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大奶奶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老身担心,商鼎的神秘失踪或许跟一个传闻有关。”
“什么传闻?”商家三老异口同声问道。
商大奶奶忧郁地说道:“这几天,镇上都在流传,说在金子鸣的寿宴上,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蒙面女子。那女子声称知道当年李家村惨案的真相。”
商家三老齐齐吃惊。
吊梢眉老者忍不住惊道:“难道当年李家村惨案真的另有隐情?那女子为何要去闯金子鸣的寿宴?”
为首老者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不解的?想必那女子想通过金子鸣引起云门宗的重视,为李家村惨案翻案呗。”
“对对对。”吊梢眉老者恍然大悟,随即忙又好奇地问道,“那后来呢?那女子有没有把真凶说出来?”
商大奶奶摇头道:“传闻说,那女子没来得及说,便被金子鸣赶出去了。”
吊梢眉老者似乎颇为失望,竟而嗤笑道:“那金子鸣明显是为了明哲保身。他深知云门宗的态度,根本不会在意外务弟子的死活,所以,他不想过问这个案子,以免惹上麻烦。”
为首老者也点头叹道:“由此可见,所谓的大门派也未必是靠山。”
为首老者略微感叹了一下后,忙又疑惑地说道:“可是,这跟商鼎失踪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位老者也都带着同样的疑问,疑惑地看着商大奶奶。
商大奶奶脸上透着深深的隐思,却极力保持着镇定,说道:“老身去了一趟金子鸣府上,向他询问了商鼎的行踪。金子鸣倒是承认,商鼎确实去过他的府上。不过,他却向老身透露了一个让老身很不安的信息。”
“什么信息?”
为首老者忙诧异地问道。
商大奶奶说道:“据金子鸣说,商鼎并没有等到他的寿宴完毕,就离开了金府。他还说,他赶出那神秘女子后,商鼎就走了。”
“这么说来,商鼎或许是跟那女子去了?”
吊梢眉老者惊道。
另外二老也惊疑地看着商大奶奶,老眼一眨不眨,眼神中都透着明显的难以置信。
商大奶奶说道:“是有这个可能。为此,老身又去询问了几个当时在场的人,也都证实了这一点。商鼎确实在那女子被金子鸣赶出金府后不久,就匆匆离开了金府。”
为首老者惊道:“这么说来,商鼎难道真的去追那女子了?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该不会是想要了解当年李家村惨案吧?可这说不通吧?商鼎这孩子向来稳重,应该不会过问这种敏感的事件。”
另外一位老者忍不住说道:“难道商鼎这孩子喜欢上那姑娘了?”
该老者此言立刻引来了另外两位老者的惊异目光。
那老者颇为尴尬,忙说道:“我也是随口一说,我并不了解商鼎的秉性。不过,人不风流枉少年,商鼎毕竟年轻,血气方刚,见到漂亮的女子,有所冲动也是正常的嘛。”
另外二老自然是嗤之以鼻。
三老便又看着商大奶奶。
商大奶奶竟而叹道:“三老有所不知,商鼎其他都好,确实有这个毛病。不过,他并不会乱来,这一点,老身还是敢保证的。”
为首老者惊道:“您的意思是,商鼎确实跟那女子去了?”
商大奶奶说道:“如果真的去了,可能就麻烦了。商鼎或许凶多吉少。”
商大奶奶这话明显震惊了商家三老,三老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商大奶奶。
特别是为首的老者,虽然他颇为商鼎好色而失望,但要说商鼎会因此而凶多吉少的话,他却怎么都觉得有些危言耸听。可是,毕竟商鼎已经失踪七天了,这又不能不让人不安。
“那您打听过那女子的去向吗?”
为首老者忙问道。
商大奶奶叹道:“让我不安的是,那女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自那天以后,竟然再无踪迹。这几日,老身几乎寻遍了仙居镇地界内的每一寸土地,也没能找到那女子的踪迹。”
怎么会这样?
商家三老没有说话,但眼神中都分明透着这个疑问。
“难道商鼎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不成?”
过了好一会儿,为首老者愤然道。随即,又盯着商大奶奶,问道:“堡主有何打算?我堂堂商家堡,如果连自己的少堡主都莫名其妙地找不到了,岂不是个笑话?商战被商小蝶那贱婢所杀,还算事出有因。可商鼎失踪了却连原因都找不到。这些年,我商家堡怎么变得如此不堪了?”
