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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女帝的寿宴在朝歌殿内举行。朝歌殿极为偌大,东垣历届盛大的宴会皆在此举行。文武百官俱携家眷来此宴会,众千金小姐颇费了番心思梳妆打扮,力图在宴会上成为最美的那位女子,令洛千城刮目相看。而北临与南韫的使臣亦是不遑多让,皆恨不得将对方比了下去。

        一众乐师在朝歌殿的一旁奏乐,舞姬在殿内翩翩起舞,身姿曼妙妖娆,夺人心魄。席间,众千金小姐自是纷纷上前献艺,欲博得洛千城的青睐。晏殊言戴着面纱,将姣好的容颜掩了去,她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些千金小姐们献艺,觉得颇为无趣。

        晏殊言坐在洛千星近旁,是以,洛千星自是知晓她此刻真真是百无聊赖。是以,洛千星便偏过头来与她讲话,道:“这些个千金小姐,皆是奔着哥哥去的。如今,一个个竭尽全力地献艺,便是希望母皇能青眼有加。若是她们知晓,哥哥心中早已有了沐姐姐,怕是得伤心欲绝罢!我猜想,不多时,便会有千金小姐用计,让沐姐姐不得不御前献艺。”

        晏殊言听洛千星这番说,看了一眼身边的沐覃凌,再看看不停往这边打量的洛千城,有些无奈地笑笑。当年,临丰帝的寿宴上,不也正是如此?众千金小姐面上倒是融洽极了,私下却各自使着小伎俩,意图令对方在众人跟前出丑。如今,洛千城此举,无疑是令这些千金小姐们心中分外不快,自然是会如洛千星所说这般,试图令沐覃凌出丑。

        果不其然,一位身着彩衣的女子,才跳完一支舞,引得文武百官与两国使臣纷纷喝彩。晏殊言笑笑,这彩衣女子跳的舞,正是她当年在临丰帝寿宴上所跳的惊鸿舞。想不到,这么些年过去了,各国女子对此舞的追捧还未曾消弭。这彩衣女子的舞技确是极好,是以,她便猜想,这彩衣女子接下来定会有所动作。

        女帝对此女的舞技也颇为满意,有些赞赏地说道:“中书郎家的千金,果真是才貌双全,不错!赏!”

        果不其然,彩衣女子听闻此话,便大着胆子对女帝道:“陛下,臣女不要什么嘉赏,不知您可否允诺臣女一个小小的心愿?”

        “什么心愿?”女帝闻言,问道。

        “臣女是爱舞之人,对舞的热情远甚于其他。如今,这满殿的千金小姐都已献艺,而玑珞公主身边这位千金,还不曾献艺。我想,这位小姐的舞技,自然是非比寻常。是以,我的心愿,便是这位小姐亦能献舞一支,好让臣女能得此机会学习一番。”彩衣女子如是说道,言语间却暗含一丝不屑与高傲。

        女帝顺着这彩衣女子的视线望去,便知晓她所说之人,正是与晏殊言同居一席的沐覃凌。她大抵也明白了个中原委,微微有些愠怒,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据她所知,阿言这孩子途中曾遭遇不测,若非这姑娘一路护送,阿言岂能平安抵达?自己又岂能与阿言相聚?这些个女子,竟算计到她的头上,着实可气!

        北临的使臣首领不曾见过沐覃凌,自然是不知晓她的身份,便在席间道:“既然这位小姐有求教之心 ,女帝您又岂能让她失望呢?”声音洪亮,殿内的人自然是都听见了此话,闻言纷纷点头附和。

        “晏姐姐,我该如何是好?若是平日里,我倒是无所畏惧,定会应战。奈何今日,我……哎!若是不去,定然会被那女子小瞧了去,亦会给女帝陛下抹黑。”沐覃凌一脸苦色,急忙问晏殊言,希望她能为自己想个对策。

