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脑海思虑着。
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陆凛冬”竟然会给她的动态点赞。
一颗爱心跟在三个字的名字旁,这时,身后的烧烤店响起了热血激动快节奏震耳欲聋的音乐。
音乐直直的跌进耳内,夏至关上了手机像夜一样漆黑的眸远望繁华的街景。
她静静地坐着,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想,就只是呆呆地望着远方。桌上寂静的手机一同陪伴着她。
空气沉寂的过分,篷下的寂静与街道的喧嚣划着清晰的界线。
坐的久了,双腿有些发麻。
回过神,夏至双手用劲轻按了略微僵硬的大腿,放松后,站起身拿过腿旁流淌着水的雨伞去到身后音乐已经作停的店里,从络腮胡老板手里拿过温热的烤串,出了店门。
温热的热气扑在她干燥的手上还带有浓郁的香味,夏至赶回家的步覆加快小碎步的走,与此同时,遥远的小区楼,湿滑的青石板路上结束一天忙碌工作的“陆凛冬”步覆同样快捷。
惨白的灯火,洒在他没什么情绪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下多了一片阴影。
明光锃亮的皮鞋踏在路上,途经几垛茂密的灌木后陆凛冬进入小区楼的电梯。
匀速缓慢的上升,到了7楼,两扇铁门敞开。
来到门前,陆凛冬握上门把手打开沉重的木门走入房内。
冷色的灯光一瞬间同时照亮屋子,黝黑的西服外套孤单的直躺在沙发上。
玄关处,陆凛冬拿起玻璃杯倒了一杯水,不紧不慢的喝完拿过桌上冰凉的手机看着工作群里紧接不断的短信,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手机屏正要发短信时,于戴茅打来电话。
高亢沧桑的音乐弄得他有些烦意,眉头蹙了蹙,才接起电话。
【什么事?于戴茅,你打来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他口吻严肃,打来的于戴茅回。
【还真是重要的事。】
【什么事?】陆凛冬有点不耐的问。
接着,传话筒那头的于戴茅情绪激昂疑惑的质问。
【我问你!你怎么有夏至的微信?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
一句话里头两个问题。
陆凛冬对于戴茅激越的质问临危不惧,垂眸淡定的思索先捡了前边第一个问题回答:
【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
于戴茅质问的语气含有别想糊弄我的意味。
陆凛冬转着杯:【她拿错成我的东西的意外。】
【你的东西?】
【你的什么意外?说清楚。】于戴茅听后没什么耐心的催促。
陆凛冬还是不着急的娓娓道来,
【咖啡店。买咖啡时她拿错了,拿成了我的。】
【然后呢?】于戴茅急的催促。
【然后,】陆凛冬停下手中慢慢转杯的动作,淡声:【她喝了我的咖啡,后边她知道了提出赔偿,往后就加了联系方式就这么一些事。】
【就这些?】于戴茅狐疑警惕的问。
陆凛冬镇静,【就这些,你还想要什么。】
哈了口气,于戴茅听了心底隐隐的一丝不安在蠢蠢欲动。
他觉得同他聊天的陆凛冬有些反常。 带着心底里的一点疑惑,言语拖沓,
【可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反常。】
说完,很快得到质疑。
【我有什么反常。】
陆凛冬听了直觉好笑,冷冷的质问【反常在哪?】
【反常在…】
于戴茅话说一半卡壳,脑海先前想得都忘了,就在这不上不下难受的卡着时,“噢”了一声后气势满满:
【就比如你现在!你平常都懒得解释我说的话,刚才我就问了一句,你就话多的来问我!你说你这是不是反常!】
【不是。】
陆凛冬决绝肯定的回驳。
于戴茅:【还不是!你看你现在就是!这要换作平常你肯定说一句‘随你怎么想’,但是你刚才花费了口舌反驳我,这就非常的反常和不同。】
【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于戴茅敏锐的觉察到陆凛冬的不同。
对他最后一句的质问,陆凛冬稍许的想了一下,回:
【没有。】
【也没什么反常,你想多了。】
【没有?我可不信。】于戴茅笃定道,【肯定有,只是你自己也没发现而已。】
说完上纲上线的举正:
【就以你平常嫌麻烦的性格,以及你手机里除了有工作中的女性联系方式除外,你怎么可能去加其他的人的联系方式。】
