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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月下倾心意第123章 拿捏

第123章 拿捏

        “你我婚旨不也还没公布嘛!就算婚约在身也不能……”还想分辨下去,应疏月似乎想到了什么,粉红薄唇微微嘟起,怪责道:“我并不反对无外人时的浓情蜜意,可樛安随处就把是我未婚夫君之事讲与不相干的人听……是不是不太好?”

        一话说得纪寒舟一愣一愣的,一脸茫然。

        顿了刻,意识忽然清醒了:“我何时与不相干的人讲过此事?”

        不假思索,事情原委还明明白白,就像昨天一样。

        “嵇慕,慕云嵇。还未去祭云宫前。”应疏月说。

        那个疯疯癫癫的嵇慕一摇变成了渊帝堂兄——珩王,怎么想怎么迷惑。

        迷惑的不止一人,可以承认他为搏美人心,偶尔耍个小心思。除在她身边外,他堂堂肃政官不近人情,俯瞰众生的狠绝也是不容轻视。

        别说与人讲私事了,想从他口中听句话都不容易。

        纪寒舟眉头发紧,正坐车榻边,正经看她,“在下正眼都没瞧过他一回,能跟他说你我之事?”

        真没说?应疏月嘀咕,即便说了其实也不值得计较,倘若没说那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为确认,她详说一遍:

        “在浔州那几日,就你我接触过他,如果你没说过这话,那他怎么会知道你是我未婚夫君的事?此前就只听祭无冥说过……”

        祭无冥当时被打成重伤,留得一条小命恐也不能立即在道道监察下逃往祭云宫,而且后来祭云宫激战中也没有发现与他相似的身影。

        慕云嵇既说自己是个被厌弃的男宠,祭云宫的内部事务想必也不会巨细禀告给他知晓,那他又是从哪里听来这个消息的?

        祭云宫宫主到底是不是祭长生?应疏月出了祭云宫后不断怀疑,他武功高强,完全可以自保,偏要自取灭亡……

        深思间,纪寒舟突然拍响大腿,“大概可能说……说过吧……”

        再不打断她深揣,真要猜出并认定慕云嵇才是真正的祭长生,以她冲动的脾性,骄傲的自信,一定不计后果提剑去找慕云嵇算账。

        慕云嵇虽不亲口承认自己隐藏的身份,但绝是个不能放松警惕的存在,正邪难料才是最可怕的。

        再想起那人,他身上又何止是正邪不定。

        脾气古怪、疯癫无状、忽笑忽哭等无数常人难以理解的状态说来就来,堪比翻手覆手般轻而易举。

        屹世上百年的神仙人物墨如雪是怎么吃了他祭云宫大亏的尚还不知,万一慕云嵇是条静默无声的毒蛇,凭她一个娇柔姑娘怎敌得过?

        不杀墨如雪是因他容颜不老,算个价值。她要落到毒蛇窟里,又能有什么活路?全然不敢想。

        想到一半被打断,应疏月只能投射出一道道犹疑的眼光,纪寒舟快速组织思绪,先堵其口:“嗯,就是帮他清创那时,好像嘀咕了我连未婚妻的身子都没侍候得如此仔细,便宜他……唔——”

        冰凉柔软纤手捂住他嘴,不让他再讲,这话要让候在车外的下人听见,不多会一定全府皆知。

        “行了行了,没事了,我也就随口提提,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应疏月忙说,“你把小乙他们带过去,我还要去安顿师父,他伤虽好了很多,却整日闷闷不乐,连话都不愿讲,真不知如何开解他?”

        “安排好记得来找我。”

        应疏月嗔他一眼,“不去。”

        “不在我身边,你可能睡好?”

        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想钻她空子,拿这种微末小事来套路人?

        一个觉而已,睡与不睡,睡得好与不好,有甚重要!

        应疏月站起,紧紧盯他,居高临下,“你敢拿捏我?”

        “不敢,不敢。”纪寒舟说。

        讪笑着,心里却有种一定能得逞的快感,裹紧衣裳施施然进了府。

        心想千万不能太轻易习惯他身上的温柔甜蜜,怕他突然想要太多给不起。

        自从上次在檀城逞强未遂,后兜兜转转也没机会,鬼知道回府后会不会又意兴冲脑,毕竟他那寝殿般的卧房看起来就……做什么都人鬼不知!

        辗转反复,肢躯扭动,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应疏月都想咣地往床头一撞,撞晕了正好睡得着。

        可气得很,真就被拿捏住了!

        衾被一掀,一跃起身,趿了睡鞋,披上件大衫倏落于隔壁院子里。

        久违云棠院。

        精雕的石灯亮着,细刻的房门敞着,屋子里明晃晃亮堂堂的烛火微曳。

        还没睡?

        应疏月探头探脑悄声走近,先入眼的依然是那座绣天境曲枝的巨大插屏。

        绕插屏而过,一大排挂得整齐的服裳像站岗一样齐刷刷立在一侧,玄黑帐幔垂一半挂一半,罩拢宽大的床榻,身穿玄色里衣的男子披着锦面大被,盘腿席坐其间,香丝披散。床边香几上兽首香炉吐出缕缕温润香气,萦萦袅袅,乍看以为供了尊佛在那。

        狗狐狸又犯什么疯?

