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不忍心看派蒙在半空中自己跳脚，旅行者重新把话题拉回了正经的事情上。

        “说起来，我确实有点不明白的地方想问问你们。镀金旅团的人认为神明罐装知识藏着的是赤王复活的秘密，所以必定不会把那东西让出来。可是……死而复生，这真的可能吗？”

        确实在棺材板上仰卧起坐过的龙露出无辜的笑。

        “嗯，这可不好说。说不定哪天这里就要闹一趟鬼，出现点几百年前的亡魂呢。”

        胆子不是很大的派蒙飞行的轨迹都被这句话扰乱了一点。

        “啊……啊？真的会有鬼？不对不对，你肯定在吓我，真，你看她！”

        派蒙试图在线告状，但双标的雷神听到自己被点名，也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在稻妻的时候，你们不就见过地脉的幻影吗？那其实跟鬼魂没什么两样，都不会把派蒙当做应急食品的，不用自己吓自己。”

        “至于赤王复活的事……恐怕做不得数。提瓦特过去从未有过魔神复活的事，阿赫玛尔似乎也并不拥有关乎生死的权柄，我实在想不到他能凭借什么复活。”

        “如果他真能打赢复活赛，岂不是说明复活人人有，指不定今年到谁家？那我恐怕也没工夫在这尘世闲游了。”

        “要是这种事真的发生，别说我了，刚给自己办完葬礼的摩拉克斯都得光速给自己办返聘手续，死了几百上千年的手下败将要搞一波复活，这谁顶得住啊。”

        说着，真还摊了摊手。旅行者细细思考了一下，这话没有太靠谱的逻辑，但好像又没有问题。

        算了，他们魔神的事，搞不懂也是正常的，她没必要再为难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完成和艾尔海森的交易。

        但旅行者完全没想到，她很有信心的助力会在没有危险的时候成为最大的危险。仗着隐身术法不会被识破，克莱门汀简直是放肆地对这个奇妙的接头流程进行了评价。

        “……旅行者，你有没有好好看书，暗号不是这一句啊。”

        “嗯，这次对了，不过真的会有人买完全不甜的水果吗？这种暗语岂不是一听就让人感觉到不寻常了？不是很懂你们人类，既然是走私违禁品，那不应该更小心一点才是。”

        旅行者压低了声音暗自咬牙切齿。

        “你现在也很不小心。”

        克莱门汀在看不见的地方笑了一下，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对真的法术还挺有信心的。况且……退一万步讲，这里没人能抓住我。”

        旅行者正要寻找机会再反驳她一次，却见到眼前伪装成商贩的线人一下子动若脱兔了起来。

        “风纪官来了，快跑！”

        不明所以的旅行者只好跟着一起跑路。

        见旅行者已经跟上了商人的步伐，克莱门汀悠闲道：

        “稍微慢点儿也没关系，你背后不是真的有狼在追。这也是接头计划的一环？有趣，我还是第一次体验被人追杀是什么感觉，虽然是假的。”

        “嗯，有点儿像稻妻无证经营的商贩遇到天领奉行巡视的场面。”

        见旅行者见到了真正的幕后老板，克莱门汀也就不跟她说话了，辨认哪个罐装知识最值钱这种事引起不了她的兴趣，不如把空间留给旅行者自己让她好好发挥。

        愉快的龙改去和身边的神贴贴，真也自然地挽住了她，说起悄悄话来。

        “看起来须弥打击走私的工作任重而道远。不过知识这种东西被作为资源来管理，本身就显得挺荒谬，做出这样傲慢决定的人，才是真正的愚者吧。”

        真闻言侧身莞尔道：

        “看来咱们想到一处去了。之我还猜草神权柄旁落的原因会不会是须弥出了一个新的伪神，现在看来，夺走草神力量的元凶正是她的子民。”

        “……真可惜。也可惜了旅行者，这一行大概不会太顺利了。”

        克莱门汀点了点头：

        “嗯，是啊，我们在须弥的主城和港口逛了一大圈，感受到的神力痕迹微弱的可怜，还基本都在虚空终端上。凡人无法以不通过媒介的方式直接使用神力，真正的又神明从不出现在城内，那这种现象就说的通了。”

        “智慧之神不擅长战斗也说的的过去，但……何至于此呢？我想不通。只能说，确实是很有你们魔神风格的情况。”

        真对此有点无奈。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吧，再怎么样，我也不至于直接将力量拱手与人。你怎么总对我有这种奇怪的担忧。”

        克莱门汀瞥了她一眼。

        “你最好是不会。你们魔神都挺难理解的，光我见过的就有死于子民之手的，受子民胁迫的，现在还多了个被子民抢走权能的。关键是，这些愚民又没法独立于魔神而存在，最后还得神自己收拾烂摊子。”

        “不知道你们到底图什么。”

        用这一句话做了总结，克莱门汀还是有点担心真被说的不太高兴，很快换了话题。

        “算了，不说这个。但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不告诉旅行者吗？看这两天她忙忙碌碌，线索找的挺辛苦的，等来这个结果也怪惨的。”

        真似乎是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没怎么犹豫就摇了摇头。

        “我看也不用我们提前告知，以教令院无法无天的行事风格，她自己也会很快察觉到不对的。毕竟我们看到的东西差不多，你我只是仗着能感应神力才先一步做出猜测罢了。”

        “现在告诉她我们的猜测……没法保证她不直接强闯教令院去啊。虽然我对这个行为本身没什么意见，但她至少得有点能出现在明面上的助力再去做这么危险的行动。”

        “咱们肯定不算，如果是激烈交锋的环境，之前用过的让周围人认不出我们真身的法术就没法起效了。如果我们下场，第二天全提瓦特的头条就得是雷电将军闪击须弥城。”

        听了这句调侃，克莱门汀没忍住笑了出来。真见她挺开心，自己也跟着嘴角上扬了起来。

        “你有点担心旅行者？嗯，我知道的，我们克莱是特别好的龙，很会关心人。”

        “那……我们干脆用点非人的方式，抽空看看草神是不是真如传闻那样，深居净善宫吧。省的旅行者费尽周折还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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