        晏殊言自然也是知晓,沐覃凌今日才崴了脚,若是此时让她去献舞,确实是难为她了。即便她能忍痛跳完一支舞,与那彩衣女子相比,确是相形见绌了。洛千星亦是知晓沐覃凌的处境,心中为她打抱不平,道:“这女子,竟敢觊觎哥哥,还妄想让沐姐姐出丑,哼!若是日后,我寻得机会,定会让她难堪得不愿再出现在众人面前。”

        晏殊言正欲站起身为沐覃凌解困,谁料,洛千城竟先她一步,站起身,对女帝道:“母皇,你亦是知晓的,玑珞公主习舞的师傅今日不慎伤了脚,若是此刻令她献舞,倒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既然她授玑珞公主习舞之技,何不令玑珞公主献舞一支?此番一来,便也能瞧出她这师傅,当得是否够格。母皇意下如何?”

        晏殊言望向洛千城的眼神中有些气愤,将才她已为沐覃凌想了个脱身的好法子,谁知,这洛千城竟为了让沐覃凌脱困,挖了个坑让自己跳。女帝望着她,以眼神询问她,意下如何?晏殊言见那彩衣女子神色不悦,想来是因洛千城出言为沐覃凌解困一事而心有不满。若是自己再推脱,倒真是在北临与南韫的使臣面前,损了女帝的面子。是以,她站起身,笑着说道:“既然是皇兄的提议,玑珞便却之不恭了。只是玑珞的舞技,远远不及师傅,若是诸位不满意,还望诸位海涵。”说罢,她便行至大殿中央,对乐师道:“便奏将才的这支曲子罢!正巧师傅曾经倒也教过我这支惊鸿舞。”

        虽说宫装繁琐,但她这身宫装是以云罗纱制成,甚为轻巧,是以,倒是不会影响她舞技的发挥。晏殊言之所以会跳惊鸿舞,便是因她着实看不得这彩衣女子得意的嘴脸,竟想令沐覃凌出丑。她素来护短,心中便想着借此让她下不了台。

        丝竹之声响起,晏殊言莲步轻移,一舞水袖,引得众人昂首侧目。洛千城曾见过她跳此舞,与旁人相比,自然是风轻云淡许多,然,犹有些惊叹的意味。晏殊言双手翻转,在殿中旋转,仿若一只破茧而出的灵蝶,身姿翩然,令人过目不忘。

        一舞完毕,满座寂静,无人有所反应。晏殊言朗声道:“玑珞学艺不精,倒是令大家见笑了,还望师傅莫要见怪。”她声音淡然,其间却又带着睥睨天下的自信,令人只能仰望,不可直视。说罢,晏殊言便走回席间,施施然落座。

        “舞技虽是还大有不足,然,徒儿今日之舞,倒也是差强人意了。”沐覃凌听晏殊言所言,便一脸正色,带有一丝惋惜地说道。

        闻言,满殿宾客才回过神来,拍案叫绝,赞誉声不曾停歇。

        “玑珞公主的舞技出神入化,果真是世间难寻的奇女子!”南韫使臣望着晏殊言,赞叹有加。

        “放眼整个天下,这惊鸿舞,也便只有玑珞公主一人能与我北临的晏小姐相媲美,佩服,佩服!”北临的使臣如是夸耀道,顺带不忘夸耀北临一番。

        东垣的文武百官亦是赞叹不已。那将才还分外得意的彩衣女子,如今分外嫉恨地望着晏殊言,却又不敢造次。她本是这寿宴上最为出众的女子,可惜,却被这玑珞公主抢了风头。沐覃凌望向那席间的彩衣女子,微微挑眉。彩衣女子见状,又瞧瞧洛千城,见他正偏头望着沐覃凌,心中愈发嫉恨,冷哼一声,便扭过头去。

        晏殊言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她,虽说她将才大出风头,打量她的人自是不少,只是这目光,却并非如其他人那般。她顺着目光望去,便瞧见南韫使臣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衣人,她见到此人的面容时,便忆起,这人正是韫彧之身边的暗影。晏殊言见状,便急忙扭过头去,生怕被暗影发觉异样。

        暗影见状,低头在使臣耳边说着些什么,而后,使臣便接过一绢黄帛,微不可见地朝晏殊言这边打量了好一番,继而才朝暗影微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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