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和战神时坚他们趁机想包抄魔帝魔后的后路,端了他们的老巢,捡天大的便宜。
岂料,魔帝将计就计,从前方战场败退,装作一溃万里,丢盔弃甲,零零散散败退到神界大军的埋伏圈,实则早就决定决一死战。
一番天昏地暗的厮杀持续了整整七天,神界大败,损失惨重,十之六七的兵马都死在战场上,真正称得上血流漂杵,尸骨如山。
风寂巧妙步兵,派出四大魔君,和各路高手,奇兵加上挑拨离间和威逼利诱,诱使三界各方势力,不断残杀,两个月时间,除了神寂陵,三界其他地方全部失守,就连冥界,也被风寂攻陷,成为幻情蛊和沧离花肆虐的修罗场。
神界的残兵败将,还有冥界的败军,全部汇聚到神寂陵,和云落天他们兵合一处,准备发动总共。
明天就是最后一战,将决定谁才是新一代的三界霸主。
风磊送走哥哥后,趁着微醺,继续在药谷修炼,山洞外,似乎有人探头探脑,一闪即逝。
他这半年来法力日新月异的精进,已经赶上了云落天、释冉、小影他们,和风寂也只逊色了少许。
他不动声色,悄然到了山洞边,趁着那人再次偷窥时,猝然出手,一把揪住对方衣领,不小心按到了对方的胸,这才发觉,对方是个女扮男装的少女,一袭天蓝色长衫和头巾,提着一把剑,风尘仆仆,一脸血污,似乎经过重重血战,好不容易闯到这里来的。
他掐住对方脖子喝问:“你是谁?什么目的?!”
“我是昊月,神寂陵的凤鸟一族。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见过几次。”
“神寂陵?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谁派你来的,什么目的?快说!”
“风磊,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父皇母后被困承天殿最下面的死牢,受尽酷刑,肉身已灭,魂魄也快要散尽,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小影也只剩下最后一丝气息,你也不会心疼了是吗?”
“我父皇母后?小影?”风磊极力回想,什么印象都没有:“明天就是决定生死存亡的最关键时刻,你在这种时候跑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分明就是想离间我和哥哥,乱我军心。”
看他杀气腾腾,一个字都不信,昊月只能豁出去的用激将法:“既然如此,那你杀了我。这样你就可以永远缺失以前的全部记忆,不管你的父母和小影在你生命里是否重要,你都不会有感觉,将来不用痛苦追悔。”
风磊一刀就要砍到她脖子上时,见她闭目等死,躲都不躲一下,不由迟疑了一下。
父皇母后?小影?真有这样三个人吗?和他关系匪浅吗?
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远处树丛中,有刀光剑影闪烁,还有一双他最反感的恶毒目光遥遥注视着。
那不是流水沙吗?
难道,他们在偷偷截杀这少女?为什么怕她靠近他?难道,真的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在瞒着他?到底瞒着他什么呢?
不可能,哥哥怎么可能瞒着他做什么事,不想让他知道的,那他不知道就好了,何必管那么多。
见他不为所动,远处流水沙他们虎视眈眈,就等着杀了她以绝后患,昊月只能再试最后一次,道:“行云流水,俱是无忧无恨子。自在帝王,不叫相思空断肠。清颜怅芒,多少柔情沾襟袖。娇憨伊人,半生痴绝心头彻。细雨轻烟空凝伫,离形得似梦中身。唏嘘夜雨怎搀扶?心雷隐忍任我书。且汲一瓢若水饮,处事何妨术未工?三千世界纵湮没,十二因缘不隔离。风云途中安可待,孤清物外与君期。红颜与君相看老,但护三生不染尘。风磊,你母后寿诞上,小影给她献唱的这首歌,你也没有印象了吗?你说过,谁都不能伤害她,包括你哥,可她现在碑折磨得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你都没有丝毫感应,一点都不会再心疼了吗?”
