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真是你小子来了!”
贺雄是真喜欢邰永安,开口第一个就是和他打招呼。
邰永安也是兴奋回应,“贺叔,我来和你一起上阵杀敌了!”
“傻小子,有志气!”贺雄夸赞了一句,这才同邰继业见礼。
邰继业赶紧回礼,说道,“贺大哥,永安这小子在家一直吵着要来当兵,我爹让我送他过来,以后就要你多费心了。”
“哎呀,不客气,这小子是个人才,老爷子不怕我耽搁这小子长本事就成。以后我一定把他当自己亲儿子照料,回去一定让老爷子放心。”
贺雄可没说客套话,若是他有永安这样的亲儿子,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他扭头看见衡器,笑着吆喝道,“呦呵,衡器,你退伍真是去享福了,瞧着整个人都胖了,吃什么好东西了?”
衡器哈哈笑,神色得意应道,“好吃的可多了,邰大叔家里嫂子做饭简直堪比御厨,每顿吃得饱,我当然就胖了。”
贺雄看不得他嘚瑟,就赶紧吆喝众人进营地。
说罢,他就拱手告辞,“我家商队还在夜宿野外,我实在不放心,就先告辞了。”
他干咳两声,应道,“放心,永安年纪还小,过几年就好了。以后让他跟在贺雄身边,有贺雄照料。当然,也欢迎你们家里常来探望。”
“若是他不听话,将军只管给我们家去信儿,我爹必定亲自赶来收拾他。就是我也隔俩月就要路过这里,去草原走动,到时候我亲手揍他也成。”
大将军人老成精,对上邰永安,想要套话还不简单吗。
贺雄就问道,“这就是老爷子张罗的谢礼?”
邰永安点头,应道,“是啊,我爷爷亲手从田里挖出来的。我爷爷说,请大将军好好照料,秋日时候,一定会有惊喜。”
邰继业应道,“这是我爹给大将军的礼物,不贵重,就是新奇一些。”
众人进了营帐,齐齐给大将军行礼,大将军拍拍邰永安的肩膀,显见对这小子参军也是高兴之极。
若是邰永安没有说假话,那邰家这谢礼送的确实有份量!
正好贺雄从外边进来,大将军就吩咐道,“贺雄,把这些苞米秧送回将军府,找个老农悉心照料。记得千万保护好,少了一株就军法处置!”
有他作保,守门的兵卒也没检查马车。
果然,邰永安立刻应道,“将军,这庄稼叫苞米。哈哈,我爷爷和我三爷爷可喜欢了,每天都要去田里看好几次。我跟您说,您别看它这时候长得不大,过几天就有一人多高了。而且秋天时候能长出半尺长大苞米棒子,金灿灿的,可漂亮了!一个苞米棒子顶三四个高粱穗子,我爷爷说,以后再也不怕挨饿了,保管村里人人都能吃饱!”
他实际对侄儿疼爱着呢,口口声声说侄儿不好,就是降低期望,让大伙儿对这小子多几分容忍。
邰继业原本还想嘱咐侄儿几句,无奈这小子半点儿没有舍不得叔叔的意思,居然留在帐篷里,同大将军吹牛呢!
邰继业恨得咬牙……
马车一路到了大将军的帐篷前,亲兵们上前接了缰绳,贺雄才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这车里装了什么,怎么还盖了油毡?”
衡器也是行礼,很是恭敬,眼神里还带了几分留恋。
邰继业看着他们的模样,心里偷笑,他可是见过大苞米棒子的。
“永安,这庄稼叫什么名字?瞧着真是壮实,你们家怕是没少费心照料吧?希望秋日真有惊喜,否则你爷爷怕是要白挨累了。”
众人坐下喝茶叙旧,邰继业冷眼瞧着大将军满身正气,行事说话都稳重,也放心几分。
贺雄被惊了一跳,不明白将军怎么就这分外看中这几株庄稼苗。
“大将军,这是我从福州府行商手里买回的新庄稼种子,我们村子大半土地都种了。我爹和我们族长恨不得吃睡都在田里,一片爷子都不舍得损失。如今直接挖了十八株送给您,我爹很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但他还是立刻领命,“将军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当。”
贺雄也是奇怪,以老爷子的性格不该如此谄媚讨好啊。难道是为了孙子,老爷子也出了昏招儿?
不等他帮忙转圜几句,邰永安已经搬了一个方陶盆进来。陶盆里,种了三株庄稼,瞧着像高粱又不是高粱。
至于老爷子亲自来教导,或者他路过时候再揍侄儿,是怕军营里军法严苛,伤了自家孩子!
大将军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见过宠孩子的,但像邰家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这庄稼除了比高粱杆子粗壮一些,叶片大一些,好似也没什么了不得。
大将军收回目光,点头送客。
他边说边笑,又道,“大将军请相信,秋日时候一定有大惊喜!”
大将军和贺雄都围拢上前,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出奇之处。
邰继业立刻笑了,然后喊了永安出去搬东西。
大将军微微皱了眉头,开口推辞道,“我们一定会照顾永安,但谢礼就不要了。”
他摸着下巴,脸上带着喜爱和担忧的神色,开口问道。
大将军自然不是傻子,怎么听不出邰继业是正话反说。
贺雄重重拍拍衡器的肩膀,带他们出营地。
他就寻个机会开口,“大将军,我家永安自小力气大,也喜欢摆弄刀枪之类,真是天生的兵将好苗子。但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性情太莽撞,以后就要劳烦将军多教导了。
“哦,这么神奇吗?”大将军嘴里虚应着,眼里的光却亮的怕人。
臭小子,最好多吃点儿辛苦,等他回来时候,怕是见面就抱大腿喊着要回家!
邰永安可不知道叔叔的心思,他正把六盆苞米秧都挪到帐篷里。
“将军,我爹说永安这小子以后要劳烦您照料了,所以,他特意准备了一些谢礼,希望您能喜欢。”
贺雄悄悄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大将军已经发话让他们进去了。
说罢,他就喊人搬陶盆,邰永安也极有眼色的跟着帮忙,然后跟着去了一趟将军府。
他上次过来,就是同贺雄的亲兵一起住,谈不上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
走完将军府,他就正式搬进了亲兵帐篷,迅速拿出家里给他带的糖酥饼,同住的兄弟一人分一个。
众人吃的嘴边上沾着塘渣,自然也就轻易接纳了邰永安这个新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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