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场闹剧一闹，几乎所有人的关注点都瞬间放到了“笑脸”以及它和“寒岩”打的谜语上面。
不过，也还是有人始终关注着寒岩的那些记忆的。
在看到寒岩被枭砸出伤口后檀淞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他抿着嘴一言不发。
为什么当初的自己……没有留意到这件事呢？
匿杺也皱着眉，因为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的话，这把枪寒岩是一直带在身边的。
从她第一次见到寒岩时对方就已经会时不时拿着这把枪出来擦拭了，那也就是说……
这把枪，至少在她见到寒岩之前就已经被她拿回了。
“……”
直觉告诉她，这一次的记忆应该就可以得知这件事的全貌了。
羽筱看着荧幕上寒岩的眼睛，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景象了。
“……”
曾经的他，是真的甘愿让自己溺死在寒岩的眼睛里的——这么说可能有些抽象，但在寒岩注视着他的时候的眼睛，无疑就是他的珍宝。
很好看。
不管里面翻涌着的是怎样的情绪都很好看……
『哎呀，这位小观众是在想什么事情想得这么入迷呀？』
“……？！”
“笑脸”的脸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这一下可把羽筱吓着了，眼睛直接睁到最大。
“你……！”
『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会吓到您的。不过我确实很好奇，可以说说您刚刚是在想些什么吗？』
“这些不关你事吧……”
羽筱的脸有些红，然后又气鼓鼓地看着“笑脸”，谁知对方居然笑出了声。
『噗嗤……对不起，我只是没想到您居然这么可爱。』
“……”
“笑脸”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摸了摸羽筱的头，然后转身看着在场的人。
『好啦，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让我们继续观看她的过去吧！』
这么说着，“笑脸”又消失了，此时荧幕上的回忆也开始了播放。
……
之后寒岩并没有选择回去工厂那里，而是去了酒吧找卡尔喝酒。
“稀客啊……等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卡尔看着寒岩头上那个血流不止的伤口，伸出手想要帮忙止血结果被寒岩拒绝了。
“小伤，不用管。”
“真的吗……不过你说是就是吧，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喝酒。”
“噗咳……咳咳……”
寒岩的话语让正在喝着牛奶的卡尔当场呛住，特别夸张地咳了几下后卡尔就睁大了眼睛看着寒岩。
“……？”
“你还没到那个年龄吧？就是可以喝酒的年龄……”
这事如果真要算起来估计就没完了……
最后寒岩随便搪塞了几句，卡尔看寒岩这样也没有拒绝，只是嘱咐她不要喝太多。
“这些喝多了伤身子。”
“……没事。”
寒岩一边说着一边准备付钱，然后就被卡尔给制止了。
“停停停……你不用给钱，这次的就当是我请你喝吧。”
“为什么？”
“毕竟之前总听你讲那些故事，就当是那些故事的回礼吧。”
“……谢谢。”
卡尔看着寒岩这样，不由得开始叹气，而且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怎么了？”
“唉……明明你的心情都已经写在脸上了，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出来啊？这里很安全的，绝对不会有人偷偷录音。”
“我没有担心这些事情……”
只是，作为寒岩和枭的共同好友，把这些事情告诉卡尔也许会让他感到为难……
不过很快寒岩就没有这么想了，因为她发现卡尔这个人他……确实和别人不太一样。
“哦……所以就是枭的师父死掉了然后枭和你吵架了，那个伤口也是枭弄的？”
“……嗯。”
“哎呀……”
卡尔的目光突然偏移了一瞬，随后又看向寒岩。
“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我原本以为像杀手这样的存在应该会很看淡生死什么的，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亲朋好友的……”
他比划了一下，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向往这样的人。
“应该……这样吗？”
爱看电视的孩子遇到了听话且好学的老实孩子……大概就是这种场面吧。
“我也不知道，但是电视上的那些好像都是这样的。”
【原来如此……】
不要一副“学到了”的样子啊，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