        入定了?

        带着懵然小心翼翼靠近,安静的眉眼在明光里清俊雅致,粉润薄唇半含珠;入鬓长眉戏落花。

        落花尤甚惹人怜,葱指轻抬,指腹缓缓向他眉梢眼角那颗桃花痣抚去,见他翘睫微颤,合闭的眼睫弯似扁舟。

        这都不醒?

        应疏月抬手便捧住他下颌,指尖触到形状优美的耳廓,玩味地拨他耳垂,柔腻如美玉,还挺好玩。

        可见圈圈红晕自耳廓蔓延开,布及线条流畅的整张脸,掌心肌肤渐渐被烤暖,入定之人的呼吸愈加明显,带着诱惑力的薄唇牵着思绪,忍不住她就凑近了些。

        嗯啊——

        一声娇呼,猝不及防被有力的大手圈身反压,将应疏月摁倒在床,锁住双腕。

        深不见底迷离眼眸俯视她道:“好看吗?想悄悄吻我不是?”

        眼下雪白面肤瞬间升腾起彩霞,红了大片,支支吾吾:“又不是没看过,没……没亲过……有什么稀奇?”

        说话间,她眼神不停躲闪,被桎梏的身体却找不到个可以躲藏的地方。任她把脸转向哪边,羞涩模样都叫人捕捉个彻底。

        冷言冷语,面容寡淡的姑娘娇嗔起来竟是这般好看!潋满水光的眼眸里明珠转动,清莹秀澈。

        这清丽容颜,及腰青丝,明眸朱唇,再看多少次都勾魂摄魄吧!

        实在忍不住了,纪寒舟抿了抿唇,晃神俯身下去,眼眸微阖……对身下一朵娇兰志在必得。

        忽觉掌中一空,纤细手腕如滑腻泥鳅溜脱,接着胸上一麻,楞怔怔倒向一边,应疏月眼疾手快地托住他脑袋,缓缓放靠锦枕上。

        “定力再足点你就得赢了。”应疏月笑笑,“没想到第一次点人穴会是用在樛安身上!你运气真好。”

        纪寒舟眨巴眨巴眼睛,瞳眸里的欲望犹在,活动活动唇舌,还好没点哑穴,“失策!早知如此,则个就该先把你点了……再慢慢……”

        语气都是后悔莫及的遗憾。

        应疏月腾地侧身卧近,耽视他道,“你敢!”

        灼灼眼神颇有你若再张口胡来,老娘立马废了你的架势。却不想墨发玄衣的人静静闭上眼睛,轻声说:“不敢。”

        他心死了一样,假装睡着,这回是真不能突然反扑了。人果然是安静时看起来更乖更动人心,应疏月心道。

        咧开嘴角又靠近了他,喉咙滚了一下,嘴唇咬了又放,轻轻贴了上去。

        湿润,温软,清甜。

        她抬手一挥,劲风呼啦啦荡去,扑灭所有灯光,大敞的房门哐哐关上。

        纤纤玉指穿入他粗密青丝,捧着汲取,有了几次生发出的经验,她好像懂了这种事的技巧,缠绕挑拨渐渐熟稔。

        欲强反被强之人配合着她缠搅,在黑暗里慢慢睁开眼睛,津香盖去想笑的弧度,只从溢光眉眼里看出一丝邪恶。

        他的手动了动,不知是要得意自己解穴的本事,还是笑话姑娘点穴的力道欠火候。

        要强的姑娘似乎并不知道厮磨缠绵的人已经冲破了穴道,激动的两只手不知该如何。

        情爱方面,应疏月反应不及许多小姑娘灵敏,好容易将她拨动了她心弦,释放起来也是克制大于放肆,守得住最后防线。

        纪寒舟强忍住情欲,也要陪她护住最后关防。

        纠缠得累了,麻了,应疏月靠在他胸口上渐渐睡去,却还一手绕着他颈间发丝,一手探在他前襟里,抚着宽直的肩膀肌肤。

        她的掠夺虽然很温柔,也架不住时间长久,纪寒舟舔舔唇,感觉唇瓣比以往更加饱满了一些,微微有些泛肿的趋势。

        顶着难耐的酸麻,想要入睡实在有点困难。听着胸口上的女子呼吸变得均匀后,他将她放正,盖好被子,自己打坐念起了清心诀。

        念了两遍,一点用没有,夜半寒气无声袭拢,纪寒舟打了个寒颤,钻被里抱紧睡熟了的人。

        姑娘莫不真是水做的?入了冬手脚更冰凉。纪寒舟捉过她手揣进胸前,搂紧,势要将她捂暖。

        哪有人是真喜欢冷的,不过是没人帮捂,日渐习惯罢了。

        今冬这夜,大概是应疏月每年入冬后睡得最安的一次。

        初住无琊山那几年,没人照料,每入寒冬,她的被窝怎么都睡不热,几次冻到想腆着脸去钻矫情师父被里,理智和怕死屡屡警告才没那么做。

        今有此人,将她惯得倦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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