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让三女尽皆无语。
让慕容家的亲戚和丫鬟,劝慕容公子和他爹断绝关系?
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大义凛然的。
你咋不上天呢?
当官了不起吗?
王语嫣有着超越常人的武功见识,但人情世故上尚差得远,可就算如此,她也觉得谷雨说的话不可理喻。
阿朱阿碧更觉得可笑。
她俩是慕容复的心腹,随他处理过一些隐秘,知道不少姑苏、无锡城的大官,也都曾匍匐在他家公子膝下。
你虽然是皇城司指挥使,奶是天子耳目,表面看起来权力极大,其实也只是个正六品的小官而已。
你在江湖上湖弄一群叫花子、土包子也就罢了,吓唬我们慕容家,那就差得远了。
我们慕容家乃是燕国后裔,慕容公子妥妥的龙子龙孙,三四品的大官都收拾过,会在乎你一个区区六品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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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女毕竟是聪明人,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以对视一眼,都未说话。
此时宋长老叫道:“谷大人放心,我们丐帮不杀妇孺,现在就去杀奔慕容家,为马副帮主报仇!”
话音未落,就听到旁边有人阴测测的说道:“丐帮群乞约在惠山见面,毁约不至,原来都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嘿嘿嘿,缩卵鼠辈啊!。”
这时丐帮众人才恍然记起,自家在惠山和西夏一品堂,还有一场约定,不过已派大义分舵的谢副舵主前去改期,他们遭逢大变,那还有跟西夏人掺和的心思。
白世镜迈出一步,沉声道:“本帮自有要事,没功夫来跟你们这帮跳梁小丑周旋,约会已然改期,有什么好啰嗦的!”
他话音未落,突然间从杏树后面飞出一个人来,直挺挺的摔在地下,那人胸口一片血泊,喉头已被割开,正是那前去改期的谢副舵主,此时早已气绝多时。
丐帮的人看了,一阵怒火攻心,蒋舵主厉声喝骂道:“夏狗,你敢伤我家兄弟性命,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真是欺人太甚,弟兄们杀了这个夏狗!”
“哈哈哈!”那阴恻恻的声音大笑道:“这人神态居傲,言语无礼,见了我家将军不肯跪拜,怎能容他活命?”
徐长老一边安抚着焦躁大怒的丐帮众人,一边沉声喝道:“藏头露尾的鬼祟小人,也敢在这胡吹大气。”
丐帮众人见他虽然口中正义言辞,却不提半分为兄弟报仇,心里憋屈不已,不由得更加怀念乔峰。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到底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杏子林中?”
勐听得远处号角呜呜吹起,跟着隐隐听得大群马蹄声自数里外传来,数十名骑士拥簇者‘西夏’‘仁多’的旗帜,奔驰入林,八名太阳穴高高隆起的西夏武士,围绕着一乘马缓缓走进了杏林。
马上那人一身锦袍,狮鼻虎目,颇有上位者的威严,他身后紧跟着一个身形极高、鼻子极大的汉子,一进林便喝道:“西夏国飞龙院虎威将军一品堂总管驾到,丐帮帮主上前拜见。”声音阴阳怪气,正是先前说话的那人。
他眼睛一扫,看见谷雨等数十骑,驻足停在一旁,尖声笑道:“你们又是何人,见到西夏国虎威将军,竟然敢不下马!”说着,手上马鞭一杨,披头向谷雨脸上打来。
只见半空中,一点光芒闪过,持着马鞭的大鼻子一头栽下马来,他挣扎的捂着咽喉,上面一柄树枝泊泊往外渗着血,那人挣扎两下,一蹬腿,不动弹了。
“无知鼠辈,还敢在我家大人面前嚣张!”谷雨身后一人冷哼一声,却是皇城司亲事官,前禁军教头王进。
