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几乎失控，和那肚子置气，“沈璃，不生了，我们不生了。”

        “他怎么能让你这么疼？是我，都是我不好。”

        都是他的错。

        那此刻所想，沈璃也再没有精力回味。

        “我倒是想。”

        “啊！”

        在那一声之后，沈璃的痛意到了极点，坚持着最后一次用力攥破了指尖。

        忽然。

        一声有力的婴儿啼哭响起。

        仿佛出现的最动听的声音。

        男人猛怔，怀里已抱着一个轮廓极度似他，粉嫩的婴孩。

        小小的一个，比他的一只大手似都大不了多少，忽然间竟连眼神都不敢用力。

        无比的微妙在漆黑的瞳孔里绽开，下一刻已看向了怀里的另一边。

        沈璃虚弱，猛然放松下来的声音传来，“你，还愣着干什么？”

        行止这才再说话，“阿，璃。”

        “我当爹爹了。”

        他做了父亲。

        他似想在这一刻，给她点什么，却止不住那份颤抖。

        可恍然间，竟声线比沈璃都嘶哑无比，有什么东西无声的一起出现，竟是藏也藏不住的欢喜。

        沈璃额间汗水还挥发着，疲惫抬眼，看见这副呆怔的男人。

        嘴角，好似也忍不住弯起一道，忽然便严厉，“快抱给本王看看，我的孩子。”

        她从不知就会这么当了母亲，一些从未体验的感觉，随着呱呱落地的声音。

        浓烈的从沈璃心底展开，赐予了道迫切的力量，“是男孩，还是女孩？”

        两人都忘了那棵无名楼演变而来，蓄势待发的万妖树。

        行止给沈璃又输送了一股强劲神力，忽，低下头忍不住，深深吻过她的额头。

        尔后，又手忙脚乱掀开了布料去看，才回答她，“是个女孩。”

        随即将孩子抱给了沈璃看，险些又忘了方向，要拿屁股对向沈璃。

        怀里的婴儿似是忽然不满，哇呜哭了好几声。

        那副样子，完全没有了上古神的架子，像个十足的愣头青。

        沈璃看向了襁褓里，深深停留许久，白皙的脸上浮上了久违笑容。

        忍不住伸出手，点过那脸蛋，“女孩，就好。”

        他们本就想要个女儿。

        这便是她肚子里，闹了九个多月，陪伴她与共的宝贝。

        她是喜爱的，而这喜爱之中，或多或少有些其它的情绪。

        像是得知谁是母亲，孩子瞬间就停止了哭，如在肚子里大部分时间那般乖巧，看着娘亲！

        神明与碧苍王之女，生来便有一双葡萄般大的眼睛，睁开了眼。

        那樱桃般的小嘴，都像是要笑起来。

        原来也会这样俗的，怎么都看不够。

        男人的臂膀，忽然就抱过了两人，“阿璃，谢谢你。”

        这一份感激欢喜，似是可以化开神明，满眼都盛着世间于他最珍贵的两人。

        沈璃终于也舍出余光，看向那张紧张的都快不英俊了的俊容。

        她道，“就叫她，行不璃吧。”

        注视间，行止片刻未曾犹豫，“好，就叫不璃，叫不璃好听。”

        沈璃就冲他也笑了一下。

        这样笑容，直看的行止挪不开一点眼，被剧烈喜悦冲击着，而又似隐隐有种别的什么。

        沈璃看他很久，保持着笑意，再去逗弄襁褓里亲女儿，“不璃，你要记着，娘，看你的每一刻都是这样笑的高兴。”

        “你爹爹，也很高兴。”

        行止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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