风磊想不起来,脑海里模模糊糊一团杂乱的幻象翻来覆去,却怎么都想不清楚,就像隔着浓雾看东西,他越用力,后脑勺越痛,渐渐有血渗出来,他痛苦的抱住脑袋,不敢再多想。
流水沙不敢再等,飘然飞了过来,一剑刺向昊月:“风磊,你真是糊涂,明天就是终极一战,你却在这种时候放松警惕,听信敌人派来的奸细胡言乱语。”
昊月的法力哪里是这个女魔头的对手?被她剑气笼罩,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浑身就像被定住了似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剑刺入自己心脏。
“风磊,你哥哥这样倒行逆施,六亲不认,将来一定会追悔莫及的……你不能学他……”倒下的那一瞬,她看到了不远处,那个苍蓝长发,一袭黑衣,眉目绝美却冷酷万分的男子,他就那样冷漠无比的看着这一切。
她暗恋了这么久的男子,对她的死,竟如此漠然。
她苦涩的收回视线,倒下的瞬间,泪水也滚落下来。
风寂的心脏狠狠抽了一下,却不能出声斥责流水沙。
如果昊月不死,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引风磊追问自己的父皇母后还有小影,到那时,他就算想瞒,就算封印了他的记忆,也无法彻底瞒过他,毕竟,谁也挡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如果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或者风行天玉灵烲的心腹来到风磊身边,透露真相给他,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风寂悄无声息离开,流水沙也准备扬长离去时,风磊出其不意突然横刀抵住她的心脏:“你和我哥,是不是瞒了我什么?!说!”
流水沙的法力在如今的风磊面前,稍逊一筹,他将灵力全部灌注在刀刃上,渗透到她的五脏六腑,让她避无可避,一旦试图反击或者逃跑,只有死路一条。
她迅速思量脱身之法,连试好几次,都没有办法化解风磊的刀势,不禁暗暗吃惊,这小子竟然被调教得这么厉害,风寂对他也太不知道保留了,什么都传授给他,甚至用各种灵药和魔兽神兽内丹,促进他的法力增长。
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他的法力将超越风寂,到那时要是他心生反叛,风寂岂不是要吃大亏?
流水沙越想越惊,对风磊的忌惮和必杀之心,更深了几分。
她思忖良久,反正早晚风磊都会知道真相的,一旦知道,肯定要和风寂反目成仇,既然如果,不如现在就透露给他实情,顺便将他引过去杀死。
就算风寂暴怒,要杀了她,她也认了,反正她不能忍受风寂对这个弟弟的过度溺爱偏心。只要有风磊在,她永远别想得到他更多的关注。
她装作非常不情愿的遮遮掩掩道:“风磊,你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还是留着三分糊涂,开开心心跟着你哥打天下的好,什么都别问了。”
“说!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承天城太远了,而且城底世界的死牢设置着重重结界,我没有办法带你进去,以你现在的法力,你也闯不进去。风磊,明天就是决定最终胜负的最后一战,你还是别问了,等大战过后,你哥应该会告诉你一切。”
“我现在就想知道,快说!”
流水沙无奈的道:“那你先去看看那只小麻雀吧,她埋骨之处倒是不远。”
小麻雀?埋骨之处?!
似乎有什么穿透风磊被封印的记忆,让他脑部剧烈疼痛了一下,小麻雀?麻雀?为什么一想起这种动物就头痛欲裂?
“埋骨之处,她死了吗?!”
“和死也差不多了,谁让她那么执拗,一次次自杀求死,也不愿意服侍你哥。”
“在哪儿?带我去!”
流水沙带着他,悄悄避开四周巡逻的魔兵,在月光下,御风而行,快如闪电,一个多时辰后,就到了几千里外的冰湖。
远远就听到清亮哀痛的笛声,风寂颀长清瘦的身影,就伫立在湖边,她悚然一惊,赶紧示意风磊消匿形迹,收敛气息,无声无息的靠近那里。
夜风猎猎,结着厚厚冰层的湖泊,一如既往,寒气森森,风磊极力凝望,就见万丈冰层中,冻结着一具瘦骨嶙嶙的少女躯体,腹部隆起,似乎有了四五个月身孕。
她从头到脚都凝结着厚厚的冰屑,可是,依然可以听得到蛊虫沙沙啃噬着她腹部的声音。
为什么要啃噬她的腹部?风磊不解的盯着少女的腹部。猛地一震,该不会是,蛊虫在啃噬她腹中的胎儿?!太残忍了!
他震惊万分的仔细偷望,少女紧紧闭着眼睛,偶尔会有蛊虫从她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里边探出脑袋,也许是外面太冷了,她的躯体里边稍微好受一些,那些蛊虫瑟缩着没有一个肯出来,随便探看一下天色,就又躲进她身体里啃噬血肉。
一张小小的七弦琴冻结在她袖口,风磊又是一震,云影琴?
小影?!小麻雀是小影?!小影?
脑袋又是一阵阵彻骨奇痛,风磊难受无比的闭上眼睛,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个小姑娘临流而坐,把雪白纤秀的双足在水中踢着玩,慢悠悠梳理着长长的头发,一只黑铁塔似的螃蟹精仰头望着他,问他是什么妖怪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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