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心想得人才,也要像买千里马骨那样,让天下人知道你是真心求贤。/、QВ⑤。\\——春秋时郭隗对燕昭王说。
不要说姜明心生警惕,看现在在场的各级官员那个模样,就可以看出,朝廷某些大臣们的想法得逞了。
姜明定定神,转过头来向着这位胡强笑了一下大人说的是,但不知道侯大人现在官居何职呢?”
那侯强倒也不怕。见到姜明问及自己,刚要坐下的他连忙又直起身来。向着姜明抱拳回道:“卑职侯强,现任广州知府。不知道钦差大人有何见教?”
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竟然也没有理会这个侯强,只是向凌震道:“制置使大人,此次广州之行,的确是本官太过唐突,也不怨皇上和皇太后思虑不周,只是临时起意。或许有些疏忽也说不定。”
然后顿了一下,扫了眼在一边尴尬站立着的侯强。又转过头来继续道:“不若我们联名上奏,再请圣意如何?”
凌震那里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应承,只是含糊道:“其实钦差大人来广州,是众望所归,还上奏做什么呢?反正本官愿为钦差大人马首是瞻。”
对还在那里站着的侯强喝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侯大人竟然还要注意主次之分,莫非要挑起将帅不和乎?”
侯强刚想说话分辨什么。凌震不容他说话。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只好无奈的坐会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切姜明看在了眼里,也不好插嘴,因为一切都是为他而起。看到凌震这么处理。倒是也觉得满意。看见大家都没有说话了。忙道:
“侯大人其实也是一片热忱,关于将帅主次之说,暂时大家休要再提了。我会上折禀情,请皇上和皇太后给于定夺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应对惠州和韶关将要来犯之敌。诸位如果有更好的建议,就请提出来,若是没有,我有些要事和制置使大人商议,咱们暂时各自回去准备如何?”
众人皆不再言语。凌震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各自散去不提。
片刻,议事厅内只留下了凌震和姜明二人。姜明起身有些歉意的拱手道:“刚才有些莽撞了,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回头,还望制置使大人原谅一二。”
凌震摆摆手道:“无妨,其实大人是代天子而来,理应以钦差大人为主才是,再则,对于您的远见,凌某还是由衷的佩服。”
姜明谦虚似得笑了一下,突然想起来,问道:“先不说这个,我想问一下,那个吕师夔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凌震想了一下,回道:“那个叛将,被我们擒获之后自知必死无疑,每日里疯疯癫癫的。本官早就想杀了他了。但是国师您走之前说过留着他也许有别的用处,所以一直把其关进大牢中,没有人理会他。”
姜明笑道:“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不知这厮悔改了没有。制置使大人可否将吕师夔提过来。我有些话想要问问他?”
凌震听姜明这样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议,只是随口叫进来一个亲兵,吩咐他将叛将吕师夔提出来,听候钦差大人发落。便想姜明道:“钦差大人一路辛苦,不若先吃过饭,休息一下,在处理这个叛将如何?”
姜明此刻也觉得有些饥饿,但是想想还有不到三天的功夫就要面临东南两面的危机。还是摇摇头道:“你吩咐一下后堂,做一些饭菜,我们就在那里吃点吧,顺便见一见这个吕师夔,看看该如何处置这个人。”
凌震欣然答应,有叫过一个亲兵吩咐下去。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饭菜准备好了,而吕师夔也带到了,姜明便没有再征询凌震的意见,直接将其带进了后堂。
桌子上摆的是简单的几样清淡小菜。没有酒,姜明和凌震这个时间不分主次的坐在那里,姜明身后站着王阿强和柳七伤,而凌震后面有两名亲兵。在刚进门处,还有两个士卒押着跪在那里的吕师夔,一头凌乱的头发,嘴唇干裂的厉害,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泛着浓浓的死气。
自知必死的吕师夔虽然眼睛里面透露出绝望,但是腰板挺的很直,努力的用一种漠视的眼光看着姜明和凌震,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姜明没有吃饭。从座位上慢慢地站了起来,朝着吕师夔走去。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他。吕师夔不在意的和他对视着。
过了一会,姜明缓缓的说:“我有些事情想问问汝。不知可为本官解惑否?”
