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文一众人等坐马车或是骑高头大马,一路来到渡口,只见人海茫茫,熙熙攘攘,各色各样为生计奔波劳碌的人影,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一时间倒是无立锥之地可驻足。
更不要说出来匆忙,没有事先预订下,下江南道的合适大船。
一时间贾琏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好在陈子文这些年在监天司任职,也不是光吃干饭不办事。
到底是遇事不乱,吩咐众人紧紧跟着他,到另一处人少之地的监天司所在专用码头上船。
一点都没有贾琏这急得出汗的狼狈不堪模样,这就是有编在身的好处。
事事优先,每每逢难化易,也难怪乎自古以来,能有那么多人杰,如过江之鲫,万人争过独木轿一样,挤破脑袋都要为那五斗米折腰。
这好处此时不就显现出来了吗?
见了在此处执勤的监天司同僚,拉其近前耳语一两句,把前因后果和请求说了一下,得其点头应允,便叫后面的贾琏等人跟随他入了这专门为监天司公干的码头。
为了把这种公事私办的影响降到最低,陈子文还留下来几坛灵果酒,和几道美味的灵膳,而那道陈子文妹妹们都喜欢吃的灵鳜鱼菜肴赫然在其中。
当然了,灵果酒只是相对来说普通的盛器之物,没有像葫芦法器那样看着相貌平平,而内有大乾坤,腹有沟壑。
除感谢在此的同僚打开方便之门,行自己之私事,宴请的一番谢意外,也没有动用监天司外出公干的法器公船。
而是,站在码头一空闲之地大手一挥,只见白光一闪,一艘三丈长,一丈余高宽的小舟,忽然出现在白茫茫一片的大河之上,这是陈子文把自己在挖土空间里,挖到的上品水行舟法器给放了出来。
这一幕倒是把贾琏等人看得心神向往不已,再细细一打量这艘水行舟,只见其外形长的如一积布用的梭子,两头尖中间鼓大,不见桅杆,只在中间稍微露出一点点船楼,其周边倒是有不小可供行走的船板余地。
“都别愣着了,走吧,赶紧上船,到船上再打量不迟。若有什么不懂的我慢慢给你们解说一二就是,无需在此浪费时间。”
陈子文说罢就携着香菱的衣袖踏上这艘水行舟之上,开始跟眼中十分好奇此船的香菱一一介绍起这艘船来,后面的贾琏也是紧紧的跟随着,也想听个新鲜长长见识,而他后面的仆人小厮们也是紧随其后,一个想法。
至于马车就直接留在此处了不管了。
心里都是在暗想能听个一鳞半爪,回去跟朋友亲戚们喝酒闲谈趣事时有个出头之时,说上那么一两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奇谈怪论,仙家秘闻,神船法器,惹来一片侧耳倾听,翘首以盼,岂不快哉。
“爷此船倒是和平常所见所闻不一样,这连个桅杆船桨都没有,又如此大,沉甸甸,如何行驶动于白茫茫淼淼的水中,莫非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神奇之处不曾?”
“哈哈,香菱你如今不光长的越发好看迷人,这同若观火,明察秋毫的细腻心细,也越发了不得了”
陈子文先是哈哈怪笑一声,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香菱,在香菱感到含羞带怯不敢看人之时,方才收回灼灼目光,开口赞叹不已道,接着又为香菱的疑惑一一解惑起来。
“此中有真意,此船名为水行舟,遇水则行,遇浪则速,绕物自行,不用分心,若嫌速度慢,还可在中枢处放一块水灵石,那速度绝对一骑绝尘,难望其项背,乃难得的出行访友之具,共有四层,一层不光有八九间尚可的上房,二层还有五六间稍次的中等客房,三层更兼三四间下等下人居住的房子,虽说是下等房,然也比普通人家居住的上房好不少。
还都有窗户,人在其里一点都不闷。
里边被褥桌椅等具有。
又有一二间厨房,浴室,在船尾,最下层的空间处还有一处空间不小可放杂物的船舱,其中楼道走廊连贯其里,四通八通,若要想有个餐厅闲玩之处,也可腾挪一两见上房来用,可以说只要在这船上就如同在家一样舒服过活。
在房里闷了还可到船板上透透风,看看两岸绚丽风光,茂林竹修,荒野炊烟,听听鸟叫蝉鸣,感受感受,江风拂面的柔情蜜意,嗅嗅那空中甘中带青涩的自然气息,或是瞧瞧大江大河上时隐时现的烟雾缭绕,波光粼粼,鱼跃虾游。
晚间更有明月星辰相伴而行,再不济也有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奇妙感觉。
等醒来又有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美景欣赏,真是快哉水行舟。”
这样说着不光陈子文自我陶醉于,自己描绘叙说的美丽场景中不可自拔,神思恍惚,还联想到了等接来林妹妹,就这样如此让她体验一番,定能解解她那多愁善感的心灵,说不得还能收藏一篇林妹妹有感而发关于这些美景的绝美诗句,传颂万代呢。
而在一旁,旁听的香菱,贾琏等众人也是神思缥缈,纷纷陷入了遐想连遍中不自知。
陈子文见众人被自己的嘴遁说的入了迷,也是会心一笑,心想就自己这抹了蜜一样的伶牙俐齿,不多发挥发挥其功能,岂不可惜。
“好了,大家先各自找房间安顿下来,各忙各的去吧,我们这就出发了。”
陈子文的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仅仅是在脑海里过了一片遍,便就开口提醒大家赶紧醒醒,都别白日做梦了。
特别是香菱,自从听了陈子文的无限描述之后,许是来自她老子甄士隐的文学基因被触发,美目连连,闪烁着疑是诗歌觉醒的灵魂光芒。
看得陈子文是哭笑不已,犹记得那个经典版本里的香菱,因为喜欢诗,最后还拜黛玉那个灯美人学诗呢。
这次可好,刚好就是提前去拜访她那聪明伶俐,钟灵毓秀,病若西子的女先生。
想到此看香菱的目光就多了一点意味深长。
陈子文叫上香菱和他一起去驾驶核心处,其它事自然有贾琏这个家伙包圆,虽说这个家伙有点帅过头,长得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敦敏之辈,然不可否认的事实是,这个俊俏郎君还是有一点本事的,起码比起同辈人,如宝玉,贾珍等人可强了不是一丁半点,还是能处理好一点点皮毛外事的,不然贾府也不会一有事就指使他抛头露面,做这忙那的公干。
就如这次贾敏病危诺大个贾府,鼎鼎有名,书香门第,簪缨诗礼,温柔富贵的赦造荣国公府,大大一个贾家之族,竟然就派了贾琏这个苗而不秀,银样镴枪头的货色出来办事。
要知道,这次出差可是去看望,贾敏这个嫁给世袭五代列侯的林如海,还当着一个重要关键的巡盐御史的官,这里边的关系可是非常重大的,然就贾琏一个刚结婚不久,初出茅庐,涉世未深小伙出面料理,你敢信这是一个理应是一个能人辈出,人才济济的大家族能犯的毛病?
这慢慢的,静静的一琢磨好像有点不对味,好像又理所当然,只是不知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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