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萧景礼很快收到了诏书,让他立即进京面圣。
使者念完之后,将诏书交给萧景礼,便道:“淮王殿下,请你收拾好,赶快上路吧。”
话音刚落,萧景礼身后闪出一人,一巴掌拍在使者脸上。
“啪!”
直接把那使者拍了一个趔趄。
那人指着使者道:“你一个杂碎,敢对淮王说‘上路’两个字,是谁教你的?会不会说话?”
使者本来大怒,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
他当然是奉新太子萧景桓之命,催萧景礼回京的。
但不管萧景桓如何对待萧景礼,人家一万年也会是亲兄弟,你对王爷无礼,那简直是找死!
使者连忙磕头求饶道:“都怪小的不懂事,说错了话,请王爷勿要怪罪,只是陛下诏书在此,还请昂也尽快动身。”
萧景礼冷哼一声,一摆手,立刻有两个亲兵将那使者拉下去了。
待周围人不多了,萧景礼才看向打人者:‘先生,这就是你说的大转机?’
“没错。”谷雨点头:“之前靖王也给你传过书信,京城里也有书信过来,都知道萧景桓率兵进宫,囚禁陛下,挟天子以令众臣,这是罪大恶极之事,此时若殿下起兵讨逆,攻入金陵,擒杀萧景桓,奉还正朔,殿下便是天下臣民所望。”
一番话说的萧景礼血脉上涌,不由得握住谷雨双手:“先生,若有那日,寡人必定不负所望。”
“殿下英明神武,必定能成千古一帝!”
两天后,淮王萧景礼出现在藤县,在一处高台上痛斥当今太子萧景桓“囚父害弟”的种种恶行,同时揭露萧景桓滑族血脉的事实,认为萧景桓窃据上位,无能无耻,为免大梁倒悬,神州陆沉,他以大梁皇六子,淮王的身份,率兵讨逆,“奉天靖难”。
他自称“讨逆大元帅”,左帅谷雨,右帅柳澄,一起率领精锐兵马三万人,水路并进,合攻金陵。
“什么?号称精髓兵马三万人?”萧景桓冷笑一声,随即看向谢玉和夏江:“你们觉得呢?”
谢玉道:“启禀太子殿下,草民以为淮王虚张声势,卫陵守兵不过区区一千人,再加上藤县市舶司的巡逻兵两千人,加起来也不过三千人,居然敢号称三万,不过是夸大其词罢了。但就算如此,太子殿下,苍鹰博兔亦用全力,草民以为当派精锐重兵,一战而克之,若能一战擒淮王,那我们在无后顾之忧,便可以安心组织兵力,全力进攻江左盟了。”
萧景桓道:“谢卿此言甚是。夏卿,你说呢。”
夏江道:“启禀太子殿下,老臣以为,淮王胸无大志,不知进退,柳澄年老昏聩,被人挑唆,都不足为惧,真要担心的,是谷雨。”
“谷雨?”萧景桓皱眉道:“你是说谷雨才是这队人马的核心?”
“不错,太子殿下,谷雨曾经组织船队出海,据说打到东海、高丽,占据济州岛,满载而归,足以显示此人很有领兵作战之能,必须派一个老城稳重之人,率重兵与他交锋。”
“说得对!”萧景桓点头。“那就让唐国侯李虎率领精锐兵马五万东进,争取一战打垮谷雨主力!”
“太子殿下英明!”谢玉和夏江一起拱手。
……
大梁唐国侯李虎出身军侯世家,多次和北燕、大渝、夜秦交战,屡立战功,因功升至唐国侯。
如今已经有六十三岁,年岁已老,雄心渐退,但是率领五万人马对付号称三万,实际只有三千的样子兵,还是提得动刀的。
更何况,滕州现在豪富,东西南北的货物,海外珍宝、金山银海,汇聚一堂,这一次若是打垮了他们,可以顺驶入滕州,好好地劫掠一把。
这是誉王,啊不,是太子殿下在提携自己呢。
所以李虎以自己八百府兵为核心,融合五千禁军、五千庆历军,再加上三万多城外禁军,组成五万,号称十万,浩浩荡荡,旌旗烈烈,水陆两军,顺江而下,进攻淮王军。
四月二十日,双方相遇于曲阿。
……
谷雨听了探马的回报,看了看左右地形,笑着道:“临敌敢战,看来唐国侯李虎有几分治军手段,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而在另一边,帅旗下的李虎远远看着对面的阵型,冷笑道:“不愧是打过海战的谷雨,倒是有几分手段。”
他麾下大将陈柄叫道:“大帅何必涨他人威风,我看对方,如土鸡瓦狗耳!”
