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莘一伸手抓住了大金鱼的尾巴,“出来。”
大金鱼无可奈何地冒出头来,“其实我是大红鱼的哥哥。”
东方莘觉得有理,她说独角兽怎么输得那样惨呢,原来他是舍不得下手。
颜弘杰撇了撇嘴,她觉得这条大金鱼满口谎言,不太像是在说实话。
白非月一直都观察着大金鱼,见他眼皮上翻,一点也不敢看她们,就知道,大金鱼在说谎。
大金鱼吐着泡泡,“看在大红鱼的份上,先给我丹药再说。”
东方莘向着颜弘杰一伸手,“解药。”
颜弘杰摇摇头,“要的话服从我。”
大金鱼无语了,这个召唤师心够狠。
颜弘杰学过黑暗系的玄术,他需要一个腹黑的召唤兽,他想眼前的这只大金鱼满口胡言,但是一个不错的召唤兽。
不过,一点痒,怕是收不了这只召唤兽。
白非月的嘴角上扬,她明白颜弘杰的想法,她拍了拍大金鱼的背,“如果你跟了我们,我倒是可以跟大红鱼说说。”
东方莘白了白非月一眼,大红鱼是情郎只能是独角兽这样的强手。她可舍不得叫大红鱼跟了这样一个满口谎言,连身份都是假的的猥琐召唤兽。
大金鱼还是摇头,他可不想说实话,他直起身形,尾巴搅动着水面,激起一个个的漩涡,他立于漩涡中,想借了漩涡冲洗干净身上的花粉。
可是,芍药伸出花朵,大朵朵的花朵怒放着,露出了密密匝匝的花蕾,花蕾化成了一根根细针,顺着漩涡,反倒是刺进了大金鱼的肉里。
颜弘杰负手而立,浮于水面上,轻漠地哂笑着。
大金鱼冲了半天,身上的痒一点也没有减轻,反而更重了。
他无奈,可怜巴巴地望着颜弘杰,“我跟你去,身后的人一定能有办法要我的老命,能不能给我点解药?”
他知道大红鱼的为人,她交往的朋友,一定不是恶人。
颜弘杰哂笑一声,手指尖一弹,一颗黄色的丹药飞入了大金鱼的嘴里。
他要大金鱼对他服服帖帖,这点恩惠还是要给的。
大金鱼吞服了丹药,全身马上就不痒了,红色退了下去,金色的鳞片顺贴在身上了。
颜弘杰又掏出了一个丹药瓶,取出丹药,碾成了粉末,洒在了水面上,“这是给你手下的。”
鱼型召唤兽们一听,纷纷地迎着丹药而来,尾巴搅动得水面一片“哗哗”作响。
片刻后,这些鱼型召唤兽们纷纷地摇头摆尾,向颜弘杰表示感谢。
大金鱼觉得不可思议,他明明看到了,刚刚芍药将密密匝匝的花蕾飞射到了水里,那花蕾钢做的一样,刺穿了鱼儿身上的厚厚鳞片,扎入肉中,怎么片刻功夫,就消失殆尽了。
这个男人看起来无比的强大,跟着他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有点动摇了。
颜弘杰掏出一颗丹药丢进了大金鱼的嘴里。
大金鱼用舌头抵着它,含含糊糊地问,“你不会害我吧?”
颜弘杰暗暗乐了,这个大金鱼还真是多疑,真是做他的召唤兽的不二人选。
“你怕是也吃了大青蛙的丹药,这丹药是抵御大青蛙的丹药的,不吃那东西后,它能让你在半个月能不会爆裂。”
颜弘杰一脸地平静,其实他心疼着呢,这丹药可是他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找齐的草药。
恩威并重,才能叫大金鱼这种腹黑的召唤兽心服口服。
为了大金鱼,值了。
大金鱼高兴坏了。
他摇头晃脑,大声地叫道,“谢了。”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白非月望了一圈圈的水波合拢,这个大金鱼说了多少真话,又说了多少的假话。她望向了颜弘杰,“你要小心大金鱼,我看他的本事还没有拿出来。”
颜弘杰有同感,“你们回去,我有点事。”
他在大金鱼的身上发现了那个人的痕迹,也就是说,他可能在大金鱼的身边,没准就是他控制着大金鱼,他要去问问那个人。
一行人回到了独角兽的身边。
独角兽的情况有好转,他半阖着眼睛,依在大红鱼是怀里,哼哼唧唧的,一副软弱无力的样子。
白非月连忙给独角兽做了一桌好酒好菜,慰劳慰劳独角兽。
这酒菜香气四散,色香味俱全,叫人垂涎欲滴。
独角兽的鼻子耸了耸,一个翻身,就滚到了这桌酒菜前。
白非月微微地勾了勾嘴角,这个独角兽的行动够利索的。
独角兽的胃口惊人的好,吃了个盘干碗净。
白非月目瞪口呆,沉思片刻后,独角兽的把戏了然于怀。
白非月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寒潭边上。
夜色朦胧,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
夜半无人私语时,正是调查隐情的最好机会。
半夜时分的寒潭,笼罩着一片白雾,蹭蹭的升起,将四周的树木都染白了。
她抱着肩头,躲在一棵大树后,不停地跺着脚。
这天太冷了。
大金鱼竟然能在这样的寒潭立身,看起来比她想像的要厉害得多。
想收了大金鱼,怕是没那么容易。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哗”地一声,水面分开,一个黑黢黢的人影从寒潭里冒了出来。
白非月定睛一看,竟然是蓝衣人。
他的头罩拉得低低的,将整个脸都捂得严严实实。
偶尔地一抬眼,一道光四射,穿透了墨绿色的眼眸,将墨韵一样的乌云扫尽。
白非月大吃一惊,没想到,蓝衣人竟然跟大金鱼是一伙的。
这叫她对金樽城的情况更加的担心。
大金鱼在金樽河里困住金樽城,蓝衣人在金樽城里做内应,他们里应外合,拿下金樽城,不在话下。
大金鱼也是组织的人吗?