谷雨微笑不语,他已经认出那西夏将军正是月前带领使团前往汴梁和议的西夏一品堂总管仁多保忠,虽然他是西夏皇帝心腹,但此时也只是西夏飞龙院一位武官而已。
因为李乾顺亲政上台,是以有意压制被后族掌控的西夏一品堂,便将本来由后党重臣、征东将军统领的西夏一品堂,转到西夏飞龙院麾下管理,官阶、待遇、薪俸都有所降低。
李乾顺要求仁多保忠出使之后,要让一品堂多多游历大宋国土,多多参与教训大宋武林,让他们为国尽力。
其实就是暗示仁多保忠,让他尽力消耗一品堂的武士,这帮人死的越多越好。
仁多保忠是李乾顺心腹,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虽然在汴梁他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一出汴梁城,便四处挑衅,然后和丐帮冲突上了,结果缠绵到了江南,终于有了这次的针锋相对。
身为一品堂总管,仁多保忠自然对宋人官员多有关注,这个谷雨当年箭诛他的前任赫连铁树,后来又帮着大宋小皇帝夺回权力,这才给了西夏少年皇帝灵感,让李乾顺抓住时机鸩母夺权,恢复亲政,而他仁多保忠这期间也参与其中,杀掉梁太后亲族,掌控一品堂,立下了汗马功劳。
是以仁多保忠一见到谷雨,便有一种同行相见的感觉,也不理会死在地上的手下,拱手道:“原来是大宋皇城司指挥使谷大人在此,本官有礼了。”
“仁多将军,好久不见了,你们不回西夏,为何出现在江南,意欲何为?”谷雨看这仁多保忠道。
“本官和麾下一品堂同仁,皆出身武林,现已出使完毕,自然要和大宋江湖同道做一番友好交流,比武切磋、交流心得。”仁多保忠哈哈笑道。
“那巧了。本官奉天子之命,拥武林专断大权,西夏既然已经求和称臣,仁多将军又以武林同道身份现身大宋江湖,那就客随主便,下马行礼。”谷雨澹澹开口。
此言一出,仁多保忠面色微微一变。
他好歹代表西夏国的脸面,虽然官职品阶不高,却也不能随随便便向一个六品官下马见礼。
他轻哼一声,身后立即又冒出一人,大声叫道:“大胆狂妄!我等虽然以江湖礼节参与武林之事,但我家将军毕竟是西夏重臣,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大人枉杀我使团之人,岂非有失大宋脸面,该当何罪?”
他将“下马见礼”之事轻轻揭过,针对谷雨杀那大鼻子之事纠缠,目的就是转移注意力,化解仁多保忠的尴尬。
“还有这种事?”谷雨转头看向那两名御前侍卫:“展侍卫,欧阳侍卫,可有此事?”
那展侍卫沉吟片刻,面色凝重道:“从太祖太宗以来,便有‘外交无小事’之说,听闻仁宗年间,辽国一使者醉后误杀我馆驿一小吏,此人乃曹皇后远房亲戚,那使者醒后大恐求饶,结果满朝文武皆言当息事宁人,最后不了了之。”
丐帮中人听了,无不大皱眉头,心里暗道:什么外交无小事,这分明是怂啊。
话又说回来了,江湖上都有不斩来使的规矩,大宋朝廷也要脸面啊!
但对外人如此屈就,实在太过憋屈了。
“西夏敢杀我们的帮众,来苏州作乱,大宋朝廷却只想息事宁人,这个宋官虽然豪迈,但身在官场,却也只能退让,真是气煞人也。”群丐愤然想到。
谷雨眉头一皱,少了一眼王进:“难道是王教头杀错人了?”
那展侍卫为难的点点头。
仁多保忠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做错了事,谷大人不必内疚,武人争斗,死伤在所难免,只需这位王教头向我死去的手下尸首鞠躬致歉就行了。”
他说这话看似谦和,实则咄咄逼人到了极点。
谷雨看向仁多保忠:“我追随陛下,入朝做事以来,从未有过差池。所以我怎么会做错?错的一定是全天下,你这西夏人不要体面,那我给你一个体面!”
说完手中一闪,一张西夏强弓出现在手中,寒光一闪,那仁多保忠便捂着咽喉到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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