寒岩和卡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期间寒岩很快就喝完了那一瓶酒，但是看样子她似乎没有丝毫醉意。
“你酒量不错嘛，要不要再来？”
“嗯，麻烦了。”
大概是因为说开了吧，寒岩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虽然感觉方向不是很对但是算了。
两人就这么一直聊着天，寒岩一边聊天一边喝酒，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她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天啊……你酒量也太好了。”
“这样算是正常的吗？”
“要我说啊，你不用整天去关心自己正不正常的。你一直担心一直担心只会让自己很累。”
“是这样吗……抱歉。”
“不要跟我道歉啦……”
卡尔拿着酒杯，不知不觉间他也跟着寒岩一起喝了一点。
不过他的酒量还不错，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会喝几杯酒就不省人事了。
“……”
“对了寒岩……你觉得这个酒怎么样？”
“可以。”
“你的评价好简短啊……不过也是，毕竟这次的重点不是品酒嘛。”
寒岩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酒杯后又去碰了一下卡尔的，然后她转过头去看着门口。
“……”
【有人。】
“嗯？怎么了？”
“门外有动静。”
“哦……那可能是野猫之类的，这种地方经常会有这样的小动物的啦。”
【因为被抛弃后无处可去，所以只能在这种地方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吗？但是……】
那分明就是人的气息。
可是看着卡尔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寒岩觉得对方大概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如果你遇到了……记得带它们去医院做绝育手术。不处理的话泛滥之后会很麻烦。”
“嗯嗯，我知道的。”
经过短暂的谈话后，寒岩转身离开了。
卡尔看着寒岩离去的背影，笑着伸出手招呼那位从谈话开始就一直藏在暗处的“客人”。
“她已经走了。”
“……”
“枭，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呢？”
枭皱着眉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有些不解地看着卡尔。
“你……”
“大概是因为我对别人的视线比较敏感吧，你一来我就知道了。”
“……”
“我知道你们吵架了，所以我没告诉她这事。”
桌上那个被寒岩用过的酒杯被卡尔收走，然后又拿了个新的过来。
“喝点？”
“……嗯。”
“你应该不只是过来找我喝酒的吧？还有什么事值得你亲自过来？”
卡尔毫不犹豫地用酒把酒杯给倒满了，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枭脸上一闪即逝的无措。
“这酒多少钱？”
“免费供应。”
他的嘴角扬起，一眼看过去给人的感觉就是装了满满一肚子坏水的坏家伙。
“……谢谢，之后我还给你。”
“我都说免费供应了……而且再说了，你之后真的还会过来吗？”
“……”
“这里没人偷听，你尽管说就是了。”
枭的脸上露出了不满，而后他疑惑地看着对方。
“你在明知故问？”
“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嘴里有不同的样子，我只是对这种差别稍微有些感兴趣而已。”
“……”
“更何况，你不是来我这里让我把那把枪转交给寒岩的吗？你不说出来我怎么敢帮你。”
卡尔的脸上带着的是不变的微笑，此刻的他和在寒岩面前的他判若两人——又或者说他其实并不只有这两幅面孔？
也许他展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呢，说不定就只是他众多面孔中的唯二两幅。
“你这家伙……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寒岩啊。”
“当然，我会保密的。”
枭站在自己的角度又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卡尔复述了一遍，而后他就拿出了那把枪放到桌面上。
“她什么时候来你就什么时候给她吧，我先走了……”
“你难道不想给她留些话吗？万一她又一根筋地跑回去偷偷把枪还给你呢？”
“……”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枭看起来不是很精神的样子——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喝了那一杯酒。
