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珏重伤在身,行动不便,理所当然地可以不上朝,他又以病中精神不济为借口,拒绝见客。府里大小杂事少了很多,仆人们也清闲起来,孟珏养病,孟府的仆人就说闲话打发时间。
话说自大夫人进门,公子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和别人说话时,是微笑有礼,和大夫人说话时,却常常面带寒霜,可自从公子被救回府后,他对大夫人的态度就大变,人还在轮椅上坐着,就开始天天跑竹轩。
第一天去,大夫人正在为三七剪茎包芽,预防根部冻伤。看见他,正眼都没看一下,低着头,该干啥干啥。公子就在一旁呆着,看了大半天,要吃饭了,他就离开了。
第二天去,大夫人在为黄连培土,还是不理公子,公子仍在一旁呆看。
第三天去,大夫人在为砂仁松土,施肥,当然,没答理公子,公子仍在一旁看着。
……
大夫人一连在药圃里忙了十天,公子就在一边呆看了十天,两人不要说说话,就连眼神都没接触过。
药圃里的活儿虽忙完了,可大夫人仍整天忙忙碌碌,有时候在翻书,有时候在研磨药材制药,有时候还会请了大夫来给她讲授医理\探讨心得。公子还是每天去,去了后,什么话都不说,就在一旁待着。大夫人种树,他看树,大夫人看书,他就也拿看;大夫人研磨药材,他就在一旁择药,他择的药,大夫人压根儿不用。可他仍然择;大夫人和大夫讨论医术,他就在一旁听,有时候大夫人和大夫为了某个病例争执时,他似乎想开口,可看着大夫人与大夫说话的样子,他就又沉默了,只静静看着大夫人,时含笑,时蹙眉。
仆人们对公子的作低伏小惊奇得不得了。闲话磕得热火朝天,至少热过炭炉子。可这一模一样的闲话磕多了,再热的火也差不多要熄了,无聊之下,开始打赌,度大夫人和公子什么时候说话。
……
时光流逝,晃晃悠悠地已经新的一年。
春寒仍料峭,墙角\屋檐下的迎春花却无惧严寒,陆陆续续地绽出了嫩黄。
孟府的仆人们彼此见面,常是一个双手笼在袖子里,打着哈欠问:“还没说话?”
一个双眼无神地:“还没。”
“钱”
一个懒洋洋地伸手,一个无精打采地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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