为首老者这话已经明显透出对商大奶奶的不满了,自然是在质疑她的能力,在她的治下,商家堡竟然接连出事。两个有资格继任少堡主的子侄,短短三年间,竟然一死,一失踪!作为商家堡资历最高的三老岂能不忿?
另外二老虽然嘴上没说,但听为首老者这么说,也都默然。
商大奶奶愧然起身,冲三老欠身道:“是我老婆子有愧于商家堡了。如果此劫侥幸能过,我便引咎辞去堡主之位。”
三老见商大奶奶竟然说出这等话来,均惊得一愣。
为首老者方知自己言责太苛了,忙说道:“老朽断无问责堡主之意,请堡主不要自疑。为今之计,设法找到商鼎才是最为要紧之事。”
另外二老也都附和道:“正是。”
商大奶奶这才又归座,随即又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过,老身倒是得到一个关键的线索,或能解开谜团。”
商家三老忙一齐问道:“什么线索?”
商大奶奶说道:“老身了解到在那女子被金子鸣赶出府后,在商鼎跟出之前,还有一个少年也跟了出去。可奇怪的是,这一个关键细节,金子鸣却向老身隐瞒了。”
商家三老都脸色微微一变。
为首老者忙问道:“金子鸣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他另有所图?”
商大奶奶狠狠地说道:“金子鸣究竟想要干什么,只要问一问那个少年,一切也就清楚了。”
为首老者忙问道:“难道堡主知道那少年的行踪了?”
商大奶奶阴狠地一笑,说道:“不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身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自动送上门来。”
商家三老均惊得怔了一下,立刻都想到了李坤。
吊梢眉老者率先惊道:“难道是他?”
商大奶奶点头道:“不错,根据目击者对他容貌的描述,老身基本可以肯定,就是他。”
为首老者忙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赶紧审问他?”
商大奶奶却又迟疑道:“不过,老身怀疑那小子很可能是李青山的儿子李坤。”
商大奶奶这话更是石破天惊,惊得商家三老齐齐一怔。
吊梢眉老者惊道:“不是说李家村被屠,鸡犬不留吗?李青山的儿子怎么会死里逃生?”
商大奶奶阴狠地说道:“老身也觉得不解。”
另外一位老者也问道:“堡主怎么会认定是他?”
商大奶奶阴沉着脸道:“老身之所以怀疑他,是基于这么几个理由。其一,据说他自称姓李名土申,土申二字合在一起,不就是‘坤’字吗?其二,当金子鸣将那自称知道李家村惨案真相的女子赶出去后,他即刻就追了出去。其三,金子鸣为何要向老身隐瞒那小子的信息?不就是为了保护他吗?金子鸣应该已经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了。”
商大奶奶说到这里,又冷哼了一声,说道:“还有,刚才老身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吊梢眉老者不解地问道:“堡主为何会对李青山的儿子有感觉呢?难道您以前认识他?”
商大奶奶脸露阴郁之色。
为首老者却说道:“罢了,李家村惨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理他作甚?不管那小子是不是李青山的儿子,如果他真知道商鼎的去向,我们找他问清楚就行了。”
另外一位老者点头道:“正是。我们现在自己的事都应付不过来,哪有闲暇去对李家村的旧案好奇?我担心的是,那小子怎么会跟鬼域魂族的长老搅在一起?而且,明显可以感觉到,那小子似乎对我们不怀好意。”
老者这话提醒了另外两位老者。
为首老者点头道:“不错,老夫也觉得奇怪。根据鬼域魂族那老婆子的反应不难看出,她原本并不知道南蝶衣跟我们有关,也不知道魂铃在我们手中。而是因为那小子才找到我们这里来的。这就奇怪了,那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些呢?而且,他为什么要把那老婆子引到我们这里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吊梢眉老者忙说道:“他不是在我们手中吗?不用费神去猜,直接去问他不就行了?”
为首老头道:“对,我们这就去会会那小子。”
商家三老说着就要动身去审讯李坤。
商大奶奶终于按耐不住,连忙叫道:“三老留步。”
商家三老刚要起身,就此又坐了回去,诧异地看着商大奶奶。
商大奶奶脸色微微有些泛白,沉重地说道:“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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