花千羽是不愿意承认眼前的事实，但如果换位思考一下，一个整天被我训斥的下属突然间摇身一变成了我的顶头上司，恐怕不仅是我，大部分人都会难以接受。

        然而现在看来，这其中似乎还有其他的因素。

        这使得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我本来就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现在更觉得头痛。看来唯有在花千羽面前证明自己的冥王身份，才有可能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

        但是……我真的是冥王吗？

        如果小老头认错了人，那该怎么办？

        到时候我该如何收场？

        罢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目前为止，冥王的身份给了我一些便利，至少可以帮助我搞清楚一些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小老头这个话唠，我一定要好好利用他。

        “范磊！”

        “在！”小老头马上收起坏笑，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听候我的指令。

        我思索片刻，问出了第三个问题：“关于鬼丹，你能否详细解释一下？”

        我第一次接触到鬼丹是在刘高村的水下祭坛，但花千羽却说那颗我带回来的黑乎乎的泥丸并不是真正的鬼丹。

        那么真正的鬼丹是如何制作出来的？

        制作鬼丹的人又是谁？

        为什么说鬼丹相当于阴差的“兵粮丸”？

        小老头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说：“冥王大人，你这个问题问得相当广泛，我该从何说起才好呢？”

        我思考片刻后说：“我们从鬼丹的原料开始说起吧！”

        小老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鬼丹是由鬼炼制而成的丹药，专供阴差使用。而炼制鬼丹的术士被称为‘隐魂人’，他们是一种介于生死之间的存在。”

        我点了点头，小老头所说的与我之前听到的版本几乎相同。

        但都没有解释冥府为什么默认存在这种“隐魂人”。

        而今天，小老头给了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隐魂人与冥府之间早已达成了默认协议，即冥府不抓隐魂人，而作为交换，隐魂人负责为冥府提供鬼丹。对于像我们这样‘走阴差’的人来说，如果没有鬼丹的支持，根本就无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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