这样看来,颜弘杰想收了大金鱼的愿望有些冒险。
蓝衣人巍巍地昂起头来,露出了薄薄的嘴唇,一丝的哂笑挂在嘴角。
蓝眸中乌云滚动,墨色挡住了眼底,叫他的眼神看起来分外的诡异。
白非月的心头一悸,她怎么感觉蓝衣人在看着她呢。
蓝衣人发现了她,可是,白非月自信,她藏得很好啊。
可是,蓝衣人向着这里走来。
白非月有点担心了,蓝衣人可是一个高手,她仅凭这一个颖灵和莫黯,怕是对付不了他。
一回头,不远处,草丛茂盛,她偷偷地向那头挪去。
四下里只有草丛中的虫在叫,映衬着夜色更加的寂静。
这里应该安全,可是她觉得背后赫然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猝然回头。
草丛深处,一棵大树赫然而立,大树上,一双脚垂下来,就在她的背后。
她顺着这双脚看过去,蓝衣人赫然在目。
他坐在大树上,好看的十指交叉,头罩紧紧地地包裹着他的头,只露出薄薄的唇,薄唇微微地上扬,淡漠的嗔笑。
他分明就是在等她。
白非月目瞪口呆,连忙又向着森林深处跑去。
她松了一口气,这下安全了。
可是,一双脚又在她的头上擦了擦。
她仰起头来,迎面是蓝衣人微微勾起的薄唇。
逃,没有别的选择,白非月调转方向,又跑了起来。
可是,无论她跑到什么地方,蓝衣人永远地先她一步,等着她。
白非月仰面长叹,见鬼了。
他是怎么发现她的。
白非月可不想被他抓住了,笑着从草丛里立起身来,向着蓝衣人挥挥手,“又见面了,你跟着我有事吧?”
蓝衣人点点头,“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白非月滞了滞,“星月。”这个名字叫她跳了起来。
星月不是跟大青蛙在一起吗?怎么到了蓝衣人的手里?
她此时倒希望星月在大青蛙手里了,毕竟,大青蛙比眼前这个人好对付得多。
“她怎么样了,在什么地方?”白非月有太多的问题要问。
“她在我手里,很不好,得用你的命去换。”蓝衣人漠然的答道。
白非月怔住了,她视星月为自己的家人,为了星月,她可以用命去换,但是,她不会做无辜的牺牲。
“我要见到她的人才能拿出我的命来。”
“当然。”蓝衣人淡漠地扯了扯嘴角。
他早就把白非月那边的情况调查清楚了,他知道,颜弘杰不在,东方莘在他的掌控中,大红鱼得守着独角兽,白非月的身边只有颖灵跟莫黯,他还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
白非月心事重重地回到了驻地。
东方莘早就在金樽城边上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了。
一晚无话。
第二天,白非月磨磨蹭蹭地拖到了月牙儿斜挂在半空,才出门。
蓝衣人等得早已不耐烦了。
他隐隐地觉得,白非月这样做,总是有点目的的,但是,他捉不出白非月到底在干什么。
他一身蓝衣,头还是被紧紧地包裹着,只露出了薄唇。
他打定了主意,白非月一到手,他就走。
不过,他也没有想叫白非月得到星月。
蓝衣人知道,以白非月的狡猾。太可能没有准备而来。她仔细的检查了独自一人来的白非月。
白非月哪有那么傻?那会带着她的召唤兽来骗蓝衣人。
蓝衣人当然在她身上什么都没有检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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