“酒量不行啊，之后多练练吧。”
“啧……你这家伙……”
卡尔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脸红得不得了却还要藏着掖着的“朋友”，不由得开始叹气。
“你们两个真是……真话有那么难说出来吗？”
“……”
也许是想借着酒劲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枭短暂地思索了一下后就哐哐说出了一堆事情，然后就被卡尔瞪了。
“我没有录音功能，你最好挑重要的说，不让我就把那些不重要的情节全都告诉她。”
“……！你……！”
“快点，我这可不是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枭愣了愣，似乎在思考卡尔说的这句话的意思，反应过来后略带迷茫地看着对方。
“……”
“不是，你……真的醉了？”
他点了点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后又摇了摇头。
“……那你有什么想对寒岩说的？”
……
回忆就此中断，荧幕上只剩下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出故障了？”
桦的第一反应是看向泽雾，然后想起来自己似乎应该找“笑脸”才对。
『叮咚——恭喜您答对了！』
“笑脸”一个后空翻从荧幕上方飞了出来，然后稳稳地落到了桦的面前。
『奖励是：摸摸头！让我看看你的小脑袋是怎么做到这么聪明的。』
“啧……”
『是我用的力气太大了吗？你似乎不是很开心。』
那何止是不开心……看桦的样子差点就想一拳打上去了。
『抱歉抱歉，我下次一定注意。』
“……？什么？”
听到“笑脸”说出的话语后，众人都猛地转过头看向了它。
这家伙性格的前后转变是不是太大了？而且还有它的称呼和它使用的语气……
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笑脸”抬起头后愣了片刻，它的头十分不自然地歪了一下。
“……”
这家伙原来还会有沉默的时候吗……？而且它现在这样子……
『哎呀……各位这是在做什么呢？』
『演出明明还没有结束……亲爱的观众们怎么能只把自己的目光放在我身上呢？』
过了一会后，“笑脸”又恢复了之前的语气和称呼，荧幕也随着它的话语亮了起来。
在荧幕彻底亮起的一瞬间，它又消失不见了。
……
第二天，寒岩因为卡尔发给她的消息又一次来到了酒吧。
“……”
“进门前记得敲门啊……这样不声不响地真的好吓人。”
卡尔看着小心翼翼把门关上的寒岩，脸上并没有被吓到后正常人应该露出的表情。
他还是笑着的。
“出什么事了？”
因为卡尔发给寒岩的消息是说自己有急事让她赶快过来一趟，所以寒岩连槿笙的早饭都没给人家做就赶过来了。
“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
看着突然变得一脸严肃的卡尔，寒岩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了起来。
“是……”
“是你的父亲去世了你要继承这里和俱乐部了吗？”
寒岩一本正经地这么说着，害得卡尔以为眼前这人是一大早又喝了些才过来找的他。
“不是这种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
她看着对方神神秘秘地背在身后的双手，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锵锵——是枭的师父的遗物！”
“……？”
卡尔的笑容十分灿烂，他用双手将那把枪递给了寒岩。
看着寒岩下意识转身离开的背影，他的眼神往旁边瞄了一眼后赶忙叫住了对方。
“等等，你别又把枪交回去！”
“……”
寒岩转过身，她的脸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差点就让卡尔产生了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只是他醉酒后的幻象的错觉。
“枭还给你留了话，你不想听一下吗？”
“你说。”
“他让你不要再去找他了，之后还说‘既然师父他选择了把这把枪送给你，就不要总是想着再把枪给我了，我不需要。’这样的话。”
卡尔模仿着枭平时的语气，他平静地复述着这些话语。
“……”
“把它留在你自己身边吧，寒岩。”
“……嗯。”
寒岩轻轻地抚摸着那把枪，抚摸着那个有些许潦草的“wei”的字样。
“……”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嗯，一路顺风。”
看着寒岩转身离去的背影，卡尔的神情十分不自然，他用力抿着自己的嘴，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了。
“其实……他还留了一句话的。”
面对着眼前空无一人的酒吧，卡尔这么说着。
“但是我不希望你知道，因为这样你会不开心的。”
“他说‘我讨厌你，寒岩。’，就只是这样的一句话。”
