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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月下倾心意第11章 太狂野了

第11章 太狂野了

        果然没有夸张。

        应疏月驻马长祁山崖底,抬头仰望好似天斧劈开的崖壁,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白马踱步顺着崖底走了一段,而后策马往来路回去,走出好远又转过来,看向已离得老远的山崖。

        霍地,她高扬马鞭,“啪”一声狠狠抽在马臀上,白马长尖声嘶鸣,抬蹄狂奔而去,眼看就要撞上山壁,白马倏然高举前蹄,立身站起。

        千钧一发之际,应疏月腾身跃起,一脚重重踩上马头,她旋转着,翻飞着,像一片被风吹起的鹅绒,又像一道快如星落的光,骤然消失在高不见顶的悬崖间。

        断崖远处,层层树木那边,驻扎一个显眼的黄色帐篷。应疏月静静走过去,愈能见明亮灯光透出,隐隐还有喧笑声传来。待走近,她用剑在大帐上轻戳开一道细小的口子,屏住呼吸,透过小口往帐里瞟。

        好在从墨如雪那里习得一身卓绝轻功,并无人发现她的存在。

        暖帐里,几个猛士拥着美人,豪情逸致大口饮酒。顺着他们敬酒的方向,应疏月的目光聚焦在一个衣着华丽,头饰繁多的雄壮中年男人身上,见他盘坐主位,戴满了各色宝石戒指的手用着俩美人,依偎怀里的美人左一个喂酒;右一个喂葡萄。

        真就……暖帐软香,葡萄美酒佳人怀。见他桌上餐具皆比其他高档,这大苍国的将领确是懂享受的。

        应疏月一直静静等在暗处,顺道观察四周环境。

        心想,这大苍的人是真放心这块地儿,偌大的黄色帐篷稳扎在这山顶上,除了帐外几个仆人候命,其余皆遣十丈开外的山腰上驻守。不过也是,这么多年没人能上来的地方,换谁不是高枕无忧,只可惜,他地方虽选得好,偏生运气不咋地,遇上了她应疏月。

        她一直等到筵席散去,看几个猛士都走后,那华服首领拥着美人进到里间,一个女仆熄了帐中灯,绞着碎步出去。

        应疏月换了个位置,想要摸清楚里面情况,又在大帐另一面刺了个眼洞向里看去。

        昏暗里,一个男人,两个女人身影交叠,正在进行云卷浪涌之事。她迅速撤回目光,暗夜里,一张娇瘦的脸烫成烙铁,剧烈的心跳声像擂动的战鼓,自己都能听见。

        这……也太狂野了些。

        想她清心寡欲修身十几年,第一次看见男女云雨就给她上演这么一出,实在太挑战她的毅力。

        她一直认为自己情窍开得比别人晚,听说有人未及笄就有了心仪的人,可她都过十五好久了,还是没觉得自己有看上谁。

        以前同墨如雪走在一起总能引来路上少女老妇的围观,见她们瞧墨如雪的眼珠子落下来,接都接不赢,哈喇子淌一地,后来墨如雪索性都懒得出门。为这,她后来就老盯着他看,上下左右尽瞧遍,觉着也没什么意思嘛,好看还是很好看的,就是一种让人敬佩又讨厌的好看。

        等她神思游离,想完墨如雪的各种咂舌光辉,里面也逐渐安静下来。不久,就是如吼雷的呼噜声。她绕至帐前,帐外两个哨兵拄着大刀,左摇右晃打着盹。她上去,一记手刀砍在哨兵后脖颈,索性让他们躺下睡个好觉。

        应疏月轻手轻脚走近呼噜声传来的地方,黑暗里,卧榻上只有一个男人躺在那里,睡得像死猪一样。她有点纠结,就这么杀了总感觉胜之不武,要是现在不杀,退后会有多少昭盛国的百姓因他家破人亡。念及此,她才拔出长剑,玄如墨色的剑在暗夜微光里更加看不清模样,亦不会有一丝光泽。

        她提剑,在男人身上比划好一阵,犹豫从哪个位置下手。

        哎,随便吧!

