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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月下倾心意第165章 坦述

第165章 坦述

        利用衍王想要篡位的心思,慕云嵇及时出现为他提供人手,实则是为了笑看整个慕云宗亲自相残杀,等慕云家死得只剩他一个后,他再慢慢出来收拾残局,一揽皇权……

        如何也预料不到,眼看大事将成,该死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半路却杀出个慕云雪——那个峣山石崖洞穴的画中人。

        正是此人的出现把他的计划打乱,先他一步将乱局给平息,将他从走向帝位的高阶上踹了下来。

        自视甚强者万万咽不下这口气,一怒之下,慕云嵇设计把这多管闲事的祖宗先给解决了再重计大业。控制住墨如雪后,他沉下心来从祭云宫接手过的业务里挑选出可用之人拉进阵营。

        群官仰首,并且手握文官武将资源的应然毫无疑问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更重要的是,这个在官场厮杀多年的老狐狸与新帝和他的近臣不对付,更加大了对方的决心。

        至于中途冒出来的应疏月根本不值一提,当然慕云嵇也不能让她破坏计划进程,索性就先发制人,改动一部分不重要事件,拉她进入自己设计好的游戏里玩一玩。

        她刚好想找墨如雪,而慕云嵇又刚好要舍弃祭云宫,何不就借她的手扫除,自己还能看一场精彩的戏剧。

        待他以王爷身份,而不是逆贼之子的身份回归京都,捏死区区一个慕云渊根本不在话下,只要没了慕云渊,他这个拥有慕云氏血脉的王爷毋须争取,应然自会携朋党拥他上位,不管在意他身份的部分官员愿不愿意……

        应疏月浴在木桶里,边吃着纪寒舟喂到嘴边的枣泥牛乳糕,边听他讲关于慕云嵇完整的经历,结合自己以前的猜想,一切来龙去脉就清晰明了了,他的残忍程度令人发指,可那些非常人能承受的经历也不可说不叫人哀叹。

        因为其父一个随意的决定,纯净好儿郎的一生就这么被摧毁了。如果当初送去殇南的人年龄大一些,能力强一些,样貌也不那么出众,事情是否会朝另一方向发展?就不会引发后续一切?没有祭云宫的出现,这世上应该就少了许多悲剧吧!

        “师父担心珩王会在祭祖那天发难陛下,所以才要同你们一起商量应对之策?”应疏月看向坐在浴桶边上的人。

        放下两饿鬼吃空的一碟牛乳糕,纪寒舟说:“水凉了,”拿宽巾放在姑娘边上,纪寒舟有些羞赧地转过身,尽管两人现在的紧密程度已非寻常,终还是很不好意思相看。

        听应疏月出浴的水声滴滴答答,裹好宽巾走向衣架穿衣。他才继续说:“以防万一。你也知道那疯子从不按常理出牌,没人能算出他下一步棋会下在什么位置。前辈的想法是在他发起变动之前,我们要布防好可能会出现的状况,而知道这件事的人要越少越好。”

        应疏月擦着湿发,有些不高兴:“你们带上我一起商量也无妨吧?我虽不喜官场繁杂,到底还是在职将领,抛开职位不谈,那也还是昭盛土地养长的百姓,无论出于何种思考,为国出力都是每个国人该有的品行吧?”

        纪寒舟回身引她躺进温暖宽榻,反了个方向睡,盖好丝缎棉被,接过她手里巾帕把湿发垂下床沿,坐矮凳上帮她拭干,动作轻柔:“知道你是个正义之人。其实此事并非是为了瞒你,你知道吗,自从我们把前辈救出来,我就派人封锁了前辈毒已解之事,直至今日,慕云嵇那边都不知前辈的身体状况如何。

        前辈虽未同慕云嵇正式交过手,却也知道他功力深厚,祭云宫里那些竹简记载月族古老的武学知识,还有部分清霜门的功法,如果他都参破了的话,巅峰时期的前辈也可能不是对手。

        前辈的决议是在无法估测慕云嵇有多大底牌的情况下,先提升我方能力,是以才将清霜门绝学传授我与陛下。这几日我不在府正是不敢懈怠,加紧学会前辈倾心相授。”

        干棉巾印走了大部分水分,纪寒舟曲开两手手指作以宽齿梳,把揉得半干的一头青丝理顺,再拿来桃木梳细梳一遍。

        落雪次数更频繁后,云棠院主屋也烧起了地龙,就为让纪寒舟不管是想睡在偏厅,还是想睡卧房都能时刻感到暖和,不受寒气侵袭。

        因着这般,倾垂床沿那头缎丝梳着梳着就干了,摸起来滑不溜手,特别舒服。

        抚着她发,纪寒舟接着说:“那夜走时我未乘自己车驾,也是不想被人发现行踪,继续做着卧榻的病患。你明日也先别在外人面前露面,待我以身子康复为由进宫谢恩,顺便将前辈接回来再解了这两府内外防备。我们不在这段时日委屈你了。”

        纪寒舟垂目细细看她平静的面容,嘴角浅浅上浮,却不是笑。他有一点愧疚,这次背着她与慕云家两位讨论策略,修习武艺算是第一次没有第一时间向她坦明。

        躺着就有人帮忙梳发的感觉特别舒服,应疏月闭着眼睛静静感受梳齿缓慢划过头皮,轻轻拉动发丝的舒痒感,淡然而平静的说:

        “我并不怨你们隐瞒我要去做什么事,只是有时候会忍不住好奇还有担心。你应该明白的,一旦知道有人故意隐瞒一件事,不管那事重不重要都会令人魂牵梦绕,茶饭不思。”

        “那你可不像前辈说的萧然尘外,恬淡寡欲。”纪寒舟说。

        应疏月睁开眼看他,有些惊讶:“你确定师父说的是我,不是他自己?”

        他哪里就看出她寡淡了?她只是对外人的事不感兴趣罢了!但凡关系亲近点的她还是想要了解的,只是大家都觉得她冷淡无情,才没什么人愿意向她坦露心声。

        她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愉快和忧郁,粉唇微微嘟起,娇憨模样正好被一双一直凝望着的眼睛看个乐趣。

        “我虽明白阿月不是像前辈说的那样却也不敢反驳。你不知道这几天一直与他面对面,我可是大气不敢出,做小伏低腰都哈麻了!”

        “真的?”应疏月才不信。心道你一个横行霸道惯了的人有多能做小伏低?

        “不仅如此,他还让我立誓,不准我纳妾,不准我背着你寻欢作乐,不准我……反正立了无数条规矩,不答应就不同意把你嫁给我。你说我能不仔细侍候着吗?”

        他说得真切,应疏月差点就信了。但想到自己那脾气不稳定的师父说话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不会送人,会这般啰嗦?

        她拖着长长的尾音再问一遍,“真的?”眼神带着审问。

        纪寒舟笑了:“自然是……假的!关于我俩的事,前辈只说了一句‘凡心易变,切不可害人害己’。

        没告诉你只是因为一连几日都抽不开身前来相见,昨日在宗庙人多又不好解释,不得已对你态度冷了些。好阿月,你可不能因为这事对则个藏了芥蒂……”

        纪寒舟巴巴望着她,乞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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