“将死之人,有什么话你问便是,但是问在你,答却在我吧。”
“朝廷原本待你不薄。当日你在广西任制置安抚使的的时候,你叔叔吕文焕降元,亦没有降罪与你,反而让汝领兵部尚书衔镇守九江。是对你的多大信任。既然如此,却为什么辜负圣恩,一心降元呢?心中必有诸多纠葛吧。现在这个时候,你不妨说来听听。”
姜明也不在意吕师夔刚才说些什么,就继续问道。而其却好像早有准备似得。张嘴就回答道:
“奸臣贾似道专政,残害忠良,违法乱纪,以私心扰乱国政,并且图利自身。吾等受其怨憎,前途堪忧,无奈之下才转而投效元朝的。”
姜明嘴边浮现出嘲讽之笑容。彷佛早就意料到吕师夔会这样回答一样。反问道:
“贾似道?这个名字倒是常常听见。不过,身为大宋子民效忠的理应是我大宋朝廷,并非贾似道!焉能以宰相之恶,做为背弃君主之理由呢!”
吕师夔无话可答。心里准备好滔滔不绝地辱骂贾似道、指责大宋**的话语,就像是打在一团棉花里面一样,丝毫没有着力的地方。两眼也顿时觉得有些迷茫起来。
姜明继续说道:“汝乃文德公长子,文德公戍守襄阳城四十年,但未让蒙古大军南下一步。实为一良将耳。”
停了一下,超微观察吕师夔的面色。叹了口气。继续道:“文德公尸骨未寒,其弟就叛离而去,时过不久,身为长子的你有深负国恩,不顾及吕家满门忠烈之名,又复叛投伯颜,实为一大憾事。你心里就没有觉得对不起为国忧心致死的父亲吗?”
吕师夔听到最后竟然是满头大汗的。面带愧色。竟然不敢回答。凌震在一旁也是感到十分的佩服,不和这个叛将讲什么国家大义,以防被其言语所乘。却只是和他将家世清白。让吕师夔无从辩论。
正在感叹着姜明的心机。猛然看见姜明弯下身去亲自解吕师夔身上被绑的枷锁。马上觉得不妥,开口喊了一句:“钦差大人……。”还没有说出其他的话,就见姜明回头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话语。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姜明看见凌震没有提什么意见,就转过身来专心的去解开吕师夔身上的枷锁。在凌震的示意下,王阿强和柳七伤飘身过来帮忙。当然兼顾保护姜明。
解开后。姜明并不扶起跪着的吕师夔。只是静静的望着他。待到对方感到不安又准备抬头看他的时候,才开口说道:“我知将军降元有自己的道理,但是我们始终是大宋的子民。叛国就等于背叛自己的祖宗。以前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会再问为什么。现在我有一个问题想要你回答。不知道可愿否?”
吕师夔抬起头来,看着姜明那一双清澈的眼睛。终于又低下头来闻其详。”
姜明见他如此模样,心里也不由的一喜。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愿为皇上做郭隗,不知道吕将军可愿为马骨耳?”
这个是姜明想去了“千金买骨”这个典故,用此话试探吕师夔。相信他会知道的。果然不错,但见吕师夔听过此话后,眼睛中透露出不相信的神色。直视着姜明,半晌,见姜明不像是在说笑。
劫后余生的那种感觉涌上心头,求生的**顿时高涨起来,猛地俯下身去。以头擂地不止。呜咽着大喊道:“罪臣愿为马骨,为大宋死而后己。”
姜明心里一松,笑着将吕师夔从地上扶起,吩咐后面的王阿强道:“你陪吕将军去洗漱更衣。然后再来一起吃饭商议。”
王阿强应了一声。扶着还正在感恩不已的吕师夔,慢慢的走了出去,这个时间,皱着眉头的凌震才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姜明的身边样不妥当吧。吕师夔乃是叛国之人,不请示朝廷就赦免其罪,恐怕今后会引起非议。再则,对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大人可能放心使用否?”
姜明笑了一下。伸手邀请凌震在饭桌前坐下,认真的问道:“制置使大人领兵多年,为朝廷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对元军了解也比较透彻。那么姜明冒昧的问一句。现在以我大宋交战之人,是汉人居多,还是蒙古人居多?”
凌震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是汉人多,尤其是现在南方进入炎夏,蒙古人耐不得高温,只能靠那些降将残兵。”说道这里,突然想起姜明的用意。
点了点头明白大人的用意了,但是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呢?”
姜明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他们是冒险,但是不用他们,形势也好不到那里去。说不定也能取得一定的效果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凌震点点头,和姜明一起陷入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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