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霍楚宴无可奈何，只好伸长手臂将她反过来抱在怀里，然后缓缓地坐上床，让她的臀部向上。

        睡裙被慢慢掀起，虞婉惊慌想要阻止，霍楚宴却忽的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臀部，用不容反驳的语气淡淡说道：“别动。”

        冰凉的手掌透过薄薄的睡裙探入，虞婉全身僵硬，嘴巴发干，“霍……霍先生……”

        “嗯。”他应了一声，手掌随即缓缓地移动，“是这里疼？”

        “不是。”

        他再次换了个位置，“这里是吗？”

        “不是……”

        “那这里呢？”

        “……嗯。”

        “明白了。”

        男人的手掌轻轻覆盖上去，疼痛在手掌的安抚下缓解，虞婉轻轻吸了一口气，发出细微却难以忍耐的呻吟。

        霍楚宴的动作略作停顿，虞婉紧张地以为是自己哪里不对，“霍，霍先生……”

        “没事。”霍楚宴解释说：“刚刚在想事情。”

        虞婉点了点头。

        霍楚宴一心二用，稍不留意就有点恍惚，他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滑过她的面颊，轻轻碰到了她的唇，那瞬间虽然短暂，却让虞婉的心跳猛然加速，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霍楚宴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反应过来后急忙收手，眼神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我有点走神了。”

        “没事的，霍先生。”

        她低下头，把脸埋进了被子里，不敢直视他。

        而霍楚宴偏偏又关怀备至地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这让虞婉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了，一张从脸颊红到脖子根的脸就这样袒露在霍楚宴眼前。

        霍楚宴深邃的黑眸静静凝视着她那双盈满各种情愫的眼睛——羞涩、慌乱、温顺……五味杂陈。

        唯独没有拒绝之意。

        他的指尖微微加力，她的下巴又抬高了一些，身体也随之向上移了移。霍楚宴的眼睑轻轻垂下，瞥见了她宽松睡袍下的吊带睡衣，以及那半遮半掩的蕾丝边缘。

        霍楚宴的拇指几乎不易察觉地轻轻挪动了一下，望着虞婉的眼神愈加深沉，但面上依然波澜不惊，提醒她说：“别让自己透不过气来。”

        “多、多谢您，霍先生。”

        霍楚宴一边毫无怨言地在手中揉捏着那柔软的肌肤，一边显得从容自若，反倒是虞婉全程紧张不已。

        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霍楚宴随意问道：“虞小姐之前提过学过按摩，能聊聊是什么缘由吗？”

        虞婉忽然沉默了。

        霍楚宴的动作顿了一顿，“所以是我唐突了吗？”

        “没有。”虞婉勉强扯了下嘴角，“病没有冒犯，我可以告诉霍先生。学习按摩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我的妈妈……”

        乔家很早就开始给虞心心服药，大量刺激神经的药物使得虞心心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留下了诸多后遗症：记忆力减退、混淆事实、情绪极不稳定……有时还会伴随着剧烈的头痛。

        那时候，她恳求文荟英不要给她再服药，请求他们可以带她去瞧瞧医生，换来的却只有巴掌和责骂。

        “像你这样命贱的人活着都是浪费空气，还想看医生？别做梦了！”

        文荟英如是说道。

        当时的虞婉还太小，

        作为一个年幼孩子，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

        她所可以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跑到街上大声疾呼，揭露乔家试图毒害虞心心的行为，向警方求助，希望这样能让乔家停止作恶。

        结果，警察确实来了，但虞心心却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那个地方根本不是人该待的，不到一个月，虞心心就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精神状态更是糟糕透顶。

        有一次，虞婉探望完虞心心后跳下车，想再次返回医院看看虞心心在那里究竟遭遇了什么，却目睹了虞心心被绑在了椅子上，绝望痛苦地接受电击治疗。

        虞婉疯狂地冲进去，与一群大人搏斗，甚至弄断了手臂，拉掉了电闸，虞心心这才得以喘息，抱着她，意识模糊地轻声呼唤着。

        “让我死吧……”

        那些痛苦的回忆让虞婉的手不禁颤抖，但她觉得没有必要把这些苦楚告诉霍楚宴。

        霍先生如同天上的明月，不应沾染凡尘俗世的污浊。

        “她经常头疼，所以我学按摩也只是想让她稍微舒服一些。”于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地说：“是这样吗？”

        霍楚宴的手不轻不重地在她的背上轻抚，轻声说：“你的妈妈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虞婉眼圈泛红，“不会的。”

        “我还没有做过能叫她骄傲的事情。”

        霍楚宴温柔地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微痕，低沉嗓音说道：“她肯定会感到自豪的，我明白。”

        疼痛缓解后，虞婉返回了客房。

        霍楚宴拿起座机拨打电话，穿越一阵嘈杂，对方的声音传了过来。

        “霍先生，请讲。”

        霍楚宴抓着听筒，目光移向因虞婉离开而半掩的门。

        他低声吩咐：“帮我查一查，关于虞心心的信息。”

        第二天。

        虞婉在别墅与霍楚宴共进早餐后，霍楚宴看了看手表，时间充裕，便站起身说：“走吧。”虞婉紧随其后。

        宝桂从车库里开出一辆白色的卡宴，虞婉见到车时略显惊讶，霍楚宴抬头询问：“怎么了？”

        虞婉摇头回应，“没什么，我只是好奇霍先生是否拥有多辆同款车？”霍楚宴的视线移到那几辆车牌各异的卡宴上，轻轻点头确认道：“这款车型我共有三辆。”

        三辆……

        虞婉心中一动，忆起之前在夙夜的门口遇见的那辆外观相同但车牌不同黑色的卡宴，看向霍楚宴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

        “有什么想问的吗？”

        虞婉抿了抿嘴，随后开口：“霍先生，那天夙夜门外…有一辆卡宴…”

        “是我。”霍楚宴解释说：“那天恰好在见客户。”

        他接着说：“工作在交接完毕后，刚好接到瑶颂的委托，让我送你去医院。”

        时隔这么久，虞婉才得知那次相遇的全貌，笑着道谢：“原来是这样，太感谢霍先生了。”

        霍楚宴报以微笑，随后邀请她上车。

        坐进车里，霍楚宴对宝桂说：“先送虞小姐。”

        虞婉担心影响他，连忙推辞，霍楚宴平静地说：“没关系，去上环的话这里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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