【反正我不管,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当时肯定是想算了,不用赔偿。但是是什么促使你改变了这个想法呢…你自己清楚,当然也有可能你自己也不清楚。】
【说回原来的,我觉得自己对一大半,我只说一句啊,我们要公平公正。】
话题绕回刚开始的谈论。
于戴茅叽里呱啦说了很多,陆凛冬也听了很多。
听后的一时间他竟忘了回驳,再想起时,不知道怎么回复。
他感知到在于戴茅说完话后,心底莫名的有一股舒畅空旷之感,就像一个箱子长年累月的放在一个小地但突然之间没有了,留下的空位只有风吹着。
陆凛冬有好长的时间没回话,于戴茅知道他在想什么。
丢下一句“你慢慢琢磨吧,把剩下的也琢磨透了再跟你聊,挂了。”
说完言行一致“咔嚓”一下挂了电话。
手心的玻璃杯冰冰凉凉的,心却是热的。
陆凛冬静默的没回话,在玄关处站着。
幽深的眼望着一个地方,或许也没有。
在冷色调的的光线下,眸色愈发幽深仔细看还能发觉平直的眉,眉头微皱,他被困在了一个地方。
时间每时每刻都在静静地流淌以人看不见摸不到的方式。
怔愣了有一会,陆凛冬不再思考暂时走出了困住他的地方。
时钟滴哒滴哒,他缓缓的抬起眼,手心离开冰凉的玻璃杯,迈步走向沙发要拿过沙发上的外套,却因一个动静停下了走动的步子。
他慢慢的回头,双眼看向门的方向。
他知道门外对门的是谁。却正是因为这个又一次被困住了。
宽厚的木门,夏至握上门把手打开门后走入了屋内。
浓郁迷人的香气一路诱惑着她提前打开。
已经冷的差不多的烤串,夏至将他们全装在盘子里送入微波炉加热。
随后,走在去往狗窝的路上。窝里的小狗一副急不可耐的打着圈来回着急的走动,她看着加快了步速。
“砰。”
狗窝的铁门刚打开,黄毛小狗便急冲冲的冲了出来,跑到微波炉的下方来回打着圈走动。
夏至抱起它食指屈起在额头轻敲了一下,佯装生气嫌弃的模样:
“馋狗。”
小狗耷拉耳朵神情以藤蔓快速生长的速度那般变得可怜兮兮,像冬日里霜打的青草一样蔫了。
可夏至不吃这套,又敲了一下额头才放下小狗,起身走向沙发。
到了沙发上,刷了一会手机拿起遥控器的一刻,想起她的花还没浇再不浇怕是要渴死了。
想到这急忙动身走向阳台。
片刻——
提着花洒,推开门。
一阵风吹来,拂在每一寸温热软弱的肌肤。
夜幕沉沉,月轮高挂。
走到矗立的花架,防腐木三层的花架上。
一层摆放着些小小一坛的各种花,二层放着不同品种的多肉。
洁白的月下,轻盈羸弱粉嫩的花瓣迎风招展,香味袭入鼻。
提起花洒,挑好了第一个浇水的花,一个斜倒的动作夏至静静的浇灌。
夜很静,静得像没有被拨动时的琴弦。只有水冉冉流入土地的声音。
静悄悄的空气,一扇门推开的“滑行”声。
夏至没有听见。
月光与灯光交错照射的阳台,穿着白t的陆凛冬从门里缓缓走出。
俯瞰城市灯火通明繁华的夜景,一点一点五颜六色的灯火像入水蒸煮外皮光亮的彩色汤圆。
风吹的衣服膨胀,圆鼓鼓的像塞了个气球肌肤因此感到冰凉而收缩。
苍茫的光线下,缓缓的扭过头,下一秒,陆凛冬看见了凉风中低首浇花的夏至。
心跳乱了,一切映入眼帘的突然,因为微微的紧张讶异,陆凛冬神情有些不自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察觉到他的眼神情。
浇花的夏至突然抬起了头,看着他。
夜风呜咽地吹,轻柔的裙摆飘扬的像旗帜。
月色朦胧,冷色的蟾光自天际洒在夏至纤细的身躯,她宁静的脸像此时天上寂静的月。
看着夏至,一股神秘的气息击中陆凛冬鲜活的心脏。
她什么也没干,他的双目便不知不觉的被吸引。
凉爽的风在两人耳畔同时呜咽的吹。
夏至望着对面阳台上的陆凛冬,神色平淡,刚看见他时心底里的一点惊愕意外早已消散。
提着花洒,两人相望无言。
夏至低下头正继续浇花,此时豢养的小狗跑来阳台围在她的脚边乱转。
她跺跺右脚,想以此吓走乱跑的狗奈何没有任何用处。
于是都较上了劲,夏至微恼的跺脚要吓走狗,小狗愣是在脚边跑不肯离开。
这幅诙谐的画面,对面阳台伫立的陆凛冬尽收眼底。
一人一狗斗了小一会,夏至失去了耐心,放下了手中的花洒蹲下抓住在跑的小狗打横抱着进了客厅。
好戏散场,陆凛冬看着夏至怀抱着狗进了客厅后紧接着转身也进了客厅。
辽阔的苍穹下刚还有人的阳台,如今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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