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这会不算毒，比起行止，已经算是慈心佛口。

        可却叫沈璃一流火拳，又砸向地面，地面立即出现一个深坑，“长了张嘴，以为就只有你有嘴了是吗！”

        她目光赤红，行止的面前都未曾有过，透着深不可测的警告。

        一个虚妄的人，也敢看到她碧苍王，最脆弱的一面！

        沈璃动了杀心，却见这个云止，乖巧了起来，“行了行了，我不说你了，东西也砸了，我又不是他。”

        他和睦地安抚道，“看你真有几分能力，也算重情义。”

        沈璃看都不想再看他，只听那人忽然跟着她，变幽默地声音再度传来，“要不，你当我是你的小可爱？”

        沈璃想喷的火，就变成了水，看奇葩一般瞧着这张无与伦比的脸。

        那似乎隐隐急迫，想要哄她的样子，还真能与“可爱”挂钩。

        “放，什么厥词！”

        认识短短几日，小凤凰，小可爱，这个虚妄人未免太放肆。

        可云止却忽然更温柔，腹黑，“看，笑着多好看，女人家，该多笑笑的。”

        那与现在的行止，完全两个人的态度，让沈璃结冰的心脏，莫名窜上些化冰的温度。

        云止解释，“你会笑，我这领路人的日子，也就没那么不好过。”

        “总不能，总和你这么拧巴着！有了这里的钱，我才能被赎。”

        他表示，每个领路人，都是愿意和正主和平共处。

        领路人的真身，都是混古镇被利用的，最低阶的游民。

        跟着沈璃，也无非想多赚点钱，才会有自由。

        至于，这张脸，皆是个虚妄。

        所以所碰皆虚妄，所看也皆…

        再看着这双眉眼，沈璃缓缓放下了攻击的手。

        “罢了，本王也不该拿你一个闲人撒气，走吧。”

        她转过头，不想看他。

        这句走吧，不再驱赶，却是我们走吧的意思。

        她已仿佛看到了和行止的尽头，这个人，便真只是个结伴同行的人。

        云止瞧着沈璃的背影，低头再看了眼，那透天镜碎片。

        随即，就笑起来，“来了，小凤凰！”

        这声音…

        这次沈璃头也没回，回到了名为“简”的茶水间。

        只不过是这么一点的时间，混古镇的天，好似就又变了个季节。

        从炎热，变得拔凉。

        沈璃透过天空，好似听到了一声声，变天的嚎叫。

        人界的子民鬼哭狼嚎，只是一瞬间，全部涌入耳朵，又立刻消失不见。

        沈璃很快发现，刚才肉丫站的地方，就剩下了一张兔皮！

        “肉丫呢？”

        沈璃的心隐隐不安起来，忽然就看到上方的那个“简”字，随着一阵幽光，疯狂转动！

        好像那蛋壳又裂开，发出一阵巨响的脆声！出现了巨大的妖影，笼罩了半个混古。

        “碧苍王，你赢不过天道，还敢说天道不仁。”

        沈璃，“是谁？妖界的谁？妖神！”

        笑声过后，“天道不仁，那你就看看这天道如何让你们不仁？”

        沈璃怒目圆睁，“妖神也配做天道？”

        “碧苍王，现在出去看一看，你眼里的人界吧。”

        声音包绕天地，不绝于耳，却又消弭无形！

        “妖道，有本事，拿真面目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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