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不明白这跟历文成有什么关系，不过时间紧迫，得先过了今天这关。

        她跟着徐姐上了车，看到张洋跟短发女生站在一起说话。

        张洋这个人，挺聪明的，如果这事儿结束，倒是可以跟伍迪说一声，给她个进Unknow的机会，省的为了钱陷在这种地方。

        依旧是上回那条路，到的时候天都黑了。

        还是那个房间，方休趁钟老还没到，把犄角旮旯都查看了一遍。

        就算是不常来，也保不齐会有什么蛛丝马迹。

        果然还真被她找着了，一条深蓝色领带，背后不起眼的位置上绣了个“钟”字。

        方休把它藏在床头，等着伍迪来接应的时候交出去。

        钟老这次来的比上回要更晚，方休都困了，才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她拍打了几下脸，打起精神。

        有人推开门，是徐姐。

        她快速给方休打手语。

        —别怕，我就在外面。

        其实到现在为止方休觉得这个徐姐人还不错，只是走错了路。

        有个男人把钟老扶进来，屋子里登时到处是浓浓的酒精味。

        方休静观其变，钟老坐在椅子里，喘着粗气。

        “小徐！你留下。”

        徐姐关上门，站在他左侧。

        钟老伸出手在方休的方向点了两下。

        “我问几句话。”

        他是要徐姐当翻译。

        钟老让方休离近点，说：“知道我是谁吗？”

        方休轻轻摇摇头。

        钟老嗤笑一声，问徐姐：“她说不知道，哈哈哈，你信吗？”

        徐姐跟着笑，说：“可能没什么文化，不关心这些。”

        钟老重新看着方休，眼神露骨。

        “这没上过学啊，有没上过学的好，以前你送过来的那些学生，滑溜得不像话，就是——哎呀，目的性太强啦，看多了也没意思，叫都叫得千篇一律。”

        方休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但想到之前他在学校就是用这双眼睛来看她们那些学生，就忍不住反胃。

        钟老翻了个身，徐姐蹲下按了按钮，把椅背调好，然后一直没起身，在那肥腻腻的腿上按着。

        他抚摸着徐姐的头发，说：“这点事用得着你？”

        徐姐看了方休一眼，起身站好。

        方休深吸一口气，蹲在他身边。

        钟老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问：“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呢？”

        方休根本不慌，她和钟老只一面之缘，还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于是她茫然地歪过脑袋，看看他，看看徐姐。

        钟老当然没想出答案，他很快又问：“我习惯把话提前说明白，你有什么要求，让我听听。”

        方休犹豫片刻，跟徐姐打出手势。

        —您有什么可以给我？

        她这个问题就很有引导性，没办法，光凭一条领带还无法拿钟老怎么办，只能这么问了。

        徐姐刚跟钟老翻译完，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荣耀里，骄傲和野心在眼底尽显。

        “你想象的到的，想象不到的，都可以。要钱便给你钱，要地位，就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方休沉默片刻，抬头。

        —请您给我指条明路。

        徐姐看着她的眼神开始意味不明，许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钟老大力拍了几下方休的肩膀，倒回椅子里。

        “听说——上次见过小历总了？”

        不等方休回答，徐姐弯下腰跟他说：“钟老，这事儿我可以解释。”

        钟老盯着她不说话，徐姐猛然僵住，慢慢直起身。

        他继续跟方休把话说完。

        “跟了我，自然有好处，但如果你帮我去看着一个人，只是看着，我可以保你这辈子要风得风。”

        方休有些疑惑。

        —您为什么选我？

        钟老无所谓笑笑：“你们徐姐那的姑娘啊，太嫩，再说了，那历文成上次把你带走，证明他喜欢你。”

        徐姐皱起眉，忍不住开口：“钟老，上次那件事还没过去多久，现在就对历总有动作，是不是不太好……”

        “我还怕他不成！”

        钟老突然变了脸色，不耐烦之中透露一丝难掩的忌惮。

        他朝徐姐挥挥手：“滚滚滚！”

        方休顺势起身。

        徐姐出去后，钟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灼灼，喘了几口粗气，拿起杯子朝她泼过去。

        “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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