“……”
卡尔的神情就像是蔫了似的，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只好转身收拾自己身后的酒架。
昨天晚上，枭借着酒劲说出了一连串格外伤人的话语，卡尔在其中挑挑拣拣了好久才选出了那么一句。
“……”
“没必要让她知道这些，她的身上已经背着许多麻烦了。”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警告着谁。
“……”
很快卡尔就有了发现——掉落在酒架上的，十分鲜艳的橘红色的动物毛发。
他像是认命般地用力闭了闭自己的眼睛，然后随手将那些毛发丢进了垃圾桶里。
……
“这些是狐狸的毛吧？”
枫看着那些被卡尔随手丢进垃圾桶的毛发，有些疑惑的问着。
“这些是狐狸的毛。”
在听到枫的问题后，桦特别迅速地用自己的大脑搜索着相关资料，经过比对后他这么说着。
『这些就是狐狸的毛哦～』
黑暗中传来了慢慢悠悠的脚步声，现在谁都觉得那就是“笑脸”的“出场音效”了。
毕竟这个语气确实容易辨认。
如他们所料，“笑脸”很快就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手上还捏着一大团似乎是刚刚才弄下来的毛。
『而且手感很不错哦。』
“……”
“你说的……是那个莳烛？那个创世神？”
『嗯嗯，不愧是我最喜欢的观众，嗖的一下子就想到了。』
『不过嘛……不需要因为祂是神明就害怕祂哦？祂可是超级差劲的。』
“笑脸”一挥手，那些毛发就被她丢得到处都是，其中大部分都飞到了訸泺的脸上。
“唔……！”
『哈……怎么了？您不喜欢吗？』
它的语气突然就变差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甚至能从它的面具上看出讥讽。
“你这家伙……”
『我亲爱的观众……我觉得您最好不要说那些让人扫兴的话语，否则我可能就会把您请出去了哦？』
现在这样当然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笑脸”对神明有意见，而且这意见还不是一般的大。
“……”
羽筱无心观看这样的闹剧，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赶紧弄清楚寒岩的过去以及她的立场。
这里并不只有他是这样想的，匿杺是这样，看似迎合这些闹剧甚至制造闹剧的桦也是这样。
“可以了吧？再不赶紧的话那些家伙又要睡着了。”
桦毫不掩饰自己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枫又瞥了一眼在远处的泽雾和槿笙。
『当然了我亲爱的观众，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会想这么做的。』
“……”
“笑脸”将自己的头转了一圈，然后它伸手在訸泺头上敲了一下，一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回忆继续。
……
在回工厂之前，寒岩带着那把枪去了一趟她给维叔亲手挖的坟那里。
揣着枪在那里走了几圈后，她才慢悠悠地走回了工厂。
“……！”
那扇大门刚被寒岩打开，一个大概只到她胸口的小小身影就这么朝她撞了上去。
“喂……！你这家伙……好歹看一下路啊！”
槿笙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深呼吸后一抬头就对上了寒岩带着疑惑的视线。
“……？”
“呃……你听我解释。”
她伸出手想要将寒岩怀里的那个人拽过来，结果对方特别用力地抱着寒岩的腰，扯都扯不开。
寒岩低着头，看着这个和当时那个小槿笙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你是谁？”
“……”
那孩子抬起头，她没有回答寒岩的问题，只是转过头朝着槿笙做了个鬼脸。
“啧……”
槿笙向前走了一步，示意寒岩带着这孩子跟自己去办公室谈。
弯腰抱起这孩子后寒岩就跟着槿笙去办公室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视线死角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这一切。
“……”
那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可能是找檀淞告状去了。
说起来也是神奇，自从之前那些实验体几乎都死光之后就经常有人去跟檀淞告寒岩的状了。
该说不愧是新来的吗……
转眼间画面就切换到了槿笙的办公室里。槿笙坐在沙发上，寒岩抱着那孩子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你说。”
“其实就是我把上次的药升了个级，结果用自己试药的时候莫名其妙就分裂出了这个总是跟我过不去的小兔崽子……”
槿笙咬牙切齿地说着，而那个窝在寒岩怀里的小槿笙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语气非常不善。
