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真情绪的变化，但克莱门汀一向是擅长不懂就问的实诚龙龙。她用尾巴扫了两下真的后背，带点犹豫地问道：

        “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你生我气了吗？”

        真很快回答。

        “没有生气。”

        她不是很想承认自己连一块会发光的石头都容不下，不愿意把心情说出口。但她又知道克莱门汀向来很纵容她，难免生出一点可以说是恃宠而骄的心思来。

        “想要你哄我一下。”

        克莱门汀疑惑但听话。

        “那……给你摸摸尾巴？不要不高兴嘛。”

        灵活的尾巴主动塞入掌心，真自然是来者不拒。冰凉的鳞片从掌心划过的触感有些奇特，此刻更让她的心情好上了几分。

        “没有不高兴。还有别的吗？”

        克莱门汀似乎明白了真的意思，暗示道:

        “我腰上也有鳞片，你想的话也可以摸摸。”

        真露出一个笑来。

        “啊，这算是……在邀请我吗？既然盛情难却，我就不客气的自己来取了。”

        克莱门汀感觉到按住她腕骨的手撤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什么不太柔软的条状物缠绕了上来，暂时限制了她行动的幅度。

        她感受到雷元素力在其中跳跃，甚至有相当一部分元素力被她无意识的吸收。但元素力的主人显然不在意这件事，甚至乐见其成。

        “我的元素力，用的上吗？那还可以再多给你一些。”

        一边说着，真已经伸手抚上了克莱门汀的腰侧，那里的鳞片比尾巴上的更加细密光滑，带着丝丝凉意。

        她当然记得这里从前并不存在这些鳞片，但此时再问似乎有点太煞风景。有温度的人类躯体和冰凉的鳞片交错，过渡的区域让真的指尖下意识地流连逡巡了片刻。

        克莱门汀微微颤抖了一下，被真触碰过的区域有点轻微的酥麻，不太适应的感觉一路从腰椎攀升到更多的区域。

        虽然确实需要元素力，但是这种方式也太……不要把雷元素用在这种地方啊。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克莱门汀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贴近了真。

        身上新出现的鳞片其实是她为了节省化形所需的元素力做出的一点临时改变，如果早知道这样子会引来别样的觊觎，那她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干。不过现在后悔也已经迟了，在她勉强用有点混乱的思绪接着胡思乱想的时候，真的吻就已经落在了她胸口的龙鳞上。

        “等，等等，至少先放开我吧。”

        真抬起头，克莱门汀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出不少愉悦来。

        “不要，你乖一点嘛。”

        抗议失败的克莱门汀很快就被一并剥夺了发声的权力，但她的底线相当灵活，既然无可奈何，那也没什么可说的，干脆逆来顺受好了。

        真显然对此很满意，净土空间里的雷元素浓度似乎都略微上升了一点。

        与之相对应的，原本乖巧安分的尾巴移动出了前所未有的幅度，移动间将床榻翻腾成一片狼藉，大概是主人实在情难自禁的缘故。

        “克莱，克莱，好喜欢你。”

        “……不要跑嘛，我还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呢。”

        “唔……别哭，我弄痛你了吗？”

        “没有啊。嗯……那再来一次好不好？”

        克莱门汀其实很想让她闭嘴，但是话还没出口就破碎不成音节，只好在意乱情迷里放弃了阻止。

        暗色的净土就这样被染上暧昧的气息，连群星都被雷云遮蔽，似乎是不好意思再关注下方的景象。

        净土中不分昼夜，克莱门汀早就知道这一点。但重新醒来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地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直接昏迷过了一天。

        察觉到她的动向，身侧的神明很快再次不安分的贴了上来，好在这回似乎没打算做进一步的打算，让克莱门汀偷偷松了一口气。

        真轻轻啄了一下克莱门汀的脸颊，眼中透出一点餍足的意味来。

        “好喜欢克莱。”

        克莱门汀从前很擅长这样打直球让真觉得不好意思，但此刻角色互换之后，她的反应也没有什么进步。她有点不自在地转过头去，避开了真的目光。

        真故作委屈道：

        “为什么不看我？我从前可没有因为这个生过你气。”

        克莱门汀无奈地用尾巴勾了勾身边人的手臂，微微晃悠了两下。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说了。”

        真心情很好的时候是不太计较这种小计谋的结果的，闻言便又凑过来讨要了一个亲吻。

        “那再抱一会。”

        稍微温存了一阵，真重新开口道：

        “跟我回稻妻吧。唔，要是你还想在璃月玩两天，我陪着你也可以。”

        克莱门汀无所谓道：

        “我听你的。”

        真无奈地摇了下头。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算了，现在回去肯定还有事情要做，我要给自己签个假条。在璃月待一阵如何？虽然山川不变，人事却早就和你离开的时候不同了，我们有不少可以逛逛的地方。”

        克莱门汀愉快地应下了。

        翻了个身，真眼角余光又看到了那块让她喝了两碗莫名其妙的飞醋的发光石头，伸手把神之眼捡了过来。

        克莱门汀懒洋洋地看着她和神之眼虚空较劲，仍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缘由。

        “你好像有点介意这东西的存在。唔，我也不怎么用，不如给你吧，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听到这话的真先疑惑了一下。

        “昨天你还用过这个来着，你不要骗我。”

        克莱门汀诚恳道：

        “那是因为元素力没剩多少，才把这个当回旋镖扔了几次。至于现在……你昨天给的元素力有点多了，虽然离恢复之前的状态还有点距离，维持日常需要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这样的话，神之眼当然就用不上了。而且我也不太用的惯外置元素力储存。”

        “原来如此，好吧，那我收下了。给我这个，算是信物吗？”

        稍微犹豫了一下，克莱门汀回答：

        “也可以算是？毕竟这东西也是独一无二的嘛。”

        真有点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心里想的是：

        “我得想办法给这东西换个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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