“好!”李虎壮其志:“你率三千儿郎,冲击敌人中军阵营,若是杀到跟前敌人跟前,敌人溃散,那就直接冲杀。若是敌人坚守,那就退回,我让弓弩手对付。”
“是!”陈柄哇呀呀呀的额,像张飞一样去自己的部队了。
一炷香时间后,谷雨用过望远镜看的清楚,对方骑兵开始发起了冲锋,受江南地形限制,对方大概是不到二百人排成密集队形,放开马力奔驰而来,除了震耳的马蹄声,政治队伍没有任何声音,全都服从于最前面大军旗的指挥。
不仅如此,最前面的骑兵为悍勇之辈,居然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射箭。
京城之中,果然藏龙卧虎!
悍勇之辈到处都是。
谷雨心里微微赞叹。
眼看敌军越冲越近,已经到达两百米范围内,谷雨发出命令,麾下将官立刻吹哨。
最前排的士兵立刻端起了手中的长管。
不,那不是长管。
那还是火枪。
是类似于燧发枪的步兵步枪。
此外还有一排排的火炮。
不错,谷雨凭借从海外和江左盟得到的物资,打造了可以量产这些武器的机器,然后又从受灾的五州,以及北方拉来数万青壮,取其老实忠厚之人,教导他们用流水线工业制造枪炮。
一直到半个月前,他的部队才训练完成,形成战斗力。
当然,这一切都被他严格保密。
藤县军顿时枪声连绵不断,阵地前硝烟弥漫。
与此同时,迫击炮弹不断地被炮兵放下,然后被激发,抛至空中,触地爆炸,弹片四溅。
有领先一千年的武器发出的巨大声响和杀伤力,对方的战马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情景,顿时一个个吓的厮叫连连,互相冲撞,乱成一团。
对方损失惨重。
不过即便如此,那陈柄不愧是打惯了仗的悍勇之将,依旧率队冲击,可以说顶着枪林弹雨冲锋,一直冲到阵前十几丈,甚至有不少骑兵走吗徘徊于滕县军对射。
但很显然,弓箭再强,也比不过枪支。
所以,很显然,陈柄和他最悍勇的火把被火枪射成了马蜂窝,而藤县军无一人伤亡,只有一人中箭,不过是已经软绵无力,连受伤都没有。
李虎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咬牙切齿片刻,大叫道:“他们的烧火棍打不远,也打不连贯,给我继续冲,继续冲,一直抽个夸他们,告诉儿郎们,杀进藤县,抢钱抢粮,抢女人!”
主帅的话语激起了将士们的斗志,在家爱上毕竟是初次遭遇战,其他站队的骑兵不死心的继续冲锋。
倒在藤县军阵地钱的骑兵和马匹越来越多,但对方的骑兵还是从灰烬中杀来,可是他们也不过徒增伤亡罢了。
将近一个多时辰的激战,经历了好几拨冲锋之后,李虎面无表情。
他知道,他的军队攻不动了。
都怪那个谷雨,他不玩骑马砍杀,他玩奇技淫巧!
现在官兵已经损失数千,他要是再敢派兵打下去,整只部队都会哗然。
而就在此时,谷雨冷笑一声,,立刻下令:“陈霸先、王僧辩,你二人各率两千骑兵,分左右冲击!”
“是!”
片额之后,藤县军“轰隆隆”大震,左右各有一只骑兵队伍冲出,冲向敌军中军。
一直在高处观战的李虎见状,长叹一声:“撤军!”
他也不想撤军,但是精锐力量都被打光了,剩下的就是一群酒囊饭袋,一被冲击就会溃败混乱。
到那时候,想逃走都来不及了。
于是刚才还气势汹汹冲击藤县军阵营的金陵大军仿佛见到洪水猛兽一般,立时全线溃散……
元佑六年四月二十日,谷雨率滕州军大破金陵官兵,阵斩数千,官兵溃散,谷雨秦帅大军主动追击,生擒主帅李虎以及麾下将官五十多人。
谷雨不卸甲,不下马,率领精锐继续冲击,最终在四月二十二日冲杀到金陵城外,一战夺下雨花台这个制高点。
金陵震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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