“我还没说你呢！啰哩啰嗦的烦死了，还总是跟我过不去！”
“你……！”
【这么吵下去没完了……】
“你们……肚子饿了吗？”
寒岩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了一下小槿笙的脸。
【手感不错。】
“唔饿……”
“咕咕——”
小槿笙想要拒绝，但是她的肚子毫不留情地出卖了她。
在旁边看戏的槿笙刚准备笑话小时候的自己，结果她的肚子也发出了咕咕声，而且她的还要更响亮一些。
“……”
“……”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们做。”
一大一小两个槿笙同时陷入了沉默，然后她们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同一个菜名，在愣了片刻之后她们又报出了个一样的菜名。
“……”
“那我去做两份？”
“我不想和她吃一样的……”
小槿笙扯着寒岩的衣服，她确实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
“说得好像我想一样……”
“那我把刚刚你们说的那两个各做一份？”
“嗯！”
不过看样子这个小家伙并没有从寒岩身上下来的意思，甚至还想跟着一起去厨房。
“……你不留在这里？”
“不要！我自己在的话会被她抓去做实验的！”
“……？”
槿笙对此的回应是把脸转向一边不去看着她们，大概是同意寒岩带着小槿笙去厨房做菜了。
“……”
在寒岩带着小槿笙离开之后没过多久，槿笙就收到了寒岩发给她的图片：被淀粉洒得满脸都是的小槿笙。
“噗嗤……”
笑完之后槿笙突然想起这是她自己的小时候，也就是说寒岩现在相当于有了一张她小时候的糗照。
“……”
“哈……算了，就当是补偿吧。”
尽管这远远比不上她从寒岩身上带走的。
既然能像这样做到一次，那她就可以做到第二次——而后就是无数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槿笙捂着自己的脸，即使这样也无法掩盖她那疯狂的笑声。
很快她又陷入了沉默，而后她用力地摇了摇头，硬生生憋住了自己的眼泪。
“看到了吗……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
“我一样可以带来这样的奇迹……我绝对要让你亲眼看到，甚至让你亲身体验到……”
她通过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而后看着一片空白的墙壁。
“我一定……可以让你活下去。”
“在自言自语什么呢？你终于疯掉了？”
小槿笙和寒岩推门而入，她端着自己的那份，寒岩端着槿笙的那份。
“听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年那个烦人的臭老头呢。”
“那也没你老，老阿姨。”
“啧……”
和她们比起来显得寒岩安静了不少——虽然她本来就很安静。
“别吵了，吃饭。”
食物的香味弥漫在这间办公室中，一大一小两个槿笙端着自己的碗吃着自己想吃的东西，寒岩就坐在一边看着她们吃。
“不愧是你啊，做的东西全都比那群拿着我的钱的家伙做的好吃多了。”
“……”
【她刚刚哭了。】
寒岩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纸巾递给槿笙，对方对此感到不解。
“……？”
“擦一下自己的脸。”
“你……谢谢。”
槿笙接过那张纸巾，仔细地擦拭了自己的脸，然后随手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
“……”
【明明还能用……】
“……？怎么了？”
“再对折一下可以用来擦嘴。”
“……至于吗？”
她看着已经躺在垃圾桶里的那张纸巾，转过头看向寒岩。
“已经丢进去了，没用了。”
“……嗯。”
【没用了。】
虽然不知道寒岩又因为这件事产生了什么感想，但是目前看来应该问题不大？
“好了，吃饱喝足，该想办法把你这个小家伙弄回去了。”
寒岩手上的纸巾被她们一人抽走一张拿去擦嘴，她们擦完嘴后又不约而同地拿着纸巾看着寒岩。
“这回不能再用了吧？”
“嗯，丢了吧。”
“你真是……明明有钱但是又这么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
话说到一半槿笙感觉不对劲就又闭嘴了，毕竟她确实对寒岩有亏欠。
“……”
“……没事，不重要，不用管。”
看着槿笙那副突然蔫了的模样，小槿笙毫不犹豫地笑出了声。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她们好吵。】
很吵，但是也很热闹。
【那件事情……等把这孩子处理掉之后再和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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