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到了泉州,就停泊在泉州惠安县的洛阳桥附近。\、Qb5./这自然是泉州的一件大事,身为提举泉州市舶司使蒲寿庚闻讯后,立即带了随从前来谒见。
从南洋来中国经商,起初以打退海盗有功,做了泉州的市舶司使的蒲寿庚,一干经年,不仅获得厚利,而且操纵了当时南洋与闽省整个的贸易势力,成了著名的豪商。接着他又利用自己的财力和商界的地位,活跃于政治舞台,还做了泉州的招抚使。
蒲寿庚和兄长蒲寿晟精于航海,拥有百多只海船。水师还在发展之中的元军老早就注意他了,在元军逼近临安之时,伯颜曾经派遣不伯、周青招抚蒲寿庚,但是但是被蒲寿庚斥退并报知朝廷。一直没有成功。对蒲寿庚来说,他是一个商人,商人的唯一**是“利”。宋室是他得利的源头,他没有必要背叛宋室的大恩。所以杨太后、少帝的到来,他从内心里感到无尚的荣幸,并匆匆来见驾。
何况蒲寿庚做着宋朝的官。
那一天,还记得,他也诚惶诚恐地祈求道:“船上有风有浪,与皇太后和少帝大不宜,敬请驻跸泉州城。”
这是一番实心实意的话,而且泉州城里的赵家宗室子弟,也云集万多人,准备迎驾入城。
可是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也可能怀疑他这个外国人对大宋皇室会生异心吧。也许是对于留在福建的安全感没有把握,甚至压根儿没有留下的打算。
只是遣人回答道:“入城就不必了。住在船上也是很舒服的。”
只有陆秀夫过来跟他说说:“蒲大人请先回,太后、少帝驻跸之事,待细议之后再定。请蒲大人明天来听信。”
而蒲寿庚只能说:“臣静候太后的决定,明儿才来恭请。”
回到泉州城衙里,蒲寿庚就张罗忙乎起皇宫的食宿诸事了。那个时间,他是真心希望太后和少帝能驻跸泉州的。
他的想法很现实。皇帝住在这儿,有雄厚的水、陆大军保卫着,会有一个安全的泉州。然后四周响应,心向泉州,会形成更大的商业市场,这样,既能大大提高他的声誉,又为他发展海外贸易,为更大的发财创造了条件。这等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他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况且少帝刚立,新朝伊始,依蒲寿庚看来,目下最迫切的,不是四处游动,而是要建立一块好的抗元基地,以抚慰民心,凝聚全国抗元力量,发展中兴事业。
而泉州枕山面海,东面是浩瀚的大海,西面有东、西两溪环绕,南面有晋江穿城而过,而号称四大名山的清凉山、朋山、紫帽山、罗裳山,分布在城西、城北、城南。这里又是最好的海港,有数量很大的海船,可以大大发展水师。这是多好的条件,蒲寿庚怎么也想不起来朝廷放弃驻跸泉州的理由。
但是第二天,当他如约而至。带着随从和礼仪队伍,满面春风准备着迎少帝进城而登上帝舟,却不见了皇太后、少帝,也不见让自己今天来的陆秀夫时,他预感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果然,只听见一个宦官用冷冰冰地语气对他说:
“经过朝议,众大臣以为泉州不可久留,该南下广东。”
当时他觉得很惊异:“朝廷在这种困顿的境况下,怎么会弃泉州这么好的地方,而甘愿去风浪凶险的海中流浪?”
他很觉不解。但是明白事已如此,说也无用,反正自己的心意尽到了。正当他怏怏离去的时候,迎面碰上刚登船的张世杰。将蒲寿庚约到自己的船上,没有说什么理由。目的是扣下他作人质,向他借海船。
蒲寿庚那里愿意,但是张世杰让部下缠住他,软硬兼施的和他消磨着时间。就是不让他离开。
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想那么多,一直虚与委蛇的应酬到天黑,要回泉州城已经晚了,只好留宿在船上。
但是没有想到张世杰却劝说皇太后和少帝下决心明早启锚继续南下,还说什么以免蒲寿庚心谋不轨,勾通元军突然袭击。
可能朝廷本来早就疑心他蒲寿庚有异心吧,所以很容易听进这话,至于张世杰是否另有所图,朝廷连想也没去想。当即他就上船把这事给定下来了,各船队也都在忙着做开拔的准备。
当天夜里,当晚潮刚退,海面相应平静下来的时候,从张世杰船队里面飞出几百艘救生小艇。静悄悄地成包围圈扑向蒲寿庚的海船。他的海船抛锚在深水域,一艘艘整齐地排列着。水手们都已入睡,因为是商船,又是舶在没有海盗出没的水域,他们没有任何的提防。然后接到宣告:所有海船,全都奉命保驾。少帝到来的消息,水手们是知道的,蒲大人亲自前往迎驾,也是大家作为荣耀夸说的。既然是保驾,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就这样,这批海船就连夜进入了张世杰的船队区,第二天凌晨,又随队南下了。
蒲寿庚是凌晨得到海船被抢的消息的。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大骂一通。海船可是他的身家性命,这一抢走,就把的财路抢掉了,他能不切齿痛恨吗?但是当张世杰的船队走的时候,却将他放在了离城很远的地方,当他走回去的时候。大错已经铸成了。
蒲寿晟是个性格粗暴的人。他听说自家的船被朝廷强行带走,加上自己的哥哥也不见回来,眼睛都红了,索性率兵将全城的宋室宗亲和退到泉州城的淮军将领都扣压了来,谁知道武卫左翼军统领夏?、州司马田真子,以及自己的手下孙胜夫、尤永贤、王与、金泳皆被元军买通,在这些人的趁机唆使下。为弟弟报仇加上失去船只之恨的蒲寿晟在一怒之下就就尽杀敢于反抗的赵氏宗室以及部分淮军。
等到蒲寿庚回到泉州城,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只是制止了正在嗜杀的哥哥,让部分人幸免而已。
听着面前的这个蒲寿庚娓娓道来,中间不见丝毫停顿的样子,姜明举起的酒杯半天没有放下,说一句实话,对于他讲的这一段历史,姜明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唯一的印象也就是在横琴岛上,陈宜中和陆秀夫对他说过的一鳞半爪,也就是恰恰是这一鳞半爪的印证,仿佛这个蒲寿庚没有说什么谎话。
转过头来看看张翔泰,老先生好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甚至悠闲的有举起了一杯酒,慢慢的品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时鸿儿慢慢的从门口走了过来,站在姜明的面前,慢慢的福了一下,道:“请国师相信我叔叔吧,其实他心里也很苦,自从阿喇罕率兵进了泉州城,不久我叔叔就走了。一直在外面漂泊。要不是听说“七星隐龙戒”重现,他是不会露面的。”
姜明听鸿儿这样讲,若有所思的抬手看看自己手上戴的扳指,突然想起来,猛地站起来,指着鸿儿道:“你喊他叔叔,那你是?”
“家父蒲寿晟,我原名是蒲孤鸿,一直瞒着国师,还望不要怪张老先生,他本是我叔叔的至交。因家父现在还在泉州为蒙古人做事。虽非自愿,但鸿儿仍羞于出口。还望国师见谅则是。”
听罢鸿儿这么说,确是出乎姜明的意料之外,只觉得一阵的心烦意乱,颓然又坐了下去。
这时,张翔泰笑了两声,对姜明道:“贤侄,莫要困惑,先听老朽给你说说这“七星隐龙戒”的来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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