        怎样不是死。

        瞬息,玄剑自男人颈间掠过,但听几声呜咽,壮实的身体在床榻上抖了几抖,后再无动静,她从断气人手指上取下一枚宝石戒指握手里,提步离开。

        从里帐出来,应疏月一掀门帘,帐外赫然出现一个裹着黑色兽皮长袍的女人。雪白色调中黑色最是醒目,可这点雪光根本无法看清女人的面容,只能闻见一股窜鼻的湿润异香,猜想应是刚沐浴过。

        四目相对,两人都怔愣了几刹,那女人率先开口,说的话应疏月却听不懂。好半天,应疏月才慢慢看出她是刚才服侍将领的女子之一,女人也在微光里看到了她手里黑色的剑,她突然脸色一变,喝吼一声,抬手就朝应疏月扫来,嘴里”乌拉乌拉“大声呼喊。

        应疏月提剑格挡,几招下来,她发现此女子功夫不错,招式狠厉,如狼似虎。

        看来这人不仅是那死在她剑下之人的帐中欢,还是个出手狠辣的女护卫,特别贴身的那种。

        在榻上猛如虎就罢了,没想到打架也这么如虎如狼!

        交战之际,不远处有火光渐渐逼来。

        直觉告诉应疏月,不能恋战,她持剑撩向那女人,趁她闪躲时一脚踹上她胸脯,那感觉,好像那一脚踹的不是人,而是一团棉花。

        还挺软!

        她收回神,提腿就往来路飞驰去,盈盈飞到崖头上,把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她站在崖边,望向那渐渐泛起鱼肚白的东方,不过几瞬,隐隐一点红从天际冒起。

        竟又是新的一天。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深呼吸一口气,展开双臂,在敌人冲上来的一瞬间,纵身一跃。

        应疏月骑着白马不紧不慢走回营,快到军营外围时,一红色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倏而他定睛,匆匆跑过来,急切道:“你去哪儿了?”

        应疏月垂眸看他站在雪地里有点焦急的样子,答:“杀人。”

        她的声音很轻,没有一丝惊慌和狂傲,就好像她刚才不是去杀人而是去喝了口水般淡然。

        “杀……杀人!杀……杀谁?”王晰扬结舌,眼里尽是讶异,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女子把杀人这事说得这般云淡风轻,他到现在只敢猎杀动物,还没试过杀人呢!

        杀个人有什么好惊讶,从她看见母亲惨死身前那天起,她对坏人便没了怜悯心,杀了他们反倒有种莫名的快意。

        对于王晰扬这种明知故问又咋咋呼呼的人,她的做法就是不予解释,把手里那枚宝石戒指扔向他,打马离开。

        王晰扬迅疾接过,“什么东西?”

        他举起来仔细看了看,是一枚色泽透亮的锦红玛瑙戒指,“你真的杀了大苍的将领?!”王晰扬大声惊呼,拾起掉在地上的下巴匆匆跟在白衣白马身后。

        “爹,爹……应姑娘杀人啦!”

        王晰扬奔跑着,呼喊着,整个军营上空,都是他袅袅不散的疾呼声。

        那勇猛的大苍将领真的死了?

        营帐外,围聚闻声而来的将士,人之多,大帐几欲拥塌。

        帐门处挤满了探头想要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杀了“苍狗”将首。

        “你真的杀了大苍将领?”王崇问。

        “我不知道死的是不是你们说的人,我看就他身份最高,穿着华丽还……有美人护卫。”

        应疏月说完,王晰扬把那枚锦红玛瑙戒指递给他爹王崇,王崇端摩戒指思考起来,激动道:“对,错不了,听说那狗娘……那敌首是个声色犬马之徒,又好穿金戴银,很是奢靡,这戒指寻常人戴不起。”

        王晰扬绕她看一圈,疑惑问:“你怎么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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